火神派探討

2009-03-12 11:20 楼主
火神派探討
火神派探討

四川中醫善用附子,原本引不起我的興趣,因為我想大概也是不出仲景範疇,而且附子產自四川,或許是附子已經融入生活中,平常就是藥膳的一部份,所以才會這樣得心應手吧。後來閱讀【中醫火神派探討】,才引發我比較多的注意,把書架上的相關書找出來細讀一番,可是受用最多的還是傷寒論。

中醫火神派探討、張存悌、2007、人民衛生出版社。
扶陽講記、盧崇漢、2006、中國中醫藥出版社。
祝味菊醫案經驗集、招萼華編、2007、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
危急難病倚附子、刑斌編、2006、上海中醫藥大學出版社。
陳蘇生--中醫臨床家、2005、中國中醫藥出版社。
吳佩衡醫案、吳元坤編、1979、雲南人民出版社。
李可老中醫急危重症疑難病經驗專輯、李可、2001、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
傷寒恆論、清、鄭欽安、闡釋、唐步祺、1994、巴蜀書社。
醫理真傳、清、鄭欽安、1869、1993、中國中醫藥出版社。
醫法圓通、清、鄭欽安、1874、1993、中國中醫藥出版社。

陳蘇生是祝味菊的學生,可以從陳氏的思惟來追蹤附子的應用進退,是否也真如以火神派自居者的廣泛使用。中醫最難的在於如何解釋病因、病機,尤其是陰陽的辨認,寒者熱之、熱者寒之,這是基本概念,可是陽證為什麼起於陰,而要用溫熱藥方,要熱者熱之,除非有極大的說服力,我想是無人敢用。

所以閱讀祝味菊和吳佩衡二者醫案中,最關鍵而有價值的就是傳統認為的熱證如何用溫熱藥,所以比較二者的溼疹醫案,吳氏因脈浮緩而純用陽藥以桂枝湯加玉屏風散,尚屬可解,祝氏則半溫半熱,在去溼熱過程以少量附子鼓舞正氣,仍在傳統思惟,並未踰越。而吳氏的急性腮腺炎案則以小柴胡合桂枝湯加板藍根、敗醬草取效,而非以普濟消毒飲,可能該患者因服六神丸以致腹中冷痛,所以才會用溫藥,這可能是關鍵之處。

而祝氏學生陳蘇生,醫案中該清則清,並不局限於溫陽,如白塞氏症、腸癰、口瘡、尿結石、腎炎,亦以清熱為主。書中只有少部份提及附子,是否無力突破老師範疇,或是迷途知返的回歸正道,那就不可言喻了。一般醫書立論著說,總是偏重自身所強調的,可是臨床實際並不會有所偏重,所以景岳、丹溪皆然。

李可居於山西,善用附子也敢用附子,但也是該清則清,攻毒承氣湯、普濟消毒飲、人參敗毒散、連翹敗毒散總共21案。頁數77、81、82、267、294、129、131、134、140、276、319、325、332、49、152、198、246、247、88、90、167。讀李可之書,隨處可見傷寒論之意之法,雖驚訝其附子之巨量,但勇於任事,一心赴救,令人敬佩。故得書以後今已讀第四遍,其法可期,驗之實際,果不期然。新近蒐集名老中醫驗案已有一整排書,可惜粗糙亂編者居多,唯獨李可之書,令人廢寢忘食,已經整理出一大疊筆記,惠我良多是也。

讀【扶陽講記】總共抄錄21條筆記,其中醫案11則,83頁陰盛陽虛的躁鬱症,在47頁強調陰虛本質仍然是陽的不足,所以治以薑附,但應該還是炙甘草湯補心復脈從陰虛而論,如曾見一例青春期躁鬱症,即預測經期及月圓發病,剋日果然。常見躁鬱症或是憂鬱症還是陰血耗弱為本,致使肝氣偏亢或是痰瘀阻遏而發病。

68、75頁的骨子裡熱,泡冰水,解釋是陰盛格陽,引用傷寒論的【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引用此條文與裡熱泡冰水是文不對題,因為沒有反欲得衣,或是其他陽虛證候。原用清熱涼血法症狀已緩解,當合法對證,而見尺脈無根即用補中益氣湯加附子,這是過用清熱的善後方而非主治方。所以通過以上兩例還是找不到陰虛陽治的堅強說明。

曾見一例饒富趣味,一婦人兩膝以下自覺灼熱難受,但觸之不熱,白天隨時以水澆腳,睡覺時則棉被蓋到膝蓋,然後開冷氣加電風扇直吹腳,自述兩腳直如死人腳方能入睡,別無他症,此引陽出表,瀉申脈一穴當夜即安,復以小柴胡湯加減而愈,此既非陰虛也非陽虛。

鄭欽安於自述中亦云著此書可為醫林一助,所以雖強調溫陽,但書中仍是當清則清,當補則補,滋陰之法亦不可廢,所以更應廣開思維,納百川而成大海。若是抱殘守缺、自逞家技、入主出奴、炫以奪人,恐非眾人之福。
[阅读:] [回帖] [编辑] [删除] [举报]
⬅ 陳士鐸與傅青主之學術研究 老茶馆 醫話脈理筆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