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想到中医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这是我前几天看到的一篇文章的标题(事实上,这句话最早出自英国诗人约翰·多恩的《丧钟为谁而鸣》)。文章的内容很好,是对当今社会过于追求个人独立的反思,提倡在自我主导的同时,也该学会与人合作、互相依赖,因为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可以自全。但真正触动我的还是标题,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中医。

无疑地,2015年对中医一定是“Special One”:
1、2015年12月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了《中医药法(草案)》,将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这样,在历经三十二年(早在1983年就有对中医药进行立法的提议)之后,第一部中医药立法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2、中国中医研究院的科学家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并明言“青蒿素是传统中医献给世界的礼物”;
3、2012年5月7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规划(2015-2020年)》,对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进行全面部署。这是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制定的专项规划,也是我国第一个关于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的国家级规划。
如此盛景,不由得不让人欢呼:中医药的春天已经到来!

我虽非中医药业内人士,但爱好中医,是中医药的坚定拥护者,当然盼着能尽快迎来中医药的春天。但我也有我的冷思考:中医如果自身是一颗种子,它就必定会有自己开花的春天,结果的秋天;如果自身不是种子,或者尚未具备种子的属性,外界再怎么营造春天的景象,它也开不了花,更结不出果。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那么,一个学科可以是一座孤岛吗?估计也不行,因为也不能自全!但很遗憾,中医作为一门学科,已然是现代科学之外的一座孤岛。建国后的中西医结合,真正发展了的是西医,“小夹板固定术”被西医的外科用上了,青蒿素中也提炼出了抗疟药了,但是对中医却没见有什么帮助,阴阳、五行依然是现代科学体系无法解释的另类。有多少人试图用现代科学体系来解释中医,想把中医纳入到现代科学的体系之内,但都不过是拉郎配而已,没有成功。这就意味着,中医注定是现代科学体系之外的一座孤岛了。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因为不能自全。那是不是意味着,能自全了就不再是孤岛了呢?应该是!你看,自全了就不再是孤岛了,即便不是大陆了,起码也是半岛了。那么,中医能自全吗?能不能是现代科学之外的另一片大陆呢?或者是另一片大陆的一部分呢?

如此,我们就不得不来研究一下“自全”的含义了。自全应该是圆融、自洽,逻辑具有连贯性。对于一门学科来说,首先应该得有出处,也即有产生这门学科的认识论、方法论,同时这门学科的应用跟它的产生缘由还得是一致的。我们称之谓“理法术”三位一体。比方说,一把钳子,肯定有产生这把钳子的理法,而且很显然,钳子理法的关键是“钳”。如果你在使用的时候是理法术一体的,也就是在用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钳”的作用,而且你还清楚这个“钳”的原理,那你用起来肯定是得心应手,否则你把钳子当成锤子用了,或者虽然还是用的这个“钳”的特性,但却不清楚“钳”的原理,那你肯定就不会准确、合理使用钳子,钳子在你眼里也就变成了既有用又没用的东西了。

现在,我们再从“理法术”三位一体的层面来考察一下中医。中医是一门应用学科,医者的用就是中医的术。这个术跟它的理法一体吗?那你首先得知道中医的理法是什么才行。OK,更进一步,中医的理法是什么呢?从哪来的呢?

分析至此,有人一定会说,中医的源头是《黄帝内经》,是《易经》,中医的理法都在那两本经典里呢。是啊,几千年了,我们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结果呢?还不是在西学东渐的时候面临被取缔的局面啊。是我们没有人能真正弄懂那两部经典吗?可是几千年来,哪朝哪代不是都有一拨接一拨的人在为其注解吗?所形成的著作何止是汗牛充栋可以形容的,还不是越注解越玄虚、越糊涂啊。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两部经典里没有理法,或者理法不能自洽。

如此,我们就不得不开始怀疑《黄帝内经》、《易经》的源头论了。是的,我知道有很多人感到惊讶了,可是不管你如何惊讶于我的这个想法,我们现在不得不做此猜测,否则,中医就还是一座孤岛。当然,这是对已形成几千年的传统观念的一种突破,是需要勇气和胆魄的。敢不敢突破就成了分水岭了。

又有人说了,好吧,我们需要突破,可问题是能突破吗?往哪突破?在这里,我们只需要坚信一点:这些经典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它们也一定有产生它们的理法,有产生它们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到产生它们的理法?我们也可以进一步设问一下,理法又是怎么来的呢?显然,它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只能是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一点点摸索、积累出来的。

哇,我看到有人不以为然甚至呲之以鼻了,意思是你这不是扯呢么?!是啊,确实有些疯狂,我们确实不可能再重新进化一次,事实上也没有必要,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还原人类进化的历史!事实上,已经有人这么做了,而且还真还原成了,也找到了中医的真正源头,找到了产生中医的属性认识论和方法论。

剩下的问题就是你信不信“有人还原成了”这件事了。当然,信不信都是你的自由。如果信,那就进入属性认识论和属性方法论吧,从学习属性数学开始,一步一步地重整中医的体系。不过,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中医有没有春天?能不能迎来春天?何时能迎来真正的春天?关键还是中医自己。
重整体系而后生!重整体系必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