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癸本质
2010-06-22 23:10 2楼
天癸新识
(文章来源:《辽宁中医杂志》 1992年第8期 P8-9)
金 栋 河北省河间市人民医院(062450)
“天癸”一词,首见于《素问•上古天真论》。古代医家虽然对“天癸”的认识不尽一致,但未曾脱离“精血”之范畴。
如杨上善《太素》云:“天癸,精气也。”
马莳认为:“天癸者,阴精也。盖肾属水,癸亦属水,由先天之气蓄极而生,故谓阴精为天癸也。”[1]
张介宾不同意“精血”之解,认为“天癸非精血”[2],系一种“无形之水”,他说:“元阴者,即无形之水,以长以立,天癸是也,强弱系之,故亦曰元精。”[3]其说仍未脱离“精”。
沈又彭认为:“天癸是女精,由任脉而来。”上述诸家之说,从不同角度探讨“天癸”,皆重于“精血”而解。
“在六十年代,曾将历代医家的不同见解,概括为:①男精女血说;②月经说;③肾水说;④元阴说;⑤元精说;⑥肾间动气说六种……对于‘天癸’的生成来源,大体上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类:第一,‘天癸’来源于肾气……第二,‘天癸’来源于‘肾水’、‘元阴’……第三,‘天癸’来源于肾所藏的精气。”(见于五版高校教材《中医基础理论》教学参考丛书)以上这些皆为中医传统的概念。
由于现代医学对中医的影响,现代中医学者,对“天癸”的认识较接近于西医说,如侯玲玲认为“天癸即是精、卵子,来源于冲任。”[4]妇科专家罗元恺认为天癸和“现代医学所言生殖内分泌素相似”[5],印会河等明确提出“天癸是一种促进性腺发育成熟的物质”[6]。程泾则认为“类似于下丘脑分泌的促性腺释放激素和垂体分泌的促性腺激素”[7]。这些学者的论述,径用现代医学的名词,使“天癸”这个古老的术语,又增新概念,且欲中西沟通,相互印证,使中医学更具有说服力和科学性。
笔者认为,“天癸”实系由肾中精气派生分泌出来的一种物质,具有促进生殖机能成熟和促进生长发育的功能,但又别于“精”,而是精血之外的一种无形体液,即“无形之水”。正如王孟英引俞东扶所言:“经言‘男子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若天癸即月水,丈夫有之乎?盖男女皆有精,《易经》言‘男女构精’可据。然指天癸为精血亦不妥,天癸为精,不当又云‘精气溢泻’……如俞氏说,一若血与精之外,别有一种所谓天癸者。”[8]天癸的功能取决于肾中精气的盛衰,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肾中精气的逐渐充盛,“天癸至”,才能发挥其生理功能。既然承认天癸是一种物质,而且是精血之外的物质,那么这种物质位于何处?又是通过何种渠道来完成的呢?
天癸二字之本义,按《说文》:“天,颠也;至高无上。”段注:“颠者,人之顶也。”《经籍纂诂》云:“天,颠也。<广雅释音>……青、徐以古头言之”,“天”字的本义当指颠顶即人的头部。《说文》:“癸,冬时水。”癸在五行亦属水。由是观之,天癸当为头脑中水(阴)液之类的物质,位于头颅内,始合经旨之本也。
肾藏精主骨生髓上通于脑,“脑为髓之海”。脑是由诸髓汇聚而成,“诸髓者皆属于脑”。髓当属阴精类物质,脑髓应包括天癸在内,二者的生成来源是相同的,即皆由肾中精气所化生。《内经》言:“肾生骨髓”、“肾主身之骨髓”、“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张介宾说:“肾通于脑”,王清任又云:“脊髓上行于脑”,因此,可以认为天癸是随髓而上注充居于颅脑内的。
现代医学认为:人体的生长发育、新陈代谢谢及生殖等功能是受腺垂体分泌的激素调节控制的。目前已从腺垂体中分离出6中激素,包括生长激素GH(促进人体的生长发育)、促甲状腺素TSH(调节控制甲状腺激素,它的作用在于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谢及同代谢谢有关的生长发育)、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生乳素LTH和促性腺激素即卵泡刺激素TSH与黄体生成素LH。这六类激素的功能和天癸相类似,天癸并非只限于促性腺激素。腺垂体位于下丘脑而充居于脑内,与天癸的位置相同。由于《内经》那个时代是疏于解剖知识的,因此很难确切地指出其位置。
那么天癸又是通过何种途径进入全身的呢?督脉属肾行于脊里而络于脑,冲任二脉又通于督,“任脉冲脉督脉者,一源而三岐也。三者合则为一,分则为三。”[9]人身经脉之中唯冲脉最大,有“十二经之海”、“五脏六腑之海”、“血海”之称,《上古天真论》云“太冲脉盛”。冲脉之循行,张介宾说:“其前行者,并足少阴之经,夹脐上行至胸中而散;其后行者,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其上行者,出于颃颡;下行者,出于足。”、“且其上至头、下至足、后自背、前自腹,内自溪谷、外自肌肉,阴阳表里无所不涉。”李时珍云:“冲任二脉,皆属于带脉,终于督脉。”且督脉之行“上额交巅上,入络脑”(《素问•骨空论》)、“上额循巅下项中”(《灵枢•营气篇》)。由是观之,天癸位于颅内借冲任督脉之渠道网络周身,即“肾(精、气)→天癸→冲任督→靶器官:胞宫、精室、全身各脏腑组织器官。”月经的产生机理,中西医说是相似的,西医性腺轴“下丘脑→垂体→卵巢(睾丸)→子宫”与中医肾轴“肾(精、气)→天癸→冲任→胞宫”名异实同矣。现代中医学者对天癸的认识,只注重男女生殖方面的内容即“性腺学说”,却忽略了生长发育等多种功能在内。
综上所述,“天癸”乃是一种物质,在肾中精气逐渐充盛的条件下,随髓上注于脑,到了一定的年龄,“天癸至”;天癸非精非血,而是于精血以外非肉眼所能看到而客观存在的一种微量体液,即“无形之水”,其位置应在脑内,与现代医学中腺垂体所分泌的6种生物活性物质及激素的功能相类似,借冲任(督)脉网络运行至全身而发挥其功能,其作用关系到人体的生长发育、身体的强弱和生殖等多方面的功能。
参考文献
[1] 马莳.《素问灵枢注证发微》.
[2] 张介宾.《质疑录》.
[3] 张介宾.《景岳全书•传忠录》.
[4] 侯玲玲.再谈冲任理论.新中医,1984,(7):2.
[5] 罗元恺.内经有关妇产科条文阐释.新中医,1986,(8):44.
[6] 印会河等.中医基础理论.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版.
[7] 程泾.月经失调与中医周期疗法.杭州: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版.
[8] 沈又彭.《沈氏女科辑要》王孟英按.
[9] 王冰注.《黄帝内经素问》.
2010-06-22.
(文章来源:《辽宁中医杂志》 1992年第8期 P8-9)
金 栋 河北省河间市人民医院(062450)
“天癸”一词,首见于《素问•上古天真论》。古代医家虽然对“天癸”的认识不尽一致,但未曾脱离“精血”之范畴。
如杨上善《太素》云:“天癸,精气也。”
马莳认为:“天癸者,阴精也。盖肾属水,癸亦属水,由先天之气蓄极而生,故谓阴精为天癸也。”[1]
张介宾不同意“精血”之解,认为“天癸非精血”[2],系一种“无形之水”,他说:“元阴者,即无形之水,以长以立,天癸是也,强弱系之,故亦曰元精。”[3]其说仍未脱离“精”。
沈又彭认为:“天癸是女精,由任脉而来。”上述诸家之说,从不同角度探讨“天癸”,皆重于“精血”而解。
“在六十年代,曾将历代医家的不同见解,概括为:①男精女血说;②月经说;③肾水说;④元阴说;⑤元精说;⑥肾间动气说六种……对于‘天癸’的生成来源,大体上可以归纳为以下三类:第一,‘天癸’来源于肾气……第二,‘天癸’来源于‘肾水’、‘元阴’……第三,‘天癸’来源于肾所藏的精气。”(见于五版高校教材《中医基础理论》教学参考丛书)以上这些皆为中医传统的概念。
由于现代医学对中医的影响,现代中医学者,对“天癸”的认识较接近于西医说,如侯玲玲认为“天癸即是精、卵子,来源于冲任。”[4]妇科专家罗元恺认为天癸和“现代医学所言生殖内分泌素相似”[5],印会河等明确提出“天癸是一种促进性腺发育成熟的物质”[6]。程泾则认为“类似于下丘脑分泌的促性腺释放激素和垂体分泌的促性腺激素”[7]。这些学者的论述,径用现代医学的名词,使“天癸”这个古老的术语,又增新概念,且欲中西沟通,相互印证,使中医学更具有说服力和科学性。
笔者认为,“天癸”实系由肾中精气派生分泌出来的一种物质,具有促进生殖机能成熟和促进生长发育的功能,但又别于“精”,而是精血之外的一种无形体液,即“无形之水”。正如王孟英引俞东扶所言:“经言‘男子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若天癸即月水,丈夫有之乎?盖男女皆有精,《易经》言‘男女构精’可据。然指天癸为精血亦不妥,天癸为精,不当又云‘精气溢泻’……如俞氏说,一若血与精之外,别有一种所谓天癸者。”[8]天癸的功能取决于肾中精气的盛衰,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肾中精气的逐渐充盛,“天癸至”,才能发挥其生理功能。既然承认天癸是一种物质,而且是精血之外的物质,那么这种物质位于何处?又是通过何种渠道来完成的呢?
天癸二字之本义,按《说文》:“天,颠也;至高无上。”段注:“颠者,人之顶也。”《经籍纂诂》云:“天,颠也。<广雅释音>……青、徐以古头言之”,“天”字的本义当指颠顶即人的头部。《说文》:“癸,冬时水。”癸在五行亦属水。由是观之,天癸当为头脑中水(阴)液之类的物质,位于头颅内,始合经旨之本也。
肾藏精主骨生髓上通于脑,“脑为髓之海”。脑是由诸髓汇聚而成,“诸髓者皆属于脑”。髓当属阴精类物质,脑髓应包括天癸在内,二者的生成来源是相同的,即皆由肾中精气所化生。《内经》言:“肾生骨髓”、“肾主身之骨髓”、“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张介宾说:“肾通于脑”,王清任又云:“脊髓上行于脑”,因此,可以认为天癸是随髓而上注充居于颅脑内的。
现代医学认为:人体的生长发育、新陈代谢谢及生殖等功能是受腺垂体分泌的激素调节控制的。目前已从腺垂体中分离出6中激素,包括生长激素GH(促进人体的生长发育)、促甲状腺素TSH(调节控制甲状腺激素,它的作用在于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谢及同代谢谢有关的生长发育)、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生乳素LTH和促性腺激素即卵泡刺激素TSH与黄体生成素LH。这六类激素的功能和天癸相类似,天癸并非只限于促性腺激素。腺垂体位于下丘脑而充居于脑内,与天癸的位置相同。由于《内经》那个时代是疏于解剖知识的,因此很难确切地指出其位置。
那么天癸又是通过何种途径进入全身的呢?督脉属肾行于脊里而络于脑,冲任二脉又通于督,“任脉冲脉督脉者,一源而三岐也。三者合则为一,分则为三。”[9]人身经脉之中唯冲脉最大,有“十二经之海”、“五脏六腑之海”、“血海”之称,《上古天真论》云“太冲脉盛”。冲脉之循行,张介宾说:“其前行者,并足少阴之经,夹脐上行至胸中而散;其后行者,上循背里为经络之海;其上行者,出于颃颡;下行者,出于足。”、“且其上至头、下至足、后自背、前自腹,内自溪谷、外自肌肉,阴阳表里无所不涉。”李时珍云:“冲任二脉,皆属于带脉,终于督脉。”且督脉之行“上额交巅上,入络脑”(《素问•骨空论》)、“上额循巅下项中”(《灵枢•营气篇》)。由是观之,天癸位于颅内借冲任督脉之渠道网络周身,即“肾(精、气)→天癸→冲任督→靶器官:胞宫、精室、全身各脏腑组织器官。”月经的产生机理,中西医说是相似的,西医性腺轴“下丘脑→垂体→卵巢(睾丸)→子宫”与中医肾轴“肾(精、气)→天癸→冲任→胞宫”名异实同矣。现代中医学者对天癸的认识,只注重男女生殖方面的内容即“性腺学说”,却忽略了生长发育等多种功能在内。
综上所述,“天癸”乃是一种物质,在肾中精气逐渐充盛的条件下,随髓上注于脑,到了一定的年龄,“天癸至”;天癸非精非血,而是于精血以外非肉眼所能看到而客观存在的一种微量体液,即“无形之水”,其位置应在脑内,与现代医学中腺垂体所分泌的6种生物活性物质及激素的功能相类似,借冲任(督)脉网络运行至全身而发挥其功能,其作用关系到人体的生长发育、身体的强弱和生殖等多方面的功能。
参考文献
[1] 马莳.《素问灵枢注证发微》.
[2] 张介宾.《质疑录》.
[3] 张介宾.《景岳全书•传忠录》.
[4] 侯玲玲.再谈冲任理论.新中医,1984,(7):2.
[5] 罗元恺.内经有关妇产科条文阐释.新中医,1986,(8):44.
[6] 印会河等.中医基础理论.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版.
[7] 程泾.月经失调与中医周期疗法.杭州: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版.
[8] 沈又彭.《沈氏女科辑要》王孟英按.
[9] 王冰注.《黄帝内经素问》.
2010-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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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癸”一词,源自《素问·上古天真论》,其属性究竟是一种物质,还是一个季节时令,或是一种现象,各有各自的依据,以致现代一些医家对其本源的认识也颇有差异。鉴于此,笔者思考“天癸”到底是什么?它来自于哪儿?是先天就有还是后天形成?它与肾气有何关系?
《黄帝内经》中对“天癸”的记载如下:“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
1 天癸与肾气的关系
提到“天癸”,必然要提及肾气,那么天癸与肾气又是怎样一种关系呢?女子二七,男子二八时,天癸至,说明天癸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后天形成的,是在肾气充盛时,人体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产生的。它的产生与肾气有着密切的关系,“肾气盛”是“天癸至”的基础,肾气是产生天癸的物质基础。“七八……天癸竭,……肾脏衰……”,肾脏衰,则肾气亦弱,是因为天癸竭,才导致肾气的不足,天癸的有无又直接影响着肾气,当天癸不再存在时,肾气亦将逐渐衰去。所以,肾气实产生了天癸,天癸先于肾气而竭。换言之,是先有肾气,后有天癸;天癸先无,而后肾气无。
因此,天癸的化生、发育是一个渐进的由量到质的积累过程,隶属于肾气的范畴,但又不能完全等同于肾气,它是肾气在人体生殖方面的一种起主导作用的物质。
2 “天癸”的物质属性
后世医家对天癸究竟为何,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大都认可天癸的物质属性。在历代注解《黄帝内经》的医家对天癸的解释也不尽相同,如王冰注云:“……肾气全盛,冲任流通,经血渐盛,应时而下,天真之气降,与之从事,故云天癸”。马莳:“天癸者,阴精也,盖肾属水,癸亦属水,由先天之气蓄极而生,故阴精为天癸。”吴昆认为:“癸,水也,是为男精女血,天真所降也,故曰天癸”。张介宾在《类经》中说:“言一之阴气耳,气化为水,因名天癸。”无论说它是天真、阴精、男精女血等,都承认了天癸的物质属性。
也有学者冲破千年的思想束缚,根据天干地支的推算,提出了天癸是一个时间概念,是一个季节时令的观点[1] 。分析《内经》原文,我们不难发现,在阐述天癸的出现与结束时,原文的用词是“至”与“竭”,而没有讲“始”与“末”,显然,认为天癸是一个季节时令是不恰当的,况且若是一个季节时令,又怎能有长达三四十年之久的季节呢?可见,天癸之“季节时令”观是不合适的。
天癸的物质属性已经毋庸置疑,那么天癸究竟是一种什么物质呢?《说文》:“天,颠也,至高无上”,《玉篇·页部》:“颠,顶也,山顶为之颠也。”天,在人体则相当于人的脑。《医易汇通》:“天癸在脑内”。这无疑让人想到现代医学中的下丘脑—垂体系统,下丘脑与垂体不论从结构上还是功能上的联系都非常密切,故常将它们看作一个功能单位。
《说文》:“癸,冬时水土平,可揆度也。象水从四方流入地中之形。”癸,是十天干的末位,五行属水,《类经》云:“癸者,壬之偶”,壬癸仍可分阴阳,那么“天癸”这种物质在男女是不是也应分别称“天壬”和“天癸”呢?但《内经》中不分性别,对这种物质皆统称于“天癸”,所以相当于现代医学时,我们也找到了与之相应的可以统称的,那就是下丘脑—腺垂体系统分泌的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和促性腺激素。
现代医学中,下丘脑分泌的两种调节激素———释放激素与释放抑制素,与垂体分泌的几种垂体激素,构成下丘脑—垂体—靶腺轴。其中性腺在功能上与下丘脑、腺垂体密切联系,互相影响,构成下丘脑—腺垂体—性腺轴调节系统。下丘脑分泌的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GnRH)经垂体门脉血管作用于腺垂体,促进腺垂体合成和分泌卵泡刺激素(FSH)与黄体生成素(LH)。
在男性,若下丘脑病变涉及到GnRH神经元所在部位,或在动物实验中损坏动物下丘脑有关区域,均可导致睾丸萎缩,相应的功能丧失。幼年动物在摘除垂体后,睾丸及附性器官均不能发育成熟,而保持幼稚状态。如果给这些动物及时补充垂体促性腺激素,则可以避免或逆转这些现象。
在女性,卵巢的周期性活动受到下丘脑—垂体的调控,而卵巢分泌的激素一方面使子宫内膜发生周期性的变化,同时对下丘脑—垂体进行反馈调节。在青春期前,下丘脑GnRH神经元尚未发育成熟,而且由于GnRH对卵巢激素的反馈抑制作用较为敏感,所以腺垂体FSH与LH的分泌以及卵巢的功能也相应处于低水平状态。至青春期,随着下丘脑的GnRH神经元发育成熟,对卵巢的反馈抑制作用明显降低,GnRH分泌增加,随之腺垂体促性腺激素 分泌液增加,卵巢功能开始活跃。因此,天癸可相当于下丘脑—腺垂体分泌的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和促性腺激素。
3 天癸是有关于精、经血的一种精微物质
女子“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从中可以看出“地道不通”可以类似地看作是女子的闭经。男子“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天癸竭,精少,形体皆极。”天癸是冲任二脉发挥正常生理功能的物质基础,天癸的至与竭决定着冲任二脉的通盛与否,冲任又与女子经血密切相关。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天癸是与男精女血关系密切的一种物质,它直接影响着精、经血的来与去,具有促进人体生殖器官发育成熟和维持人体生殖机能的作用。
4 天癸的时间性
天癸作为一种与生殖机能和性发育成熟密切相关的物质是具有时间性的,它的“至”与“竭”都是到了一定的时候,即所谓的到了一定的年龄,或机体发育到一定阶段才产生和变化的。它在人体内的存在具有一定的时限性,可认为是肾气的盛与衰这个大的时间段中所包括的一个子时间段。所以据此可以通过延长天癸存在的时间,以达到延长机体肾气充盛所持续的时间,从而实现延缓人体衰老的目的,也从另一角度为中医抗衰老研究提供了理论依据。
综上所述,天癸是基于肾气所产生的,又可反作用于肾气的一种精微物质,与人体生殖密切相关,可相当于现代医学中的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和促性腺激素。天癸具有时间性,与人体的衰老过程密切相关,其理论依据有待于进一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