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名医——张赞臣

2011-08-28 09:22 楼主
张赞臣,名继勋,以字行,晚号壶叟。江苏武进蓉湖人。世操医业,家学渊博,幼承庭训,受其父伯熙公教诲,在医学方面奠定了基础。精内、外、妇、儿、五官各科,尤以外、喉科见长。创制“金灯山根汤”、“养阴利喉汤”、“前胡玉屏汤”及外用“喉科牛黄散”、“银硼嗽口液”等多种喉科验方。本文主要介绍张赞臣的生平及学术观点。

一、人物生平

张赞臣字继勋,他幼承家学,16岁随父来沪,入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后转读于上海中医大学,师从谢谢利恒、曹颖甫、包识生诸名家。民国15年(1926年)毕业后,悬壶沪上。精内、外、妇、儿、五官各科,尤以外、喉科见长。执教于中国医学院、新中国医学院,并与同学杨志一、朱振声等创办《医界春秋》杂志,担任主编,刊行11年。还先后创办上海国医讲习所、中国医药研究所等。民国18年春,国民政府卫生部中央卫生委员会通过废止中医案,张氏联合上海中医药界奋起抗争,3月17日全国中医药学界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推举谢谢利恒等5人赴京请愿,张氏任随团秘书。

张氏提倡弘扬中医传统特点,汲取现代医学之长,临床治疗参用现代医学诊断手段,总结临床经验采用现代认识和方法,医道益精。首创“舌下经脉诊察法”,创制“金灯山根汤”、“养阴利喉汤”、“前胡玉屏汤”及外用“喉科牛黄散”、“银硼嗽口液”等多种喉科验方。

解放后,张氏响应人民政府的号召,率先参加国家医疗单位工作,先后任上海市第五门诊部(原中医门诊所)副主任、上海市卫生局中医处副处长、上海市中医文献研究馆副馆长以及上海中医学院曙光医院顾问等职,撰写了《本草概要》、《中医外科诊疗学》、《张赞臣临床经验选编》等书,并在有关刊物上发表了不少学术论文。自1960年开始,张氏目击中医耳鼻咽喉科未能受到应有重视,以致后继乏人,濒将失传,毅然决定侧重于中医耳鼻咽喉科的临床与科研工作,还兼任了上海中医学院耳鼻咽喉科教研组主任,主办全国和上海耳鼻咽喉科医师进修班等,在培育人才、学术研究各个方面,为中医耳鼻咽喉科的继承和发扬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二、学术观点

1、重视整体,着重肺胃

张赞臣认为咽喉病症虽属局部又是人身整体的一部分,因此,一旦咽喉发生病患,势必影响及于全身,在治疗上务必根据具体病症考虑到整体的变化,采取相应的疗法;如果只看到局部症状的表现,而不照顾全身的变化,要想在治疗上取得理想的效果是很难实现的。但是,张氏又认为:既然咽喉病症发生于局部,无论是何种病因、何种病症,在诊察病情时都不容忽视局部病变。而对局部病症的治疗,又应着重于肺、胃二经。因为“喉主天气,咽主地气”,分别为呼吸之要道,饮食之关隘,故与肺、胃两经有着比较密切的关系。为此,凡诸咽喉病症属于热毒为患者,则以清泻肺胃热毒为法,创“金灯山根汤”为主方:凡属阴虚火旺之症,则以养肺胃之阴为法,创“养阴利咽汤”为主方以治之。以上两方临床应用,屡建殊功,充分证实了张氏理论的正确性。

张氏虽治重肺胃,但又十分重视中医“辨证求因,审因论治”的原则,如对某些咽喉症属于“肝火郁遏”者,则施以清泄肝火之法,属于“心火上炎”者,则投以清降心火之药。咽喉诸症,昔有三十六候、七十二症之说。张氏认为“咽喉之症,其证虽繁,总归于火”。其所以作如此断言者,主要依据乃是咽喉诸证多有色红之候。由于咽喉色红又有深、浅之别,故其火亦应有虚、实之分。张氏认为:“咽喉红肿胀疼痛者,多属热毒壅盛;其色暗红、痛而不剧者,多属阴 虚火旺之症。”在咽喉色红之处,张氏对出现红点者,称为“小瘰”;出现丝状赤脉交叉者,称为“哥窑纹”。他并认为“哥窑纹”粗而鲜红者,为虚火与实火相参;纹细而色暗红者,属虚火。“小瘰”生于咽前及底壁,有结节而色红高突者,为火盛;细而色红者,为虚火上炎;若其形大,斜视之有如水晶泡状而透明者,大都为挟湿之症。在咽喉色红之处,热毒炽盛、咽喉红肿疼痛者,往往兼有痰涎壅滞,出现痰热之症,张氏则认为多系热炽火炎、结于大肠所致,在治疗上务必抓住时机,运用攻里通腑之法。因为如能及时通利大便,往往能取得上病下取、引热下行以及釜底抽薪之效;否则,应通而迟疑不决,而邪火不得下泄,咽喉红肿之势终难消除。至于在具体运用通下法方面,张氏又每因病症各异而采取不同措施,约而言之,有如下四种:

(1)通下泄热法,主要用于发热炽盛而大便干结之症;

(2)通下涤痰法,主要用于肺胃火升、痰热壅盛而大便干结之症;

(3)通下平肝法,主要用于肝火郁结、腑失宣通之症;

(4)滋阴通下法,主要用于阴虚火旺,咽痛、肠燥之症。由上可见,张氏所用通下法均直接或间接与泻火泄热有一定联系。特别是张氏在运用中能灵活掌握、通常达变,故能得心应手、效如桴鼓。

2、泻而防弊,务护正气

正气为人之根本。张氏对之极为重视,在治疗过程中特别强调要注重维护正气。他对热毒炽盛、咽喉肿痛之症,固然主张必须选用清热解毒、泻火利咽之剂,但又同时指出应予顾及脾胃。即使平素脾胃健运功能正常者,张氏也认为使用苦寒泄热之品,必须中病即止、不宜过服;若是脾胃虚弱者,更勿纯用苦寒,唯恐邪热尚未根除,而中焦已先受损,胃气一败,后天失调,从而有碍康复。对于通下法之运用,张氏认为虽可荡涤邪热、克奏捷效,但如应用不当,诸如药不对证、病轻药重等,则每能损伤正气、消耗阴液;其为阴虚喉痹者,尤应注意,即实热结于阳明,易于化燥伤阴,亦不容忽视。盖阴液之存亡,对于病情之转归,至关重要,所谓“留得一分津液,便有一分生机”,虽为治疗温热病症之格言,在治疗咽喉病症方面,亦应视为重要的原则。此外,对于阴虚喉痹而兼有脾胃虚弱者,张氏既避免使用辛燥伤津之品,而且还须“益气不可升阳,健脾不可温燥”,选用之药多为甘寒清润、酸甘敛阴、养胃生津之类,以缓图治效,其用意亦在于护正也。

三、治疗经验

张先生认为喉疳之病因主要是以湿热为患,因脾失健运而痰湿阻滞,日久郁而化热,并津液内耗;肝失疏泄,经络不通,木郁犯土,虚火、实火相兼,熏蒸咽喉至粘膜腐溃,腐肉脱落,叠若虾皮。 赞臣先生在辩证施治上主张化湿清热,益阴利咽。选方以赤芍、白芍、黄芩、泽泻、玄参、射干、桔梗、牡丹皮为主。其中,赤芍与牡丹皮相须为用,凉血散瘀,既能清血分分实热,又能治阴虚发热,泽泻配合黄芩清化泄热,是针对湿热的主要矛盾而设;白芍既有平肝敛阴之功,又有缓急止痛之效,与赤芍共用,一散一收,相得益彰,玄参泻火解毒而利咽,养阴生津,去上浮之虚火;射干清热利咽消痰;桔梗祛痰排脓,宣肺利咽,且起引经作用。如见脾胃湿重去玄参,酌加薏米、淮山药、炒白术、炙黄芪;胃火炽盛酌加栀子、知母、挂金灯、牛蒡子。

张赞臣从事医学临床工作60多年,为发展中医,在学术上也作出很多贡献。1960年以来,因看到中医喉科后继乏人,将要失传,所以集中精力重点从事中医耳鼻咽喉科工作。他在各种会议上慷慨陈词,又在《健康报》、《文汇报》上撰文,向社会呼吁,要重视中医喉科学术的继承和抢救,同时毫无保留地公开自己在喉科方面的学术观点和经验。1981年出版了以总结喉科经验为主的专着《张赞臣临床经验选编》,深受读者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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