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名医——费绳甫

2011-08-28 09:21 楼主
费绳甫(1851~1914年)字承祖,禀承家学,和每有独到之处,治病能兼取东垣、丹溪二家之长,治虚劳主清润平稳,养胃阴则主气味甘淡,独树一帜,成为宗派,有“近代一大宗”之称。求诊者日以百计,中年迁沪,以善治危、大、奇、急诸病享誉于时,因忙于业务,无暇著述,仅于诊余之暇,口授经验。费氏子孙辈皆伟其业。

一、生平简介

孟河费氏,数世业医,代有传人,迄今已14世。费氏原籍江西锴北,因战乱几经迁移,后定居孟河。九世祖云庵公与镇江名医王九峰先生为莫逆交,时相切磋。云庵公常济困扶危,美德彰著,乡里至今称颂。十世祖伯雄公,以擅治疑难杂证著名,登门求治者甚众,名噪大江南北。著有《医醇》24卷,兵燹后失散颇多,现所存者仅《医醇义》4卷、《医方论》4卷。立论以“和缓”为宗,认为在平淡之中可获取神奇之效。不尚矜奇炫异而违反轨度,不事迫切求效而反速危亡。尝说疾病虽多,不越内伤外感,不足者补之以复其正,有余者去之以求其平,毒药治病,十去其五,良药治病,十去其七,师古人之意而不泥古人之方,方是善学古人,执古方以治今病,往往有凿柄之相入者。所传加味竹沥汤之治中风,豢龙汤之治鼻血,琥珀导赤汤之治小肠火,玉环煎之治肺热咳嗽,和营双解散之治间日疟等方剂,都有确实的疗效。伯雄公对医德非常重视,曾说:“欲救人而学医者可,欲谋利而学医者不可,我若有疾,望医之救我者何如,我之父母妻子有疾,望医之相救者何如,易地以观,则利心自淡矣。”

二、学术观点

费氏擅治内科杂病,尤以虚劳、调理最具心得。 费氏宗李东垣与朱丹溪两家。认为东垣补阳、丹溪补阴是治病两大法门,然东垣未尝偏废阴面,丹溪也多顾及阳分,故吸取两家之长,主要研究内科宗其法而不泥其方。例如对于虚劳的诊治,虽宗丹溪“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之说,但苦寒之品则尽量避免,恐伤阳也。遇脾胃弱者,则着重脾胃而用培土生金之法,实宗东垣学说。但除宗气下陷者外,升提之品不可用,燥烈之品更当禁忌,恐伤阴也。两者兼筹并顾,有相得益彰之美。绳甫公认为:东垣虽重脾胃,但偏于阳。近代吴澄的补脾阴法,实补东垣之未备。丹溪之补阴,尤着重于肾阴,但弊在苦寒滋腻。绳甫公主张脾虚补脾、肾虚补肾,并宜兼事调和胃气,若胃气不和,则滋补肾阴,徒令凝滞,温补脾阳反动胃阴,以致饮食日减,则虚何由能复。说:“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又说:“胃为水谷之海,五脏六腑之大源。”足见一生气血皆从胃中水谷生化而来。所以不论何脏虚而关系于胃的,必从胃治。倘胃气有权,则五脏之虚皆可恢复。因此胃之关系于一身,实在是最重要的。其治疗原则是,胃阴虚者,当养胃阴,胃阴、胃气并虚者,当养胃阴而兼胃气;此法每多应手。他生平治虚证之所以别心得者在此。

三、临床经验

绳甫公尝谓:“诊断有四要,一曰明辨见证,二曰探讨病,三曰省察气候,四曰考核体质,盖见证有表里、气血、虚实、寒热之分,病源有六淫、七情、痰、食、劳、逸之异,气候有南北高卑寒暑燥湿之别,体质有阴阳、强弱、老少、勇怯之殊,情况各有不同。必须诊断确实,而后随机应变,则轻重缓急大小先后之法,因之而定。”

他对论治的原则方面,立论也很精辟,主要在于明辨补泻寒温。他认为,病有宜补而以泻为补之道,有宜泻而以补为泻之道。有宜寒剂者,以寒剂为类之引。病在上者治其下,病在下者治其上。病同而药异,病异而药同,其义至微,非心细如发者不能辨。药与病合,虽一药可以瘳疾,盖功专而效速。若不识病源,不辨病症,药品数多,攻补杂施,寒温乱投,失其专力,则病未有不加者,欲求有功,难矣。假令一药可以中病,他味相制,功力不著,作用不显。药有当用则用,抵当、承气,不嫌其猛;附、桂、理中,不嫌其温,参、芪不嫌其补,知柏不嫌其寒。病有外假热而内真寒,有内真热而外假寒,有至虚而有盛候假实,有大实而有羸赢状之假虚,非胆大细心者不能辩证用药。用药如用兵,稍误则成败生死系之。故治疗不辨寒热,不察虚实,孟浪将事,鲜有不偾事者。专于攻伐者,执邪退则正安之成见,正气不复,而邪气愈炽矣。故古人说“药贵当病,法当应变,得其当,马头可经活命,不得其当,人参足以杀人”。孙真人所谓“随时增损,物无定方。”

四、费绳甫用药经验

至于用药之道,他主张贵于切合病机。轻病用轻药而轻不离题,重病用重药而重不偾事。轻病固然不可用生药,但如病重药轻,则姑息养奸,贻误病机。重病投重剂,也要慎重将事,须知“遣有节之师而收制胜之功”之妙。总之,贵在“胆欲大而心欲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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