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的探索(3)名声很快就传遍整个下野地 针灸推拿

2011-01-04 14:52 楼主
3.名声很快就传遍整个下野地

夏院长让我熟悉熟悉环境就走了。窗台上放着三只落了一层灰的不同型号的玻璃火罐和一个装安瓿的纸盒,盒内躺着二三十根曲曲弯弯的毫针。阿瓦汗是个说得一口流利汉话的维族姑娘,她告诉我,这是门诊部主任黄医生用过的,大概有一两个月没有人碰过了。我又打量了一下未来的工作环境,我所能合用的是一张床和两个方凳,完全独用的只剩下那个窗台了。这就是全部家当!心里不由一凉。不过我想,既然来了,先干着再说吧。

尽管那时针灸挂号不收钱,但第一天上班总共只诊治了四个病人,之后一连几天病人也不多。我的心真有点急了,总感到背后有一双双芒刺般的怀疑、嘲笑的目光。为了提高疗效吸引病人,我拼命找书读,当时找得到的也只有《赤脚医生手册》《快速针刺法》等一些红塑料封面的普及读物。这一天,三连畜牧排的杜班长找我治疗肩周炎,他是我当兽医时的老熟人,所以我特别上心。刚好从书上看到一个叫“颈臂”的新穴,说是对肩周炎、中风偏瘫有特效。于是就活学活用。果然,一针下去,酸麻直达指尖,取针后,老杜也顿觉轻松许多。然而还来不及等我高兴,当天下午他就被牛车送到急诊室,竟被诊断为因针刺颈臂穴过深引发的气胸,幸好X光显示是轻度的。门诊部黄主任给他开点药和几天病休让他回去了。下班时,矮个子黄主任把我叫去,他沉着一张脸,说:“你兽医搞得好好的,何必来端这碗饭呢?”我听人说过,黄主任是全医院唯一一位正宗的本科毕业的医生,针灸这一摊原来也是他兼搞的。有一次把加工连的一个出身贫农的老职工扎了个中度气胸,被挂牌子批斗了好几次,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干。窗台上的这套针具就是他留下的。当时,正处于一根针、一把草的热潮,医院是不可以不开展针灸的,这是政治任务,所以才匆匆把我这个既无学历又缺乏经验的人调来。我知道他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这天夜里,我思前想后睡不着,给团部打了一份请求调动工作的报告。清晨起床时,我又把它撕了,针灸毕竟是我挚爱的事业。

这次事件之后,我变得谨慎,但也更投入了,我开始自学西医知识尤其是解剖知识,同时继续钻研针灸和中医学,常常学到深夜。三个月之后,小小的注射室内外,挤满了针灸病人。终于有一天,夏院长拍拍我的肩说:“搞得不错,病人反映也可以。院里决定专门给你搞一间诊室,派一名助手跟你学。”

不久,我就搬到了新诊室,外面钉着“新医疗法室”的牌子。助手小周也来报到,他是武汉支疆青年,当过团政委的警卫员。有了正式的科室名称之后,我更不敢怠慢。病人更多了,记得最多的时候,一天我和小周二人就要诊疗70多个患者。当时,各种新的刺灸法层出不穷,只要一有介绍我就在临床上使用,诸如头针、耳针、鼻针、面针、手针、足针等等。特别是因为我当过兽医,有点手术经验,所以如穴位埋藏、穴位结扎、穴位割治等,全部是按图索骥,无师自通。这些新的技术,不仅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疗效,而且扩大了治疗的病种。记得隔壁135团有一个严重的小儿麻痹后遗症的患者,经穴位结扎治疗几次,竟奇迹般的扔掉拐棍可自己行走了。两年之后,我们新医疗法室的名声很快就传遍整个下野地,农七师师部给我们记了集体二等功。1976年新医疗法室又成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表彰的先进集体之一。

1980年8月,在我离开新疆去咸阳上学的前一个晚上,我和小周到我们的已经从新医疗法室改名成针灸科的那幢房子慢慢地转了一圈。这幢房子原来是外科手术室和病房,现在已全部属于针灸科。有五个针灸门诊室,四间针灸病房、一间开展针灸小手术用的手术室和一间开展眼底病针灸作检查用的暗室,医护人员也有10多人了。我望着宽敞的治疗环境和齐全的针灸设施,不由想起窗台上积了一层灰的几只火罐和纸盒里的几十根弯针,突然之间冒出了一股深深的依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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