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祛除浮躁病的良方

很多人都在抱怨人心浮躁,但知道浮躁病来自何方吗?美国资深记者兼作家雅各比在《美国人的无理性时代》中说,浮躁是缺乏思考、不讲理性、反智主义的表现,其根源在于人们抛开书本转向电视,放弃谈话转向网络视频。

浮躁现象并非在中国才有。早在上世纪60年代,美国的电视大面积普及,接着又出现视频游戏,以及后来横扫全球的互联网,这些高科技产品创造出了“分散人们注意力的文化”,挤压了人们的视野,渐渐缩短了人类获取知识和智慧的最重要的两大途径:读书和谈话。

视频技术超越阅读文化后,人们对传统、历史和知识有种天然的疏远感,加上教育理念的变化,大学平民化,强调所谓自学成才、自我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宁愿选择通过即兴发挥或利用电视和网络的传播力“一举成名”,也不愿像过去那样通过勤奋读书、扎实积累来获得丰富的思想和沉稳的心理。人们的业余生活,不再像过去一样被读书会、古典音乐会占据,而是让位给快速的摇滚和快捷的枪战片,大脑来不及思考只被“好看”占领时,人的精神世界就缩小了,思考能力蜕化了,接下来的便是浮躁、迷信、容易激动、心理抑郁。更糟的情况是滋生反社会情绪,可以为一件鸡毛蒜皮式的小事拿枪射击;更糟的情况是选出布什这样母语都用不好的总统,伊拉克战争就是典型的浮躁心态作祟下发动的战争。

种种浮躁表象在国内也时不时地显现。从上世纪90年代起,有线电视、互联网在国内迅速普及,经济热潮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发财致富上,本来喜欢读书的人,要么少读书,要么只读经济类书籍。从机场、超市的书店中难找文学、历史、哲学类书籍的现实中,你能感受到阅读内容上的极大萎缩。于是,我们看到“学术明星”们凭一点心得占据电视好几年,无知无礼的青年居然掌掴老师还振振有词,美女主持在国外无礼取闹被拘竟以胜利者的姿态归来。精神空虚后感官的刺激便占上风,用身体写作,影视中少不了床戏,“美女香车”成为所有汽车销售商的杀手锏,且每每有数十个照相机镜头仰照。所有这些令人尴尬的场景,都是浮躁作祟。浮躁的背后,是读书量的下降和读书面的变窄。我常想,在美国57%的成年人每年只读一本小说,我们的成年人每年读一本小说的比例是不是比美国更高?

治愈浮躁病的药方无他,惟有读书。无论是我们生活的深圳,还是欧美各地,都在倡导公民多读书,丰富精神生活,用“读书月”等活动激励人们回到书房。不能博览群书,至少也该读读滋养心灵、开阔心胸的书籍。小说、诗歌、传记、科普读物,不会教我们怎样在股市上直接赚钱,但可潜移默化地平衡我们的心态,不会在牛市和熊市出现时狂笑或者大哭。

(作者为深圳晶报首席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