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生裂纹从阳虚治验

灵宝市第一人民医院 李志春

刘某,女,48岁,2007.2.10初诊。诉患腰椎增生已有数年,近因腰痛加剧,不能长时站立而求治于余。刻诊:腰痛并感冰凉,夜卧难以仰俯及侧卧,易怒,手脚自觉冰凉,深秋即感如是。察其舌淡红而满布龟裂纹(询之知其有是舌久矣),舌边现有齿痕,左侧中偏前段有一明显缺刻,脉虚数,且兼有涩象(询之知其经绝已有四、五年矣),按之无力。此缘下焦阳虚无火而致阴火僭上,法当补火以温肾之寒水而使其不寒,则浮越之微阳龙雷之火不畏其寒而下潜。方用桂枝、麻黄附子细辛汤合四逆主之。

桂枝30g 赤芍60g 麻黄15g 附子60g 细辛15g 干姜60g 肉桂30g 木瓜15g 威灵仙30g 骨碎补60g 金毛狗脊30g 千年健30g 杜仲15g 川断15g 延胡索30g 炙甘草30g 生姜50g 大枣8枚擘 3剂

上药服后继之劳累数日,未有所觉,待其农忙得闲,约10日后忽觉腰痛大减,数年来未有如此之舒,夜亦能安卧。及至近日,复因阴雨,又觉腰痛,故求再诊。近虽腰痛,然较之以前大有所减,且腰亦不甚凉矣。察其舌苔白滑,舌面略现裂纹,舌边齿痕明显,脉细微而弱。服药虽效,然其阳虚之证已显,守其方而加附子至100g、炙草60g,它药不变。

2008.12.10偶遇,言自服前方后,其腰虽遇劳而几未再复,即痛亦不甚,与其前遇劳即作迥然不同,察其舌虽淡而几无裂纹,其边之身居刻亦荡然无存。

按:舌生裂纹,清刘恒《察舌辩症新法》云:“中有直沟,如刀背印成,阴液元气皆虚也。舌质横裂,素体阴亏也。舌生裂纹如冰片纹,老年阴虚常见之象也,少年罕见,有此不吉。”曹炳章《辨舌指南》亦云:“平人之舌无纹也,有纹者血衰也。纹少、纹浅者衰之微;纹多、纹深者衰之甚。舌生横裂者,素体阴亏也;舌生裂纹如冰片纹者,老年阴虚常见之象也。全舌绛色无苔,兼有横直罅纹而短小者,阴虚液涸也;无苔无点而裂纹者,阴虚火炎也。凡舌见裂纹如人字、川字、爻字及裂如直槽之类,虽多属胃燥液涸,而实热内逼者也有之。淡白舌有发纹满布者,乃脾虚湿浸也。……凡舌绛光燥,裂纹为阴液大伤;但裂不光,为胃阴不足,痰热湿结;若舌色绛红,边尖破碎,大渴引饮者,上消之证也。”总之,凡舌现裂纹,皆咎之于阴亏血少。而责之无火者,未有所闻。然本案吾宗郑氏之说,要在察其舌色不老红、不燥裂、口不渴或虽渴而不欲多饮,兼之脉虽虚数而按之无力,未执于众人之说而大胆投用姜附桂,一投即效,足见临证须“胆大行方智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