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证随思之续4

曾经有位忘年交朋友(年长我30岁左右),年青时被打成右派而失去工作,曾在老家务家,文革时期被批斗时右臂被捆残(紧捆时间过长),无法务家糊口而长年在上海至汉口的客轮上说书(一种民间曲艺)为生。其有一位老友则为最后的走方郎中(也是因为政治问题而失去体面工作,被迫操之谋生),其善长祝由之术,屡行屡验而声名大躁。其最为典型的一案是治愈一瘫痪十几年的中年妇女,该妇于十几年前的某个早晨突然瘫痪于床,辗转多地诊治罔效,只得躺卧床榻,骨销形立,该君在其地声名鹊起之后,有人向病妇家人推荐之,其家人延请时再三遭拒,后托多人周旋,始很不情愿地接手诊治,遍悉既往诊治经过后海口其一月内让其站起来,家人好酒好菜、小心伺候月作,该君先是让其夫作助手每日按揉患妇四肢,使其肌肉渐丰。近一月的某个早晨,一反常态,施行法术,口中念念有词约一个小时,患妇茫然不知所措,该君大喝一声“站起来!”,患者应声而立……。后老友追问其由,其酒后透露,起初推辞是为不明就里,且为作势,多人请托则无法推辞,否则此地不容存身,遍悉往日诊疗始知其是癔瘫(其走方江湖期间,勤学不辍至精通医理),施以祝由之术可望有效,一月为期是为解决一月稻粱之谋。其时曾对之五体投地而向往浪迹江湖、肆意挥洒的走方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