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中医》:庸胜堂中医基础讲座实录第十讲

庸胜堂中医基础第十讲:精气血津液神

今天讲中医基础理论第二章精气血津液神。

这一章节我看到有一点陌生,为什么呢?我翻了我以前上大学的教材,名字稍微有区别。之前把这一章节的名字叫:气血精津液,现在改为精气血津液神。之前这一章是在藏象学说后面的第三章,第二章为藏相学说。这一次把这一章作为第二章,换了个次序。不管大学的教材怎么改版,也不管他们的先后顺序怎么样,大概内容是差不多的。那即然这第九版教材,是把这精气血津液神作为第二章,那就按这个顺序把精气血津液神讲完之后,再讲藏象学说。

精气血津液神,这样排列顺序是有道理的。以前排成气血精津液,这顺序各有各的道理。以前把气血精津液这样排的时候,是由于气血精津液里面,这个气为阳,而血精津液为阴。正是由于气血精津液它们有阴阳之分,所以以前把气摆在前面,血精津液罢在后面。气为阳,阳主动,具有推动温煦等作用,以运行不息而不瘀滞,而血精津液为阴,阴主静,即有滋养濡润等作用,所以气血精津液就这样排列。因为气属阳,它是一种即有推动温煦等作用,血能在血液里面运行,精能在体内运行,津液它们都是靠气的推动。而气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一种即有推动温煦等作用的这样一种能量,所以气不同于血精津液。气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血精津液是看得着摸得着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归属于阴,看不见摸不着归属于阳。

现在把它顺序颠倒一下,精气血津液神,这么去说它也有它的道理,为什么呢?因为气血津液神,后面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靠精来化生,如果没有精,后面的一切都没有。这里这个精是指先天之精,是狭义的精。当然等下还要讲广义的精,由于父母之精气结合,所以两精相搏谓之神,指女子之精和男子之精合在一起孕育新的生命。这叫先天之精,先天之精孕育在一起,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生命,再由于脾胃的后天之本,气血的生化之源。开始发育生命时候是靠母亲的一些营养来孕育,出生以后,又靠脾胃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整个后面的血液,津液和气就慢慢形成。所以说这个精气血津液神,是根据先后顺序,最开始就是两精相搏谓之神,用现代医学的说法,就是男子的精子和女子的卵子结合,形成新的生命。男子的精子也好,女子的卵子也好,统称先天之精。所以现在改为精气血津液神也有道理。

在讲精气血津液神之前,先来把这几个气血津液他们的关系让大家从整体上来了解下。然后再分开一个一个的来讲,精气血津液是构成人体和维护人体生命的最基本物质。这个气是人体活动力强,运行不息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这种物质。说是一种物质,还不如说是一种能量。而且这个气是活人才有死人是没有的。说这个断气是指没有呼吸,肺气没有呼吸,但是在断气的同时人体的这个气已经是没有了的,所以说它是一种物质,还不如说它是一种能量,或者说它是一个能量场。血,大家都知道他是一种在血管里面的一种红色液体。这个精,精神的精,泛指人体一切有用的精微物质。这个就很广泛,那不是指狭义的精子。津液是人体内正常水液的总称,请注意正常水液的总称。比方你这个地方水肿了,或者你这个地方有脓泡了,那这也是水液,但是它不属于津液,因为它不属于人体正常的水液。

精气血津液,即是脏腑经络组织器官生理活动的产物,又是脏腑经络组织器官的物质基础,这个东西没有了,就不存在脏腑组织器官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解剖过人体,解剖尸体的话,你可能会看到血,可能会看到精或津液,但是你绝对看不到气。刚才已经说过了,活人有,死人没有的,就跟经络一样。经络里有经气吧,但是一旦一个人去世了,这个经络就不存在了,里面的经气就更加不存在。气是一种能量,精气血津液是人体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其运动变化也是人体生命活动的规律,其生成和代谢有赖于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生理活动,而脏腑经络等组织器官的活动、又必须依靠气的推动,温煦等作用,精血津液的滋养和濡养也是绝对不可缺少的。所以说,精气血津液与脏腑经络组织器官的生理病理有着密切的关系。

精气血津液,这是一种学说。之前讲过经络学说,已经说过,学说是一种科学的说法。因为气的存在、不能通过所谓的现在的仪器检测而检测出来的,所以说它只是一种学说。至于血、精、津液,这个东西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在人体身上看得见摸得着的统称为阴,看不见摸不着的叫阳。

气血津液,它们的关系。它们都是可以相互转换的。气聚为形,气聚在一起,可以形成有形的东西,而血又能生气,气又能生血,精血又同源。精津液可以化成为血,而血又可以含蕴精和津液。

分章节来看一下,首先看精。这个中医学上的精,有狭义的和广义的精,还有一般意义的精。狭义的精,特指具有繁衍后代功能的生殖之精,是精最开始的义意。而广义的精,是一切构成人体和维持生命活动液态精华的物质。先天之精,水谷之精,生殖之精,脏腑之精,以及血津液者,都属于广义之精的范畴。也就是说,广义的精包括了血津液。一般意义的精,是通常所说的先天之精,水谷之精,生殖之精,脏腑之精,不包括血和津液。

现在所讲的精,是指一般意义的精。一般意义的精包括先天之精,水谷之精,生殖之精,脏腑之精,这些精微物质。当然《黄帝内经》里面有个地方提到这个精,是指人的正气,有必要说一下原文。在《素问·通评虚实论》里面说:“邪气胜则实,精气夺则虚”,这里的精气,是指人的正气,并不是指刚才所说的广义、狭义的那些精的说法。在明朝张景岳的《类经》里面也说到过:“邪气有微甚,故邪盛则实。正气有强弱,故精夺则虚”。这个精和《黄帝内经·素问》里面的这个精气是一个意思,是指人体的正气,而并不是指刚才所说的那些精。

人体之精的生成。

这个精的生成,源于先天而充养于后天,“人之始生,本乎精血之原;人之既生,由乎水谷之养。非精血,无以充形体之基;非水谷,无以成形体之壮”,这是《景岳全书·脾胃》里面的一段话。它非常明确的指出精的来源,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之精是禀受于父母,是构成胚胎的原始物质,这个《灵枢·决气》里面说“两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谓精”。父母的生殖之精相合孕育了新的生命,转化为下一代的先天之精。这就是精,首先是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先天之精就是这么来的。

再讲一下后天之精。后天之精来源于饮食水谷,又称为水谷之精。这个水谷之精,刚才《景岳全书》里面一句话已经说完了,就是来源于五谷杂粮,由脾胃吸收所生。出生之后,纳母乳营养气血,益智慧。在《景岳全书·妇人规》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妇人乳汁,乃冲任气血所化”。脾胃为水谷之海,气血之父,这里的脾胃为水谷之海,气血之父,说白了,就是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在水谷里面所产生的精,就来濡养五脏六腑,包括先天之精,也得到它的濡养。《景岳全书·脾胃》里面是这样说的:“命门得先天之气也,脾胃得后天之气也,是以水谷之精本赖先天为之主,而精血又必赖后天为之资”。很形象的说明了它们的关系,两者相互依存,相互促进。

搞清楚这个精的来源和生成,为先天、后天两者,而且两者是相互促进,相互依存的。再来看一下这个精的功能,精所具有的功能,主要有以下四个。讲完精的生理功能之后,再讲精的这个储存与施泄。精是构成人体后维持人体生理活动的精微物质,其生理功能主要有以下四点:第一、繁衍生殖,第二、生长发育,第三、生髓化血,第四、濡养脏腑。当然,讲这个精神呐,也可以把精能化神说成第五个作用。繁衍生命,就是繁衍生殖,濡养脏腑,也就说它濡养作用,化血生气,就是生髓化血,生长发育,最后还有一个化神的作用,这样说也行。

这个精具有繁衍生殖的功能。男子二八而天癸至,精气溢泻,女子二七而天癸至,月事应时而下,就有繁衍功能了。

说这个有濡养作用,所有的五脏六腑,都是靠脾胃之气血生化之源而产生的后天之精所濡养,人以水谷为本,受水谷之精以为生,也是经脾胃消化吸收转化为精,水谷精微不断地输布到五脏六腑等全身各个组织器官当中,起到濡养作用。

它的化血作用。化血作用可以说是生髓化血,为什么叫生髓化血?因为肾藏精、精生髓,脑为髓海,所以肾精充盛,则脑精充足而肢体灵活,耳目聪明,所谓“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这是《黄帝内经·灵枢》里面所说的。在《黄帝内经·素问》里面说的也很清楚,它说“肾生骨髓”,肾精充足则骨髓充满,骨骼因得到髓之滋养而坚固有力。而齿为骨之余,牙齿也依赖于肾精生髓而充养,肾精充足则牙齿坚固而有光泽,所以很多肾精不充足的牙齿就容易脱落而没有光泽。教材上还说化血作用,把它归为生髓化血,精生髓,髓可化血。《景岳全书》里面说的很清楚,“精足则血充”,“人之初生,必从精始,血即精之属也,但精藏于肾,所蕴不多,而血富于冲,所至皆是”。精足则血充,故有精血同源之说,所以临床上常用血肉有情之品来补益精髓,比方龟板胶,鹿角胶,鹿茸,这都是来补益精髓,为血肉有情之品。比如阿胶,阿胶就是用驴皮熬制的嘛。你看这个左归丸、右归丸里面,它们都有这个,能够生髓的血肉有情之品。

精它具有化气的作用,在《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里说精化为气,就有这样的说法。先天之精可以化成先天之元气,水谷之精可以化成为谷气,再加肺吸入形成的清气,合而形成一身之气。所以说这个精是气的化生本源。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分藏于各个脏腑之中,称为脏腑之精。五脏皆有其精,每个脏腑之精可以化生每个脏腑之气,气和精髓相互转化,先天和后天之精及脏腑之精充盈,则化生一身之气充足。

这个精,还具有生长发育的功能。人之生始于精,由精而形成,精是胚胎形成和发育的物质基础,出生之后依赖于精之充养,才能维持正常的生长发育,所以人的精气由盛而衰的变化。人自从幼年、青年、壮年而步入老年,呈现出生长壮老已的生命规律。所以说,“人之血气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者也”,《黄帝内经灵枢·本藏》所说。就是由于这句话,指导了临床上补肾的方法来治疗五迟、五软等生长发育障碍,以及防治早衰的理论依据。因为肾精,它具有生长发育的这样一种功能。

这个精的作用,如果再进行一次总结的话,那就不是四种、五种,就很多,你看,教材上还有一种化神作用,精能化神,神是人体生命活动主宰及其外观的总体体现,而精是化神的物质基础。在《黄帝内经灵枢·平人绝谷》说:“故神者,水谷之精气也”,有神必赖于水谷之精气之支撑,所以说,精是有可以化神的作用。《黄帝内经·素问》说到:“精气不散,神守不分”,只有积精才能全神,所以叫聚精会神嘛,这个成语就是这么来的。反之,精亏则神疲,精亡则神散,生命休矣!

把这个精的功能再次总结一下,把它总结成五种看怎么样,第一、繁衍生殖,第二、濡养作用,第三、生髓化血,第四、化气化神,第五、生长发育。好吧,就这样把它分成五种,把生髓化血分成一种,化气化神分成一种,就是五种,如果把化气化神分开,再把生髓化血分开,那就种类太多了。这样,做笔记的时候就这样做,第一、繁衍生殖,第二、濡养脏腑,第三、生髓化血,第四、化气化神,第五、生长发育。就这样排,就把它分为这五种。

再看一下精的储藏与施泄。人体的精分别储藏于各个脏腑组织器官中,先天之精为生命之本源,在胎儿时期就储藏于各个脏腑中,但主要藏于肾。后天之精来源于脾胃化生之水谷精微,经脾气的传输作用而不断的运输到各个脏腑,化生为各个脏腑之精,亦将其剩余部分输入于肾中,以充养肾脏的先天之精。

精的施泄,一般来说有两种原因:一是溢于各个脏腑之中濡养脏腑,并能化气而推动各个脏腑的机能;二是化生为生育之精,而排泄而繁衍生命。在讲藏象学的时候,会学到:这个脏它“藏而不泻”,腑是“泻而不藏”。这个肾,是唯独一个有“泻”的功能的脏。其他脏腑都没有“泻精”的说法,因为脏藏精,“藏而不泄”,唯独肾,这个肾精作为生殖之精,它有泄的时候。而泄呢,它是“有度”的排泄,目的是为繁衍生命。比方女子二七可以产生卵子,男子二八可以产生精子。女子产生卵子,一般一个月排一个(两个的情况较少),从她二七开始,到她绝经,估计总计也就排三四百个卵。而男精就很多很多。那为什么说肾精的泄,有度的泄泻以繁衍生命?如果说是无度的泄泻的话,那就是病的状态了,甚者,有一句话不是讲吗,“精尽人亡。”这就是肾精泄的太多,甚至会导致生命危险。这个人体的精的分类,按照来源来分,就是先天之精和后天之精;按部位来分,就是不同脏腑的精;按功能来分,就是生殖之精和营养之精。所以说,精呢,先天之精后天之精分散于各个脏腑,为脏腑之精,泄泻以繁殖生命的为生殖之精。

这节课还有几分钟,来总结一下:这节课主要学的是精,把精的各种功能联系临床来加深一下。精的功能,一是繁衍生殖,二是濡养脏腑,三是生髓化血,四是化气化神,五是生长发育。这个繁衍生殖,就从不孕症讲起。举个例子:五子衍宗丸治疗男性不育症。不管是西医上说的精少、死精、还是其他什么,只要属于中医里面肾精不足的,可以用五子衍宗丸来进行治疗。五子衍宗丸是精在繁衍生殖功能上典型的临床体现,大家课后可以去看一下。来看一下濡养脏腑。精可以濡养脏腑。比方说,由于脾虚,水谷之精无法濡养他脏,出现身体虚弱症状的时候,需要健脾胃,使它产生后天之精的功能增强从而濡养其他脏腑,达到这样的一个目的。比如用五仙散(《医门推敲》里面的五仙散),以健脾胃来达到濡养全身的一个作用。五仙散的组成:炒山楂、炒神曲、炒麦芽、炒谷芽、炒鸡内金。它的作用是健脾胃。健了脾胃之后,脾胃从水谷之中所吸收的精微物质更多,这样就可濡养其他脏腑。但凡由于脾胃的功能低下,饮食不香,人比较瘦,虚劳等等,就可用五仙散健脾胃,通过后天水谷精微濡养全身脏腑,来治疗因脾胃虚而引起的全身虚弱的这类疾病。第三个作用生髓化血。举例:龟鹿二仙胶。龟板胶、鹿角胶,加上牛膝、补骨脂、菟丝子等等,都是补肾益髓、生髓而化血的中药,治疗肝肾亏虚、气血不足等老年性疾病。龟鹿二仙胶就是生髓化血的一个典型例子,大家下去后可以看一下。再来看化气化神在临床上的体现。例子:金匮肾气丸。大家可能都知道它的组成,回忆一下,它的君药是什么?前面的课说过的,有人可能记得,金匮肾气丸里面的君药就是地黄。地黄这味药是干什么的?是补肾阴、填肾精的药。为什么一个肾气丸的君药是个填精益髓养阴的药?原因很简单,就是由于肾精具有化肾气的作用。它是怎么化的呢?金匮肾气丸是桂附加六味地黄丸,六味地黄丸养阴,加桂附之后成了肾气丸,它能转化肾气,是靠六味地黄丸的熟地这君药,靠少量桂附而转化肾气。这是一个由精而化气的作用的典型方剂。关于精的生长发育的作用,举一个治疗五迟的经典名方,治小儿的,叫补肾地黄丸。不是六味地黄丸,不是金匮肾气丸,也不是八味地黄丸,而是叫补肾地黄丸,专门治疗五迟。这个方剂,来源于元朝一个儿科医生曾世荣的《活幼心书》,它就是六味地黄丸加了鹿茸、牛膝组成的。《活幼心书》记载的补肾地黄丸,专门针对小孩不发育的五迟。看,它由六味地黄丸加牛膝和鹿茸组成,六味地黄丸补肾阴、肾精,鹿茸乃血肉有情之品,能补肾,可以促进气血生长、促进发育。由这个儿科方剂来理解精的促进生长发育的功能,比较经典一些。好,这节课就讲到这里。

(这一讲题目是精气血津液神,但内容主要是讲完了“精”部分,是否另行补讲气血津液神,据内容分作一讲或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