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证实录选40:活络效灵丹治疗慢性肾炎验案

临证实录选40:活络效灵丹治疗慢性肾炎验案
唐××,男,48岁,农民,住本县南风乡杨家村4组。1982年7月28日初诊。
患者于两年前开始出现全身浮肿、尿少。在某县医院诊断为“慢性肾炎”,住院治愈半年后复发。一年多来已多次反复发生浮肿。一个多月前又出现浮肿,某医院诊断为“慢性肾炎”,治疗无效。那时下乡出诊是经常的事,患者家离笔者所在医院有十多公里,全是山路,其家人请到家中诊视。症见面目肢体皆肿,下肢尤甚,按之凹陷,小便短少如浓茶,腹胀纳少,面色晦黯,舌体胖大有齿痕,苔白水滑,脉沉细。
辨证为脾肾阳虚之阴水肿,治用温阳利水之真武汤加味。服用两剂后小便微增,因经济困难,未继续服药,病情继续加重,8月9日再次邀笔者到家中诊视:近一周来,周身水肿更甚,小便点滴难出,腹部胀大而绷急,不欲饮食。四肢肿胀不温,皮肤及面部、唇舌紫黯。但神志尚清,脉沉细但不急数。辨证:血瘀气滞,水湿停聚,脾肾阳虚。按“急则治其标”的原则,改用活血化瘀行气,逐水消肿之法,方用活络效灵丹加味:当归、丹参、乳香、没药、益母草、白术各15g,甘遂6g(醋制)、瞿麦15g。3剂,共为粗末,每剂分为5包,共15包,每包煎服1次,日三服。
8月15日第二次到其家中诊视:服上药三次后,尿量大增,三剂后浮肿已消大半,精神转佳,但觉身软,四肢欠温。仍用上方加黄芪30g,附子15g,以益气温阳利水,去瞿麦之苦寒,乳香、没药各减至10g。3剂。煎服之法同前。
8月22日第四次出诊:患者服完3剂后,浮肿已完全消退,惟身软乏力,胃纳欠佳。舌质正常,苔薄白,脉沉而虚。此为脾胃气虚,正气未复。治以益气实脾,缓调肾阳,方用六君子汤加味5剂,并服金匮肾气丸半月调理善后。两月后随访已能参加农业劳动。随访三年未复发。
按:活络效灵丹为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活血祛瘀,通络止痛的方剂,主治心腹疼痛,腿臂疼痛,跌打瘀肿,内外疮疡,以及症瘕积聚等病证。现用于冠心病心绞痛、宫外孕、脑血栓形成、坐骨神经痛等属气血瘀滞,经络受阻之类的病症,未见有用于慢性肾炎者。本例慢性肾炎患者在病变过程中因出现了本虚标实的病机,即脾肾阳虚是其本,气血瘀滞,水湿停聚是其标,尤其血瘀气滞的标证更为突出,致使停聚的水湿更难气化排出,故选用活络效灵丹活血祛瘀行气,加益母草、甘遂、瞿麦活血逐水利尿消肿,白术健脾运湿,并将汤剂改为煮散剂,以均匀发挥药力提高疗效,6剂基本达到瘀去肿消的效果,继则从脾肾之本治疗,基本治愈。但当时受条件所限,患者家住山区农村,没有相关的检验验证,只是临床治愈。
(原录于1985年9月,2016年4月2日订正并加按语)
附注:本系列医案原为“门诊日志选”今改为“临证实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