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单验方选评194——鲜人中白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

鲜人中白治跌打损伤奇效记 录自《三十年临证探研录》邹孟城 著


人中白一物,药店备有干品,其功用不外清热解毒、祛瘀止血之功。多用于咽喉肿痛、牙疳口疮、咯血衄血等症。余少年时于故乡无锡闻长辈言,凡有跌仆内伤者,以大鸭蛋一枚去壳后倾入男子夜间用以储尿之 “夜壶”(陶土所制)内,加水适量,将壶放于炉火上加热,至蛋熟倒出食用,谓有良效。余不解其用“夜壶”之意,询之长者,谓尿垢可以疗伤。惜徒闻其说,未见其事。至1968年间,某居委会主任周老太, 在一次群众活动中,不慎被人潮挤倒而跌地,胸上被他人用脚踩伤,惊呼间,踩者尽力将脚缩住,被踩者已顿感疼痛如撕,呼吸窒塞。急送某医院住院,经摄片检查,未有骨折及内脏损伤。并用中西医双重措施处置,四天后并无进展,胸中痛闷如故,遂自行出院。该居委会有一干部告之以其故乡苏北之民间秘方:内服鲜人中白。幸彼时小便池中尿垢甚厚,随即刮取一小盆,以纱布包裹之,放自来水中揉搓漂洗,去净粘液,将剩下之渣质,撕成小块,复抟成小粒,得大半饭碗。待药准备就绪,已下午四时许,随即以黄酒送吞,由于心理作用之关系,实在难以下咽。勉强服下三分之二后,胃中泛恶频频,于是停服而就寝。翌日晨起,呼吸已畅,胸痛如失,然胸膺皮肤表面痛不可触。余往视之,见其胸部表皮尽现深蓝色,全无皮肤。此乃内伤外发之象,内在之淤血,由表皮走散,其病由此痊愈。数日后,皮色渐退,伤亦霍然,且绝无任何老伤后遗现象。

余初意为尿垢乃至贱之物,不料竟能有此大用,可见世间学问无有底止,格物之理始可致知。

人中白于《本草纲目》中亦名“溺白垽”,于其功用及所治病证中,亦未涉及疗伤一端。上述方法纯系民间经验之法,然其疗伤效果确实而可靠,当是人中白具有修复损伤之特殊功能,足可补诸家本草之未逮。



评注:

传统中药中的“人中白”、“人中黄”、“童便”等药,不能否认其实在的临床疗效,以我见过的中医书籍来看,使用童便(即所谓童子尿)治疗吐血、衄血的文献不下几十家,但我以为有那么多止血药物可供选择,为什么还偏偏要患者去忍受那种奇特的臊味?!



这种使用污秽之物入药,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在缺医少药的古代,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然而现今条件下会被认为不合时宜,往往被归于落后、糟粕之类,也易于被抨击中医者作为口实。如近年批判中医的代表人物之一的张功耀,就在《告别中医中药》一文中强烈驳斥“(中医药)推行异物、污物、毒物入药”!从现代卫生条件来看,这类药是属于已经淘汰或濒临淘汰的品种,如果真的希望保住它们独特的疗效不放,我只祈愿有制药工作者能将其改头换面、萃取有效成分,变成患者能习惯、能顺心接受才好!



人中白,就是尿壶、便桶中积久的尿垢,入药时去除杂质,普通需要放清水中漂洗4-7天,要求频换水。炮制则有火煅、水飞两种不同制法。人中白性味咸寒,有清热降火、凉血散瘀之功。《中华药海(精华本)》说它:配红花,“相须为用,化瘀行血,消肿止痛,治跌打损伤,甚有良效”。还记载:跌打损伤气血壅滞,经气不利,局部肿痛,转侧不能。人中白,化瘀散结,消肿止痛,畅利气血,推陈致新,故《积善堂经验方》载:“治跌仆损伤闪挫,骨伤极重者,白秋霜(人中白)研极细末,每服五分,好酒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