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著 里的黑厚学

2010-06-03 23:16 楼主
作者:何几

■《三国演义》

伟大的《三国演义》就不用多说了,因为可爱的“黑厚教主”李宗吾先生早就把它的“黑心肝”挖了出来,用他手中那一个小小的笔尖把那些个以“光复汉室”为己任的“英雄豪杰”们解剖得淋漓尽致,发出一阵阵令人恶心的腐臭味,不要说去亲口品尝,就连闻一下都让人呕吐,像这样的“精神食粮”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给我们“吃”呢?。不过,《三国演义》倒也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杀人犯也能成为英雄,黑老大也能成为豪杰!说什么救人民群众于水深火热之中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在鄙人看来,曹操的心最黑,刘备最不要脸,那个孙权也是个半斤八两的货色,只是与曹刘比起来“稍逊风骚”罢了,他们用一堆堆尸骨向后人炫耀着自己的“历史伟业”。

■《水浒传》

再来看与《三国演义》同一个时期问世的《水浒传》,如果说《三国演义》是几支正规军为了争夺一个大中华帝国的皇帝宝座而展开的“杀人比赛”的话,那么《水浒传》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争夺自己的“铁饭碗”而进行的打砸抢烧的游戏。

但那些“梁山好汉”也为自己的“黑社会组织”找了一个看似高尚的理由和行动纲领,他们把自己的打砸抢烧升华到了“替天行道”的政治高度,也有点“救人民群众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味道。但是,何为“天”?在“绿林好汉”们看来,老子的拳头就是“天”;何为“道”?谁的拳头硬就是“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对那些“好汉”们要求过高,习武之人哪有闲功夫去管“天道”不“天道”,不管什么道理,“打得赢”才是硬道理。没办法,人家有绝世武功,一伙亡命徒,你不服不行啊,为了活命,不说叫我把你喊爷爷,就是让我把你的鬼孙子喊“高祖爷”我都干,谁叫我是一介文弱书生呢?

不知为何,有人就是要为《水浒传》中的那种“打抱不平”的精神鼓掌叫好,唉呀,你就省省那份力气吧,书面语言那叫“打抱不平”,通俗地说那就是一句经常挂在某些人嘴巴上的“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看你不顺眼老子就要“修理修理”你,把你“修理”了,然后扯高气昂地美其名曰:“打抱不平”你敢说我这不是“打抱不平”吗?你敢说那我就敢再“修理”你一次,然后再扯高气昂地美其名曰:“打抱不平”嘿嘿,你不服气没办法。

有人又说了《水浒传》中那些“好汉”们很讲“义气”,不过这么说的人不好意思直接说是“义气”而是给取了一个符合“孔孟之道”的学术名词——忠义,唉呀呀,就那一伙杀人犯还有什么“忠义”可言,就连“忠义”的半截裤衩都没穿,就算别人再坏,就像一些人说的坏得浑身生蛆,那人家也是一条人命,你有什么权力把别人活活地打死?一点法治观念也没有。说白了,“好汉”们打家劫舍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端上朝廷的给他们发的“铁饭碗”成为名正言顺的能为朝廷效劳的犬马。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如愿以偿,接受了朝延的“招安”,以正规军的身份浩浩荡荡地去镇压别的好汉们去了。难道说这也称得上是“忠义”吗?像这样的一伙乌合之众也算得上是“英雄”?在朝延的“铁饭碗”面前一点骨气也没有,真不要脸。谁说英雄就不为五斗米折腰,《水浒传》里面的“梁山好汉”就是要五斗米折腰。可是,那算什么英雄呢?狗屁英雄,顶多也只能算是一群为了主子的几块肥肉不停地在那里张牙舞爪的狗熊。可惜的是那一百单八将生不逢时,要是他们遇上“三国时代”的大好时机,我敢肯定他们个个儿都是能征善战的将军级的大官儿(乱世出英雄嘛),完全能够用成千上万的尸体堆砌自己的“丰功伟绩”,也就用不着在“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牢骚声中走上梁山去“替天行道”了。



西游记》里的黑厚学


在领教了《三国演义》和《水浒》这两块臭肉之后,我们多么希望《西游记》这道神仙美食能使我们胃口大开,不过,这恐怕又得让我们失望了。让我们先看看吴承恩大这位烹饪大师为《西游记》设计的大致内容:全书共一百回,洋洋洒洒合六十余万字,故事讲述了唐三藏与徒弟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白龙马经过“九九八十一磨难”到西天取经的过程,第一至七回介绍孙悟空如何神通广大、大闹天宫,第八至十二回叙述唐三藏取经的缘由,第十三至一百回写孙悟空一行降伏妖魔,最终到达西天修成正果。好家伙,这可真够热闹的,也的确如此,其打打杀杀、舞枪弄棍的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三国演义》、《水浒》逊色,作者在这一点上倒是了一点也不糊涂,他们算是摸透了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只要是热闹,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都一窝蜂似的冲上去(这一观点是从鲁讯那里抄袭来的)。

有人说《西游记》有着深刻的思想内涵,说什么到西天取经是为了“解放全人类”是为了“普渡众生”是为了“救苦救难”他们一路上斩妖除魔,惩恶扬善彰显了正义的力量。但好像并非如此,怎么觉得唐僧师徒是为封建皇权和封建神权服务的呢?

首先,唐僧师徒是一支为唐皇帝清除“敌对势力”的“远征军”。《西游记》第十一回和第十二回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事实:唐太宗李世民因为杀的人太多了,那些孤魂野鬼想要他的命,吓得他寝食难安,他不得不在全国征召高僧到长安去开建水陆大会,为那些死鬼超度亡魂,这对那些长年累月与黄卷青灯为伴的和尚们来说可是一个对皇帝表示忠心的绝佳机会,玄奘法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脱颖而出,并深太宗皇帝的器重,恰逢南无观世音菩萨到长安挑选前往西天取经的僧人,趁机向唐皇帝透露了一个秘密:要想亡魂升天就必需派人到西天取得大乘佛法的真经——三藏,于是,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唐皇帝就拜玄奘法师为“御弟”向其下了一道前往西天取经的圣旨,玄奘面对如此“皇恩浩荡”当然千恩万谢谢,发咒赌誓地一定要为这位唐朝的伟大天子取回直经。到西天取经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和龙王三太子也相继加入了唐僧取经的队伍。

我们不禁要问:他们为谁去取经?《西游记》的白纸黑字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唐僧师徒从一开始就是为唐皇帝效劳的忠实奴仆,轰轰烈烈的西行取经路居然是为了唐皇帝能够在睡觉的时候不做恶梦!可惜了孙猴子那一身七十二般超强的武艺,简直就是一种屈辱。但唐僧的头脑是清醒的,因为他深知如果没有唐皇帝的支持,无论你孙大圣有多大的本事也是白搭,要是没有有官方的“通关文牒”恐怕连长安城也走不出去,更不要说走到“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去了。

其实作者也不是白痴,唐僧师徒西行取经的真实目的并非为了唐太宗去为他的那些“刀下鬼”超度亡灵那么简单。像李世民这种对自己的亲哥哥和亲弟弟都敢举起屠刀一杀了之的人难道还怕被那几个他镇压于地下的死鬼吗?他之所以睡不着觉、经常做恶梦,那是因为他刚得到天下,政局还非常不稳固,那些想跟他争夺皇帝宝座的人还在一些地方兴风作浪,时刻威胁着他的统治地位,必需彻底地消灭他们,只有这样才能使这位实际是唐朝的开国皇帝睡个安稳觉。于是,他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地“剿匪行动”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正好赶上了或者说是支持配合并亲自参与了李世民的“剿匪行动”对此,作者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只不过他没有明确地指出来,小说毕竟是艺术,他大概是想考考我们读者的智商吧。他倒要看看到底作者是白痴呢还是我们这些读者是白痴?

事实胜于雄辩,唐僧师徒一路上斩妖除魔,消灭或是收服了一个又一个“土匪”可谓是战功卓著,为李世民的屁股能够稳坐中华大帝国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唐僧师徒西行取经是假,而奉天子之命去“剿匪”才是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可见“西游记”并不是什么“游山玩水”式的探险活动,他们可不是出去免费旅游的,准确地讲应当是“西行剿匪记”才对,他们每走一步都充满了血腥与暴力。这位穿着五彩锦斓袈裟的唐朝和尚一边假模假样地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一边让他的手下们对那些“土匪头子”给予最无情的打击,他是谁呀?他可是真龙天子李世民的“御弟”呀,可不要小看“御弟”这个称号,并不谁都可以成为皇帝的“御弟”的,它却是皇权的象征,它代表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仅凭这一点唐僧小老弟也得为他的这位皇帝“哥哥”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而在所不辞。

其次,唐僧师徒是一个传播“佛法无边”思想的“宣讲团”。这一点在《西游记》这部长篇巨著里应该也是很明确的,因为到西天取经就是南无观世音菩萨奉如来佛的旨意一手策划的,并且,在前往西天取经的过程中也一直得到观世音菩萨的帮助,他们才能逢凶化吉,才能收服妖魔,一路上耀武扬威,以此来宣扬所谓的“佛法无边”思想,吓唬那些善良的“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却不是因为孙悟空真有多大的能耐(此时的孙悟空早已被训化成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打手和保镖)。唐僧师徒正是通过自己的言行向芸芸众生灌输和宣传佛法精神的,他们也有一个明确的分工,唐僧负责讲经说法,做好人民群众的“思想政治工作”,苦口婆心地告诫草民们一定要听“佛祖”的话,因为那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对于佛法不能有半点怀疑,更不能亵渎冒犯忤逆“佛祖”的旨意,否则就要受到“天谴”;为了配合师父的宣传工作,孙悟空他们则主要负责四处搜寻、侦测那些不听“规劝”、不肯老老实实皈依佛法的“顽固分子”然后对其打压、追捕、消灭、收服,他们的征讨行为也就理所当然地构成了“天谴”的一部分。由此可见,唐僧师徒将惩治与教育充分结合起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双璜戏”这也不难看出他们的那句潜台词——我们当今皇上都信奉佛法,你些草民怎敢不信?不信也可以,那就要看你们长有几颗脑袋?有趣的是,《西游记》里面的一部分妖魔曾经都是神仙们的奴才,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背叛了主子逃到人间来占山为王,孙悟空得知他们的“背景”后当然也不敢得罪他们的主子,而是一个一个地把他们赶回到他们的主子身边去,算是“孝敬”那些神仙们,也为自己赚了一个“人情”这好像是在告诉我们读者:奴才就是奴才,怎么能自己当起主子来了呢?不过,唐僧师徒为神权服务只是一种表象,归根结底还是为皇权服务,在观世音菩萨和如来佛身后坐着的正是一位神情威严、随时都可能大开杀戒的皇帝老儿,否则,那个如来佛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大的法力。如果我们仔细思量,不难发现“佛法无边”与“皇权至上”原来是同一个意思。

此外,唐僧师徒也并非是那种绝不贪恋荣华富贵的角色,他们西行取经不正是为了能够使自己得到一个显贵的身份吗?其实他们关心和在意的并不什么子虚乌有的“真经”而是完成任务之后对自己身份的改变。没有“好处”哪个傻瓜心甘情愿地去卖命,去出生入死呢?用孙悟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为了“功成后自有好处”,他这才是大实话,这也是观音菩萨给他们的许诺。唐僧本是一个没有多少社会地位的穷和尚,自幼家境贫寒,他可不想自己一辈子为了一口“斋饭”而寄人篱下。没想到他终于在一代天子李世民身上找到了靠山,而且人家还主动跟他称兄道弟地套近乎,这等于就是自家人了,既然他是天子的“御弟”也就意味着唐朝的大好河山也有他的一分子,他可是前途无量啊,只要为天子哥哥取回“真经”那他今后肯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结果也正是如此,唐僧师徒在历经了“九九八十一磨难”以后总算修成了“正果”——为东土大唐取回了“真经”,而对于唐僧师徒来说真正的“真经”恐怕不是那几本可能是用“吐火罗文”写成的经书吧。“真经”算哪一门子的“正果”呢,什么才是正儿八经的正果?对于唐僧师徒来说“正果”就是“加官进爵”,就是双膝跪地接受“佛祖”的“封官拜位”,《西游记》里最为激动人心的一幕怎么说也是如来佛祖对唐僧师徒的“授职大典”,那才叫个风光,那才个叫个光宗耀祖,举国上下、天上人间无不欢天喜地,无不鼓舞人心,其盛况空前犹如皇帝老儿的“登基大典”,最后,唐僧被封为“旃檀功德佛”,孙悟空被封“斗战胜佛”,猪八戒的封号为“净坛使者”,沙和尚被封为“金身罗汉”,个个儿比神仙还要逍遥,还要体面,还要有权威。因为在《西游记》里面,佛的身份和法力都远在神仙之上。在“孙悟空大闹天宫”的过程中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那些神仙根本就不是孙悟空的对手,但一向以“神通广大”而著称的孙悟空却翻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不过现在好了,孙悟空可以随时传唤那个曾经派天兵天将来“剿灭”他的“玉皇老儿”了。他们才不在乎什么“玄奘法师”,什么“齐天大圣”,什么“天鹏 元帅”,什么“卷帘大将”的虚名。

当然了,《西游记》对黑厚学基本原理的运用更是没的说的,作者以高超的技艺塑造了“心黑脸厚”的人物形象,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毕竟是名著嘛)。孙悟空看了谁不顺眼就喊打,小到几个顺手牵羊的小毛贼,大到妖魔鬼怪,反正眼里进不得沙子,老子天下第一,想打谁就打谁,想讹诈谁就讹诈谁,什么是正义,老子手里的金箍棒就是“正义”什么是佛法,老子手里的金箍棒就是“佛法”,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和作风,毫无宽容与怜悯之心,一点“人性”也没有。得了吧,毕竟他是一只“泼猴”,哪能有什么人性不人性,有的只是百分之一百“猴性”和百分之一千的“野性”,还有百分之一万的充满四肢的“兽性”而已!我们说猪八戒这个堪称天上人间史上最不要脸的“厚脸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看他那副“好吃”“好色”“好吹牛”的德性就让人作呕,怪不得他长着一副奇丑无比的“猪脸”。看来《西游记》的作者是明智的,他分明是想用那张难看的“猪脸”来提醒读者们注意猪八戒的“无德”“无能”与“无情”。可能有人会说猪八戒是一个最讲“情义”的主儿。NO,NO,NO,大错而特错也,所谓猪八戒的“情义”并非什么情义,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准确地说猪八戒的“情义”应该属于“**”、“性欲”、“兽欲”之类的动物本能。这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难道不是吗?当然了,尽管猪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但它在人们眼里有时也多少显得有些憨厚可爱,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为猪唱赞歌的还大有人在。那个挑着行李、屁颠屁颠儿跟在唐僧马屁股后面的“老好人”沙和尚跟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并无本质的区别,只是他的武功差那么一点罢了。这倒使我突然联想起了《三国演义》里面的那三个刽子手,孙悟空好比曹操一类(嗜血),猪八戒好比刘备之流(貌似多情),沙和尚好比孙权一伙(貌似耿直)。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已经按耐不住要质问了,你说唐僧的三个徒弟“心黑脸厚”多少还说得过去,但你总不能说唐僧也是这样的货色吧?OK,OK,朋友,算你猜对了,我最想说的就是这句“在他们师徒三人当中就数唐僧的心最黑,脸皮最厚!”我以前也认为唐僧是属于那种“软弱无能”的“庸人型”领导,像他这种人怎么能担当去西天取经的大任呢?其实不然,唐僧的本事可大着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能耐,他这个人很会装,很会演戏,很会喊大口号,很会迷惑人,很会收买人心……他那一副“穿着羊皮的狼”的嘴脸我算是看透了,别看他动不动就“阿弥陀佛”地叫个不停,那不过是用来掩盖他残暴本性的“障眼法”。他为什么要收孙悟空他们作自己的徒弟,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为去镇压那些专门跟他作对的“敌人”吗?他明知自己不能阻止孙猴子去杀人,却用一个“娘娘腔”在那里假装说什么“徒儿,切莫乱来。”他不这么说倒还要好些,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加激起了孙猴子的杀心,使孙悟空变得更加残暴,杀人杀得上了瘾,不杀不打他就会烦躁不安。因为孙悟空就是靠“打杀”起家的,“打杀”是他的专长,他是出了名了“职业杀手”。唐僧正好利用了孙悟空的这一大“优点”,并不断地用激将法激励孙悟空去行凶。但唐僧从来不会直接对徒弟们下达“作战”命令,他做得非常高明。他随时随地都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没有血气,甚至故意让“敌人”把自己抓走,因为他知道孙悟空肯定为他在“敌人”面前的软弱表现感到窝囊,早就变得怒不可遏了,恨不得一棍子下去将对方致于死地,即使唐僧不下达“战斗”命令,孙悟空也会耐不住性子而打杀起来的。细心的读者也许会发现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唐僧在很多情况下都是用他那句肉麻的“阿弥陀佛”来向徒弟们发号施令的。可以这么说吧,“阿弥陀佛”就是唐僧师父命令他的徒弟们“快打快杀”的意思。唐僧一开始还假装生气与孙悟空断绝了师徒关系,可是孙猴子哪里晓得唐僧之所以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并不是因为他“滥杀无辜”,真正的原因是唐僧觉得孙悟空这小子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当师父的放在眼里,确实有必要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徒弟,否则他唐僧就成了孙悟空的徒弟了。别看唐僧当时的态度多么决绝,多么气壮山河(这恐怕是唐僧表现得最有“血气”的一次)可没过多久,唐僧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也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想念自己的大徒弟了,而是他觉得没有孙悟空这个超强的“职业杀手”,他“借刀杀人”的计谋就不灵验了。于是他又派猪八戒这个“厚脸皮”把孙悟空请了回来(这一次不要脸的可不是猪八戒),孙悟空作为一介武夫,他对师父的阴险狠毒当然一无所知,不然唐僧怎么能当上他们的师父呢?

唐僧对待“敌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还将毒手伸到他的徒弟身上。论武功,要讲“冲锋陷阵”的本事,唐僧自知不及他的徒儿们,特别是那个连玉皇大帝都束手无策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这极大地威胁了唐僧的“领导”地位,如果不给孙悟空一点厉害,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造起反来。为了巩固自己的“领导地位”和“绝对权威”,唐僧就找机会在观音菩萨面前“哭鼻子”、“撂挑子”、“告御状”,要是观音菩萨对孙悟空不加管束,他唐僧就“辞职”不干了。在这种情况下,唐僧总算从观音菩萨那里争取到了专门对付和收拾孙悟空的有力武器——紧箍咒,什么劳什子“紧箍咒”,分明就是一个刑具,是给孙悟空戴在头上枷锁。唐僧使用欺骗手段让孙悟空自己为自己戴上这副刑具。这下完全好了,唐僧心里那块石头终于稳当了,孙悟空只好乖乖儿地听师父的话了,他再也不敢跟师父“唱反调”了,再也不会“发杂音”了。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行动,唐僧最终得以“独揽大权”,他的“领导地位”谁也不可撼动。这位道貌岸然的“玄奘法师”可真够阴毒的,真够狡猾的,真够不要脸的——他叫别人行凶却自己当好人,别人拼死拼活他却悠哉游哉,别人流血流汗他却坐享其成!

有人或许会说至少唐僧不“好色”吧。其实不然,唐僧并非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别的我们不说,就凭他在面对美女们对他的引诱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一副遮遮掩掩、心神不定、神情慌张的羞窘样子来看,就足以证明唐僧是有“色心”的,而且“色心”还很重,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色空”之人,他在面对美女时就如同面对几只鸡鸭,他干吗那么不好意思?只能说明唐僧很能够装——假正经。那么唐僧为什么要装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心里害怕,他害怕什么呢?一是他害怕得罪了佛祖。如果他不强忍住自己的“淫心”,搞不好他的这条命就要受到佛祖的“天谴”,既然唐僧能淫,人们就有理由怀疑那个佛祖也能淫,这可是犯了大忌;二是害怕失掉了自己的身份。唐僧作为皇帝的“御弟”,作为观音菩萨选中的佛法使者,作为西行取经的最高“统帅”,其高贵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他怎么能和那些“妖精”之类的“下贱胚子”们同床共枕呢?那也太掉价了;三是害怕玷污自己的“革命气节”。在整个西行取经的过程中,唐僧都在极力维护和粉饰自己“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崇高的“革命形象”,而女色是最容易玷污自己的“政治清白”的,为了远大的政治前途,他当然不能去“**”,去“嫖娼”了;四在害怕损毁了自己的威信。在徒弟们的心目中,唐僧是一个作风正派、品德高尚的“导师”,这也正是唐僧的威信所在,想想看,如果这位“导师”都要出去“嫖宿”那将会怎样?他在“徒儿”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谁都可以去嫖,唯独他唐僧是万万不能去嫖的。这些都秃子头上的虱子白摆着的事情,难道我们还看不出来吗?

让我们从头到尾地看看这支帮助唐皇帝去“剿匪”的“远征军”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他们打着“救苦救难”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祸害人民群众。不知他们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可别小看了他们的一顿斋饭,以当时的生活水平,他们的一顿斋饭足够一家老百姓吃上半年,特别是那个食量无的比猪八戒。不过他们说得轻巧,只是“化点斋饭”而已,草民们自然不敢怠慢,一看他们的长相就知道来头不小,更不要说听到“我们是从东土大唐来的”这句话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是当今皇上派来的”,是从中央朝廷来的大人物,谁还敢不依,难道不想活了吗?原来“化斋”其实不是化斋,而是明目张胆的抢劫与敲诈勒索),不知他们草菅了多少条人命(他们走到哪里就打到哪里,那么大的“战争”场面不可能不伤到当地的百姓,“神仙打仗,百姓遭殃”这已是常理,他们给当地人民带来的不是“福祉”而是灾难,这是由他们“剿匪”的最终目的所决定的,死几个微不足道的草民算得了什么,“剿匪”才是正经事业哩),不知他们摧毁了多少名胜古迹(几个杀人狂徒难道还在意什么庙什么塔什么洞什么画什么什么的吗?)

所以,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西游记》就是一部宣扬“杀人有理”、“心黑脸厚”、“死不要脸”的宏篇巨制。作为一部佛教题材的神话小说,字里行间却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丝毫也看不出有什么“大慈大悲”,有什么“仁爱”,有什么“感化”的神奇力量。既然佛法有那么大的威力,为什么就感化不了那几个“妖孽”呢?为什么还要靠武力去征服有违佛法精神的“异己”呢?依靠杀戮来宣扬所谓的“大慈大悲”,所谓的“仁爱”思想,这算狗屁的“慈悲”,狗屁的“仁爱”。唐僧式的“慈悲”与“仁爱”只是说在嘴上、写在纸上的“空头支票”,并非真正地得到了执行。他们一路高喊着“救苦救难”的口号,举起的却是阴森可怕的屠刀,他们全力以赴加以认真执行的却是人头落地,是毫无人性的斩草除根,是野蛮与强权的暴力!这就佛法,这就是慈悲,这就是仁爱!


《红楼梦》里的厚黑学


红楼梦》是一部关于“三个女魔头”与“两个小娃娃”之间的战争

从《红楼梦》的整体架构和主要内容来看,我们不难发现其中的主题,它是在描写两大势力集团之间的斗争,即以贾母、王夫人、王熙凤“三个女魔头”为代表的封建强势集团与以贾宝玉、林黛玉“两个小娃娃”为代表的具有人文精神的新兴弱势集团之间的战争。但在表面上全书好像是以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作为小说的主线,这只是它的一个方面,并非《红楼梦》所要表现的主题,贾宝玉与林黛玉之间这两个年轻人的爱情是在这场战争中必需涉及的内容,两大势力集团不同的爱情观念代表了不同的价值取向,这里的 “爱情”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儿女私情,而是两大势力集团为了表达不同的思想理念和坚守不同的社会伦理道德秩序而进行的一场生死博弈。然而,这场力量悬殊的较量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了胜负,“两个小娃娃”所面对的是麻木不仁、凶残冷血的“三个女魔头”,他们的命运早已被这“三个女魔头”牢牢地抓在了手里。只要危及到她们的切身利益,或者当她们的既得利益受到威胁时,她们随时都会将魔爪伸向那两个婴儿一般娇弱的小娃娃,轻轻一扯,“两个小娃娃”的五脏六腑便化成了齑粉。

小说的主题虽然显得阴森恐怖,但“三个女魔头”却觉得很好玩儿,她们把这场与新生骨肉的生死博弈全然当成了一次“老鹰叼小鸡”的游戏。在最后吃掉“小鸡”以前,她们也要好生地耍弄耍弄一番,尽量使这场“吃人游戏”显得热闹而“温情脉脉”,在“关心下一代健康成长”的呐喊声中谱写了一曲曲“惊天地,泣鬼神”的摧残与蹂躏的绝世挽歌。那些“老鹰”们对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鸡”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但她们也跟着“小鸡”们一起叽叽喳喳,一起啄食,一起嬉戏,成天打成一片,时不时地张开翅膀“扑腾”几下,吓唬吓唬那些天真幼稚的小家伙,时间久了,“小鸡”们也习惯了“老鹰”们的耍弄,也乐意在这场危害的游戏中扮演“猎物”的角色。但在众多的“小鸡”们当中,有两只“小鸡”最不讲“游戏规则”,他们早就看穿了“老鹰”们的鬼把戏,甚至对“老鹰”们虚伪与残忍充满了憎恶,而这“两只小鸡”又是最受“老鹰”们“青睐”的对象,她们一心想要把这“两只小鸡”驯化成“老鹰”的同类。由“三个女魔头”装扮的“老鹰”想要由“两个小娃娃”装扮的“小鸡”按照“老鹰”们的意志变成两只“猛禽”,这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们费尽心机使用了各种手段来“同化”这两只羽毛未丰的“小鸡”。

然而,贾宝玉和林黛玉在这场“温柔梦乡”的“吃人游戏”中始终头脑清醒,意志坚定,不合作,不作恶,不放弃自己的理想。“三个女魔头”自认为世界上没有人不能被她们战胜和征服,她们一开始并不是要消灭“两个小娃娃”的肉体,她们只想让自己的“魔鬼事业”后继有人,让自己的“鬼魂”附在这两个卓而不群、桀骜不驯的小娃娃身上,她们竭力要消磨“两个小娃娃”的意志,只要消灭了他们的意志,贾宝玉和林黛玉就如同两具行尸走肉,只有这样,魔鬼的“鬼魂”才能附身成功。尤其是那个贾宝玉,别看他从小身子单弱,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活像个女孩儿,虽他外表柔弱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叛逆血性,而且他的叛逆接近于疯癫,是一个十足的逆子和疯子。以贾母为首的“三个女魔头”为了“挽救”这个“顽固不化”的疯子,为了把这块坚硬的“石头”雕琢和打造成贾府的“大器”,她们为贾宝玉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无微不至的关怀”,《红楼梦》这本专门介绍“魔鬼训练法”的奇书将为我们娓娓道来。归纳起来,“三个女魔头”主要对贾宝玉使用了以下六个方面的训练魔鬼的方法:

一、“魔鬼训练”之“功名激励法”。功名是个什么东西?通俗地讲就是人们常说的“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在实行科举取仕的封建社会主要是指政治功绩和政治名誉,所以也把科举考试说成是“考取功名”,只要一级一级地通过了相应的科举考试也就取得了入朝作官的资格,就自然而然地享有了“功绩”和“名声”,而不论你今后是一个大贪官还是一个杀人狂魔,反正“一举成名天下闻”,“功名”也就属于你的了。“功名”是通过“公开、公平、公正”的科举考试考出来的,是靠“为朝廷歌功颂德”“为圣上立言”“为权贵说话”一笔一画辛辛苦苦勾勒出来的美好前程,没有人会说这不公平吧,有本事你也去勾勒嘛。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趋之若鹜,谁不愿意去当官,谁不愿意被老百姓当成“父母祖宗”“菩萨老爷”似的供奉着。再说了,在万恶的封建社会,读书人除了“作官”便是“被杀头” ,要么老老实实地跟朝廷合作,要么一刀砍下去让自鸣清高的书呆子的脑袋“搬了家”。贾府里的“三个女魔头”一干人从正反两方面对贾宝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断激励着这个“呆子”向着功名的“康庄大道”发起冲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宝玉呀宝玉,老祖宗的心肝宝贝,赶快去报名参加科举考试,考取了功名皇帝老儿也会对我们贾氏功勋刮目相看。

二、“魔鬼训练”之“利禄享乐法”。紧跟在“功名”屁股后面的就是“利禄”这只“红头丽蝇”了,对于这只“苍蝇”的生理结构就不用解剖了,怕脏了读者的眼睛,而至于“享乐”更不肖多说,《红楼梦》里到处都是“人体宴”,到处都是“酒肉臭”,《红楼梦》本身就是一个醉生梦死的“极乐世界”,贾宝玉生活在这个环境里从小就目睹和亲历了老祖宗们开创的穷奢极欲的事业,在“利禄享乐文化”的熏陶中一天天茁壮成长,他是否有时候也曾暗自思量:“我也要像老祖宗们那样在利禄场上拼上一拼,也要像老祖宗那样尽情地享乐,尽情地挥霍,尽情地爬灰,尽情地男盗女娼。”不知那“三个女魔头”又要作何感想,也许她们会咒骂道:“孽障!不知好歹地东西,你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三、“魔鬼训练”之“玩物丧志法”。衣来伸手饭来张开口对于贾宝玉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凡是物质方面的需求,贾府的长辈们从来也不会吝啬,他们为贾宝玉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和“玩伴”,只要他喜欢,只要他高兴,就完全满足他,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中,贾宝玉的“贪玩”也是花样百出,名目繁多。贾府的长辈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磨贾宝玉的意志,磨砺贾宝玉的棱角。他们就是要“寓教于乐”,就是要在玩乐中灭掉贾宝玉这个“不肖子”身上不合伦常的志气,磨掉他的倔强个性,让他在“玩物”的过程中被人玩,在“丧志”的同时也丧失自己的独立人格,成为任人玩弄的木偶人儿。这一招够厉害的吧。

四、“魔鬼训练”之“溺爱娇宠法”。贾宝玉作为贾母和王夫人的掌上明珠,不能说她们不爱这个小子,在整个贾府,贾宝玉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疼爱,完全把他当作一个“宠物”来饲养,把他当作一个“婴儿”来呵护,因为“宠物”和“婴儿”最讨成年人的喜欢,“宠物”和“婴儿”最没有自己的独立性,最容易受人摆布,他们只能在主人身边哼哼叽叽,听主人的话,对主人充满无法割舍的依恋,主人就是“神”,即使这个主人是一个魔鬼。

五、“魔鬼训练”之“美色引诱法”。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孔圣人见了贾府里的那些绝色女子,我想他也会春心**的,他肚子里的那点儿“仁义道德”立即就融化成了一团热辣辣的**水儿了,更不要说这个情痴贾宝玉。贾府的长辈们都是过来人,他们知道如何利用美色来融化贾宝玉这块“顽石”,他们有意在他身边安排许多姿色撩人的少女美人,让他在“花丛”中纵情游荡,和姑娘们厮混,在胭脂堆里翻腾,估计再硬的石头迟早也会在美人儿的柔情里变软,变酥,变成一块任人摆弄的泥土,要么渐渐地风化,变成一堆白灰,去粉饰封建朝廷的茅厕。

六、“魔鬼训练”之“宰杀恐吓法”。贾母式的“疼爱”与和风细雨的教化不能离开严厉的惩罚措施,雕琢一块“顽石”还应该使用“锤头”“钢刀”之类的“凶器”,所以,要想把贾宝玉彻底打磨成一块精美绝伦的“美玉”,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宰杀恐吓”,杀几个“不听话”“不懂规矩”的家伙来给贾宝玉一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不跟权贵们合作的下场,杀个小鸡儿给猴看,保准吓得那只猴子直尿裤子。然而,“三个女魔头”通过一系列的“杀伐”,贾宝玉不但没有变得乖巧驯服,反而随着一天天地长大而愈发跟她们背道而驰,最后惹恼了贾母,她已经玩腻了“老鹰叨小鸡”的游戏,她决心要“假作真时真亦假”,来一回假戏真做,对贾宝玉采取了“釜底抽薪”的狠招,把他最心爱的人儿林黛玉妹妹逼上了死路,以闪电般的战术结束了这场“三个女魔头”与“两个小娃娃”之间的战争。

可能正是最后这一招“宰杀恐吓法”才震慑住了贾宝玉的反抗精神,他只好奉命报名参加了科举考试,并最终像踹掉一砣臭狗屎那样抛弃了功名,绝尘而去,对老祖宗们的理想与抱负嗤之以鼻,狠狠地嘲弄了他们像苍蝇一般的荣华富贵,从此以后,他只能把自己做人的尊严和社会理想深深地禁锢在他那石头般坚硬的心里。

《红楼梦》是一部“灭绝人性”的“阴间喜剧”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也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红楼梦》是一部杰出的爱情悲剧。”这腔调飞快地传染开去,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也跟着咳嗽起来:“咳,咳,《红楼梦》真是一部不了起的悲剧。”他们越咳越上劲,又咳又喘,咳得面红耳赤,咳得昏天黑地,上一代咳过了,下一代又跟着咳,当然,我也难以幸免,在这场经久不衰、异口同声的“咳嗽症”大流行中,我昏头昏脑地咳出了同样的一句话“《红楼梦》是一部杰出的爱情悲剧。”这些日积月累的唾沫星子腐蚀了我们重新进行思考的能力,堵塞了我们的喉咙,淹没了我们的视野。“悲剧论”这条裤衩遮盖了《红楼梦》作恶、作孽与作乐的阴险本质,如果仅仅从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命运来解读《红楼梦》,它的确是悲剧,但这只是它的一个方面,两个年轻人的命运并不能代表整个贾府的命运,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两个“封建叛徒”所代表的是人的个体,代表的是弱势群体,代表的是个性自由,代表的是人文精神,他们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们没有“资格”去充当贾府的代表人物,贾府的体表人物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天敌”——三个女魔头。《红楼梦》并没有因为林黛玉的喋血和贾宝玉的出家而给读者降下一面凄惨的“挽联”,它几乎是惨无人道地踩着少男少女们的尸骨急急忙忙地去拯救腐化堕落的贾府,它最后向读者们降下的却是一道欢天喜地的、举国同庆的大赦天下的圣旨,女魔头们所犯下的一切罪行都被一笔勾销了,贾府这座埋葬青少年的巨大“坟场”洋溢着浩荡的皇恩,作恶者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们在人世间继续作孽,继续作乐,继续上演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悲剧,继续用少男少女们的鲜血去为他们“冲喜”,去洗刷他们身上的脓液!

这就是《红楼梦》所标榜的“悲剧”,这就是《红楼梦》的高明和伟大之处,它光明正大地运用了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悲剧却偷偷摸摸地表现了“三个女魔头”和贾府的喜剧。它把人变成了鬼,把鬼变成了人;它把真当作了假,把假当作了真,它把有弄成了无,把无弄成了有;它把黑说成是白,把白说成是黑……它非常精通辩证法,跟读者玩文学游戏,教我们如何像它那样“躲猫猫”,它给自己穿上一条假惺惺的裤衩赚取读者的眼泪,当我们不小心解开它的裤带……天啦,它的那个“行头”简直比西门庆临死时的那个家伙溃烂得还要厉害,西门庆作孽把自己作死了,而且死的非常难堪,但《红楼梦》里的那些作恶者却是“死得很舒坦”,活得很体面,其喜剧效果跃上纸上,在贾宝玉和林黛玉悲剧的衬托下,《红楼梦》的喜剧色彩放射出异样的光芒,照得人头昏眼花,分不清方向。在这里我也学着《红楼梦》的作法,用三言两语归结一下这部惊世骇俗的“阴间喜剧”:

——《红楼梦》是个体的悲剧,集体的喜剧!

——《红楼梦》是弱者的悲剧,强者的喜剧!

——《红楼梦》是青少年的悲剧,封建家长的喜剧!

——《红楼梦》是人的悲剧,鬼的喜剧!

——《红楼梦》是人性的悲剧,兽性的喜剧!

——《红楼梦》是人文精神的悲剧,封建威权的喜剧!

最后,还要提请大家注意:贾宝玉是“冒牌货”,甄宝玉才是“正宗货”,作者到底想向我们宣扬什么呢?贾宝玉的“假”和甄宝玉的“真”最终还是向我们道破了《红楼梦》的天机——逆我者亡,顺我者昌!
■《红楼梦》

当我最初听到《红楼梦》这个颇有几份“情色”意味的书名时,我估摸着这大概又是一本类似于描写“青楼女子”的坏书,就让人不自然地联想到大街上那些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以暧昧的红色作为主色调的发廊等娱乐场所的招牌名字。读了才知道,这里面的正经人物并非“性工作者”之流,而是大家闺秀,而且还是贵族家庭里面的少男少女们。不过,再细细品味起来,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前不久在一次聚餐会上,有人聊起了一种叫“人体宴”的新式吃法,据说是事先将一位婷婷玉立的美女脱光了衣服,经过严格的净身消毒、去毛,再把这位美女的胴体四仰八叉地盛放在一个诺大的专用盘子上,然后才将五颜六色的菜肴安置在美女的身体上,胸脯、腹部、大腿等敏感部位都摆满了鲜美可口的山珍海味,食客们这才文质彬彬、慢条斯理地举起手中的筷子在美女的肉身上捣鼓起来,撕扯起来,但有一条规矩——决不能伸手去摸,也即是说可以对那位风情万种的美女尽情地意淫,但绝对不能用手去淫(此手淫非彼手淫)。我猛地恍然大悟,禁不住想起了对《红楼梦》的那种异样感觉,“人体宴”的惊人创举不正是《红楼梦》伟大的艺术成就吗?难怪有那么多的“食客”争先恐后地、津津有味地俯身于这道宫廷美食之上,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意淫的快感!

尽管德高望重的“红学”专家们为《红楼梦》总结、归纳、提炼、挖掘出了琳琅满目、花样繁多的这样和那样的“研究成果”。但概括起来,《红楼梦》不外乎在两个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艺术成就,或者说是特色,也正是凭借着这两大特色,《红楼梦》才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它才堪称中国文学的“瑰宝”,它代表了中国文学的“最高境界”,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中国的“百科全书”。

特色之一:《红楼梦》首创了“意淫”式的创作技巧与阅读模式。

从古到今,权力、金钱、美色似乎成了永恒的主题,是人生追求的三大目标,谁不爱当官?谁不爱敛财,谁不喜欢帅哥美女?《红楼梦》的作者把我们千百年来的劣根性可真是看得十二万分地通透明白,他抓住了每个人身上的这根“软肋”,点中了中国读者的“死穴”。同胞们不就是喜欢升官发财吗?既然在实现生活中不一定都能遂心如意地当上让大官,过上挥金如土生活,那好,就在小说里去满足和享受“当官”与“致富”的“精神牙祭”吧。俗话说“温饱思**”,既然让读者“当”了大官,“发”了大财,不可能不弄几个美女来一饱眼福,“金陵十二钗”可谓是“天下极品”呀,还有那些身材标致、姿色撩人的贴身丫鬟和“生活秘书”们,当然,“小白脸儿”更是多了去了。总之,这里是应有尽有,不然还叫什么“百科全书”,读者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还“免费供应”,基本上施行“按需分配”的原则,不分老少,不分种族,不分贫贱,不分性别,都能满足每个读者不同的口味和意淫需求。《红楼梦》就是这样一个世界级的“超级大市场”,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床上躺的,手里玩的,心里想的,既有风骚迷人的“画皮娼妓”,也有神仙模样的“处男处女”,除了没有人性(这正是它的另一大特色)以外。

《红楼梦》就是《红楼梦》,它可不像《金瓶梅》那么露骨,那么下流,那么不要脸。《红楼梦》里面都是些“精英人物”,都是些体面人,富贵人,读书人,哪能像《金瓶梅》那么露骨,那么下流,那么不要脸呢?那多害臊呀,多不好意思呀,多丢人呀!《金瓶梅》这种烂书顶多也只能用来手淫,怎能登得大雅之堂,同志们,朋友们,先生们,女士们,手淫伤身呀,与其手淫伤身我们还不如意淫呢,意淫既陶冶情操还能修身养性,那就让我们一起来意淫吧,亲爱的读者,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但曹雪芹给《红楼梦》写的广告词更厉害,更煽情,更具有视觉冲击力,更富有诗情画意——“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千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百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妈呀,这也太夸张了吧。嘘,请注意,这是广告,别看广告得看疗效。要说《红楼梦》关于意淫的“疗效”,作者在第十二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这一章倒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对经典的“成功”案例。那个叫贾瑞的公子哥一心想跟“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王熙凤嫂子(估计要比章子怡、巩利她们性感多了)**,王熙凤先是嬉皮笑脸地逗弄贾瑞,然后又设计给他泼了一身脏水(腊尿),使他害起了相思病,一个和尚便给贾瑞送来一个叫作“**”的镜子,说是可以治好他的相思病,贾瑞拿着镜子一照,想不到一丝不挂的王熙凤正对他淫笑呢,于是,贾瑞就对着镜子一个劲儿地意淫起来,这下他终于能与这位“恍若神妃仙子”绝色美女颠鸾倒凤了,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精尽而亡”,一命呜呼。虽然“**”并没有治好贾瑞的相思病,但它却向我们显示出了意淫的“伟大”魔力。不过,这一次曹雪芹把自己的牛皮吹大了,他可能本来是想说明意淫是如何如何的神奇,却不注意就白白地葬送了一位刚刚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的青年人的性命。

万恶的《金瓶梅》也不过是手淫伤身而已,而永垂不朽的《红楼梦》却是意淫丧命!一门心思地来消磨我们青少年的意志,却硬说自己是什么“瑰宝”、是什么“精神财富”、是什么“百科全书”,分明就是**,是**魔水,是名副其实的**(用香艳华丽的外衣包裹着一具千年不腐的僵尸)!完全能够这样说,《红楼梦》的意**准在中国文学史上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它代表了中国文学意淫的“最高境界”,它使意淫式的创作技巧与阅读模式风靡我华夏大地,它为中国文学事业书写了最为光辉灿烂的一页!仅此一项,它就能“永垂不朽”一万次!

特色之二:《红楼梦》成功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灭绝人性”的女性典范

说《红楼梦》是一部“灭绝人性”的文学巨著一点也不为过,这决不是我在这里故意危言耸听,妖言惑众。这可是《红楼梦》这面“**”自己给自己定下的结论。它一开始就向读者挤眉弄眼地暗示这是一部关于“妖魔”的文学史诗。从“**”这面“照妖镜”里照出的不是“人性”,而是一个心狠手辣、厚颜无耻的“白骨精”王熙凤。当然,《红楼梦》作为文学名著,它决不会轻易向读者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举目一望,全书都是在写一个封建贵族家庭里的“日常琐事”,向读者耐心细致地讲述发生在长辈与晚辈、兄弟姐妹以及亲朋好友之间的家长里短,一字一句无不流淌着骨肉亲情的温暖血液。作者煞费苦心、绞尽脑汁地用他手里那张“亲情牌”巧妙地遮掩住了“妖魔”们的鬼脸。《红楼梦》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用成功地利用了假人性来压制、消灭真人性,用所谓的“忠孝”、“仁义”、“慈悲”来消灭“自由”、“民主”和“个性解放”。这可能是想效仿中药里面的“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但《红楼梦》所要消灭的“病毒”当然不是“忠孝”、“仁义”、“慈悲”这些封建精义,而是自由”、“民主”和“个性解放”这些人文精神。接下来就让我们小心翼翼地揭开它那风骚迷人的“画皮”吧。

对于王熙凤这个“女魔头”已经早有定论,但必需指出地是,王熙风虽然手段残忍,但对于那些有权有势者她却敢怒不敢言。即使她对家族里的某些权势人物怀恨在心,她也只好“绕道而行”,而是把毒手伸向那些“弱势群体”。她是“弱势群体”的“天敌”,而她又特别“偏爱”那些无权、无钱、无背景的“三无人员”,这些“三无人员”大都是一些鳏寡孤独者。人们都说《红楼梦》里面的这位“凤辣子”是一个“女强人”,她精明能干,做事雷厉风行。我不这么认为,在我眼里的“凤辣子”是一个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势利小人。而且她专门陷害“孤儿”之类的弱小者,凡是有她看不顺眼的小人物她都格杀勿论,最典型的就要数她对贾瑞和林黛玉这两个孤儿的歹毒用心,就是她向贾母和王夫人建议用“掉包计”把林黛玉和贾宝玉这一对恋人打散,并最终使这位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在悲愤中惨遭喋血。贾瑞的父母早死,他也没有多少可以用来为自己“撑腰”的过硬关系,他的祖父是一个没有什么骨气的腐儒,在整个贾府上下,贾瑞基本是穷光棍儿一个,对于这种人,王熙凤就像对待自家的“宠物”一样,她想什么时候翻脸就什么时候翻脸,一不留神就把这个孤儿踹进了阴曹地府。关于王熙凤“欺弱”而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更是比比皆是。有一些评论者认为王熙凤最后的结局很悲惨很凄凉,乍一听,倒好像是在为王熙凤的“英年早逝”扼腕叹息,我重温了一下王熙凤在她生命最后那一段时间里的作为,并未发现她的结局有什么悲惨的地方,她的死是病死,属于自然死亡,并非“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所说的“算计致死”,在贾府里谁都可以生病,谁都可以“英年早逝”,而且还有那么多“被夭折”的青少年,为什么王熙凤一生病死了就说她死得惨呢?什么才叫悲惨?按我理解真正的悲惨是一个人受到了不公正的遭遇。她王熙凤有什么不公正的?她是贾府的第三把手,是为所欲为的实权人物,什么样的“好处”她没有捞过,什么样的“便宜”她没占过,她在贾府“享尽了福了”,如果硬要说她的结局“悲惨”,那就是正当她的“狠毒事业”如火如荼的时候却一口气不来了。她在生前早已安排好了自己后事,把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骨肉托付给了忠实可靠的“刘姥姥”(她还真是未卜先知),并最终避免了巧姐儿差点沦为“窑姐儿”这一悲剧的发生,巧姐儿是王熙凤临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一块心病,除此之外,她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王熙凤最后死得很自然,死得很其所,也“死得很舒坦”,她是“早死早超生”。即使是在贾家“一日不如日”的窘况下,还尽量让这位“大管家”的葬礼显得很风光很体面,这说明她死得正是时候,要不然她的结局可能将会真的很“悲惨”,很“凄凉”,很“难堪”。我们不得不说王熙凤这位“女魔头”的运气就是好哇,就连阎王爷也给足了她的面子。

在贾府,与“三号女魔头”王熙凤并肩作战的“二号女魔头”王夫人也是一个劣迹斑斑、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厉害人物。只不过与王熙凤相比,王夫人显得要“低调”一些,“内敛”一些,“稳重”一些,这正是她作为“二号女魔头”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她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她理应要比王熙凤的城府更深一些,心机更重一些,这样才能起到迷惑人心的作用。她不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毒蛇心肠,所以她平日里不多说话,不随便表态,不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为了掩人耳目,她持之以恒地吃斋念佛,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积德”,让人们觉得她是一个“心底善良”、“慈悲为怀”的“老好人”。但这些华丽温柔的包装却掩盖不了王夫人的“妖魔”本性,由于她的“铁腕柔情”,致使丫环金钏儿投井身亡,她找借口把宝玉的丫环晴雯撵出大观园,并在当天夜里悲惨死去,因绣春囊事件她借机小题大作,滥发淫威,抄检大观园,结果害死了司棋、潘又安,逼走入画,赶走了四儿,她又迁散芳官等十二个小戏子,使“悲凉之雾,遍被华林”,她用十几二十来岁青少年的鲜血染红了自己风烛残年的指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以专门残害年轻生命为“乐事”的“女魔头”,其结局也不见得“悲惨”,在贾母和王熙凤“前赴后继”地“得道升天”以后,这个老婆子也终于“修成正果”,堂而皇之地当上了贾府的最高统治者,继续吃斋念佛,继续享用少男少女们的鲜血!这就是《红楼梦》的“悲剧”!

写到这里,我的心呀,拔凉拔凉地,想不到《红楼梦》的二、三号“女魔头”居然没有受到“天谴”,老天真是瞎了眼了。不过这也怨不得老天爷,因为她们毕竟不是贾府里的“一把手”,她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看“头号女魔头”的脸色行事,单靠她们姑姪俩根本不可能在贾府里制造那么多的无头冤案,是谁给她们那么大的“权力”呢?毫无疑问,她们手里的“生杀大权”当然是“头号女魔头”给的,“头号女魔头”是谁呢?除了那个“老废物”贾母史太君还能是谁!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个成天在贾府里被一群儿孙们簇拥着嘻嘻哈哈的“诰命夫人”,她可是荣宁二府的“首脑”级人物,也可以说是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首脑”,是手握重权的“大家长”,没有人不敢不听她的,她的话就是“圣旨”,她的意志就是“皇帝老儿”的意志。王熙凤和王夫人只是她所信任的两个“重臣”和“奴才”,是她任命的用来维护自己统治地位的“阴差厉鬼”,而她本人才是隐藏在贾府里“杀人吮血”的真正的“阎王爷”!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些效忠于她的“女魔头”并未遭到“天谴”的缘由了,“阎王爷”怎么可能去惩治在自己手下干事的“阴差厉鬼”呢?这不符合逻辑嘛。这决不是我故意污蔑、诋毁这位老母亲、老祖母,我可没有这么没有“人性”,这也是《红楼梦》这只狡猾的“狐狸”自己露出了尾巴。王熙凤本不是荣国府的人,她为什么能当上荣国府“大管家”这个肥职的,如果没有贾母全力支持她根本就没门儿。贾母跟王熙凤本是同道中人,她跟王熙凤一样,也是一个势利小人,她偏爱、袒护“荣国府”里的幺儿子贾政,疏远、抑制“宁国府”里的长次贾赦,这并非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的心理在作祟,虽然她不是皇帝,但她也不是真正的百姓,她一生所爱的只有权力和金钱,这位史家大小姐从小耳濡目染,深知权力与金钱的重要性,嫁入贾府后凭着自己的精明能干,掌管着贾府大小事务,属于王熙凤一类的“大管家”,虽然《红楼梦》没有直接描写贾母年轻时的“政绩功劳”,但我们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她在管理这个权倾一世、富可敌国的封建贵族家庭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一番“杀伐决断”的魄力。

按照封建习俗,贾母理应与她的长子贾赦居住在一起,但贾赦却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不思进取的家伙,他除了世袭了国公的爵位外几乎一事无成,他唯一的“日常事务”就是躲在“宁国府”里“爬灰”、娶妾,搞女人,就连他老娘身边的丫环他都敢去受用一番,简直就是一个死不要脸的老淫棍,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他的弟弟有“出息”。贾政就不一样了,他虽没有国公的爵位,但他在朝内作官,是工部员外朗,相当一个副司长,官衔不是很大,但很有实权,负责国家的“工程项目建设”,容易“捞钱”、并经常在那些王爷重臣们面前唯唯诺诺、送钱送礼,拉拢关系,是贾府的脸面人物。更让贾母对“荣国府”刮目相看的是贾政夫妇为她生了一个“争气”的孙女儿贾元春,她年级轻轻就被选入皇宫,直接为皇后和皇帝服务,后来又被加封为“贤德妃”,这可不得了了,她这一下成了“当今皇上”的贵妃娘娘,专门给皇上陪吃、陪玩、陪睡,不说是一个大活人,就连皇帝老儿揩屁眼儿时用过的一块手纸那也是“圣物”,何况贾母的这位孙女儿还跟皇帝上过床哩,那可是“圣女”啊,她给贾府带来的是无尽的荣耀和源源不断的黄金白银。“荣国府”的另一个“金字招牌”便是王夫人的娘家有一个当大官的亲哥哥王子腾,他是京营节度使(后为九省统制),手握兵权,动不动要“镇压”这个“镇压”那个,在封建社会的中国,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去惹当兵的,他们掌握着整个国家的政权。并且,王夫人还有一个“富婆”妹妹,人称薛姨妈,贾母对这个腰缠万贯、家产雄厚的中年寡妇一向表现得十分敬重,一点也没拿她当外人看,因为他们薛家并非一般的富人家庭,他们专门跟皇家作生意,是当时数一数二的皇商,经常把朝廷国库里的金银财宝装进自家的腰包,并帮助那些官僚臣子们在皇帝老儿的眼皮子底下疯狂地“洗钱”,为贪官污吏们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这么一帐算下来,“荣国府”这一家无论是权位还是金钱以及社会关系都远比“宁国府”强大多了,再加上贾政又是一根软骨头,便于贾母捏拿,不像他的哥哥贾赦为了几个女人就“六亲不认”了。

如此以来,这位嫌贫爱富、贪图享乐的史家大小姐当然就义无反顾地到“荣国府”里来“坐镇指挥”了,不过她作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祖母已经不能像她年轻时那么“张牙舞爪”、锋芒毕露地了,她得保全自己的“晚节”,不然就要被人骂作是一个“老不死” 的“老废物”,当家理事本是作为儿媳妇王夫人的分内之职,哪要一个婆婆来指手划脚的呢,搞不好还会破坏婆媳关系。贾母想要自己能够“垂帘听政”,她就得有一个为她卖命出力的亲信,而“宁国府”里的孙儿媳妇王熙凤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亲姪女,不但深得贾母的欢心,而且跟王夫人也非常亲近,她们是“血浓于水”的关系,王夫人当然乐意她的亲姪女为她操持家政,管理“荣国府”,自己也好落个清闲,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吃斋念佛。重要的是王夫人作为贾府里的“老脸儿”,又是长辈,对于有些事情她不方便亲自出面处理,她也需要一个能为自己多担待一些的“替罪羊”,除了王熙凤她还能相信谁呢?就这样,贾母这只“老虎”呵护着王熙凤这只“狠”并与“荣国府”里的王夫人这只“雪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而生活在贾府这个“羊圈”里的“羊羔”们可就大祸临头了,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即便不死也得被剥了一层皮!

贾母作为贾府的“头号女魔头”她不可能凡事都要她亲自“操刀”,《三国演义》里的一句口头禅说得好——杀鸡焉用宰牛刀,从古到今哪有“一把手”自己提着一把屠刀去杀人的呢?王熙凤不就是一把随时都可能砍向“羊羔”们的宝刀吗?在她们三个魔头当中最数王熙凤好斗好杀(继承了孙猴子的精血),执行力非常强,悟性又很高,对“上级”的精神心领神会,她知道贾母和王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即使她们两个老辈儿口上不说(因为不便于挑明),她也猜中了八九分。贾母一般只过问一些“大事”,并最终由她拍板,王熙凤和王夫人也非常“懂规矩”,经常给贾母“早请示晚汇报”,三个人商量着如何把贾府这个“羊圈”治理得更像一个“极乐世界”。王夫人和王熙凤这两个“刽子手”用“铁血”手段为贾母营造了一个深受儿孙和下人们拥戴,并以贾母为“核心”的成天吃喝玩乐的幸福晚年,使她在贾府享受着一个“皇帝老儿”的待遇。然而,令人感到悲哀的是,《红楼梦》里的这位“头号女魔头”在她享尽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之后“寿终正寝”了,活到了八十三岁的高龄,她的“升天”正好向我们印证了那句“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的民间谚语。这也许就是《红楼梦》的“精髓”吧!

写到这里,我又有了一个惊人地发现:《红楼梦》里的这三个“女魔头”居然成功地复制了《西游记》里面的三师徒。这回扮演唐僧的是贾母史太君——面善心恶,笑里藏刀,扮演孙悟空的是王熙凤——精明强悍,窜上跳下,扮演沙和尚的是王夫人——内敛阴险,为虎作伥。所不同的是《西游记》里的三师徒都是男性,而《红楼梦》里的三魔头都是女性,不能不说这又是《红楼梦》的一大创举,它算是盖了帽了,居然有勇气写出了一向以“菩萨心肠”自诩的中国封建妇女的滔天恶行。这三个“女魔头”沆瀣一气、团结一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在贾府上演了一出又一出 “人吃人”的惨剧。最为经典,最令人怵目惊心、惊心动魄的就是《红楼梦》第九十六、九十七回所写的“为贾宝玉冲喜”这一出大戏,它把如痴如醉、情意绵绵的《红楼梦》推向了最后的高潮。在这一出戏中,三个“女魔头”终于集体亮相了,终于让我们看清了她们的“魔鬼真面目”,那才叫绝对的“精彩”,绝对的“刺激”,绝对的恐怖哩。

《红楼梦》对于贾宝玉与薛宝钗的结合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悬念,“玉石配”早已人人皆知,只是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两个情天恨种还在使劲地相互暗恋。“三个女魔头”只是潜伏在一边静静地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她们就扑向贾宝玉的爱情,将他跟林黛玉之间不合时宜的痴情一刀斩断。在这件事上贾母表现得最为积极,她从幕后走到了前台,毫不客气地剥夺了贾政对自己儿子终身大事的发言权(他优柔寡断),公然插手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她执意要把薛宝钗这个富豪家的千金小姐迎到贾府来作她的孙儿媳妇,贾宝玉与薛宝钗的婚事成了她的一大心病。贾母一直看好薛宝钗这个心机颇深、处事圆滑的大家闺秀,她毫不隐埋自己对薛宝钗的好感“我看宝丫头性格儿温厚和平,虽然年轻,比大人还强几倍. 前日那小丫头子回来说,我们这边还都赞叹了他一会子.都象宝丫头那样心胸儿脾气儿, 真是百里挑一的.不是我说句冒失话,那给人家做了媳妇儿,怎么叫公婆不疼,家里上上下下的不宾服呢。”与薛宝钗相比,林黛玉就很差劲了,很不合贾母的心意,林黛玉虽说是贾母的外孙女,按“亲上作亲”的说法林黛玉才是最好的人选,但她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没钱没势,而又性情孤傲,我行我素,个性极强,她怎么能深得贾母的喜欢呢?林黛玉跟贾母根本就不是一个林子里的鸟儿,她在贾母心中是一个难以训化的“异己”,让她在贾府里白吃白住就算是对她最大的照顾了,她还能指望什么呢?对于贾母的心思王夫人和王熙凤最清楚不过了,她们对林黛玉早就看不顺眼了,王夫人认为她的宝贝儿子贾宝玉受到了林黛玉的不良影响,王熙凤觉得林黛玉这个妹妹在某些时候得罪了她,但她们都碍于贾母的情面刻意掩盖着内心的好恶,她们在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终于,元妃的突然薨逝使贾宝玉的婚事迫在眉睫,因为贾家的这棵大树倒下去了,等于是断了贾家的财路,使贾家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危机。然而,祸不单行,贾家的另一座靠山王子腾也在回京赴任途中突发急病死亡,“荣国府”的人无不为这位刚刚荣升的“内阁大学士”感到悲痛。两个大人物的相继亡故对贾府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一下子就使贾家上下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预感到大势不好了,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他们的享乐生活受到了严峻的威胁。贾母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惶惶不安,盘算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她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现在贾府最缺少的是什么,贾府最缺的也最需要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只要有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他们就可以去收买朝廷里的王爷和大臣们,他们的根基就不会被撼动。然而,平日里的银子都被他们挥霍得所乘无几了,就连基本的日常开支都成了问题。摆在贾母面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为贾家寻找到新的财源和靠山。凑巧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贾宝玉闹起了疯癫病,这可是“天赐良机”呀,这一次,贾宝玉的婚事被提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他们想利用贾宝玉的婚事为贾家寻求出路,来为贾家的失势与衰败“埋单”。

但是,贾母心里虽则这么想却万万不能直接把话挑明了,她说得很有人情味,说是为了给宝玉冲喜,这位八十一岁高龄的老太婆一生中最为精彩的表演就开始了,她流着泪咽哽着对她的儿子说:“我今年八十一岁的人了, 你又要做外任去,偏有你大哥在家,你又不能告亲老。你这一去了,我所疼的只有宝玉, 偏偏的又病得糊涂,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昨日叫赖升媳妇出去叫人给宝玉算算命,这先生算得好灵,说要娶了金命的人帮扶他,必要冲冲喜才好,不然只怕保不住。我知道你不信那些话,所以教你来商量。你的媳妇也在这里。你们两个也商量商量,还是要宝玉好呢,还是随他去呢?”读者们听听,她说得多煽情,多么感人,然而,她骗得了她的软蛋儿子却骗不了我这个读者,我对她的这番“真情告白”是这样注释的:“老娘今年也是八十一岁的人了,活不了几年了,你现又要到外地去做官,只有你那老淫棍哥哥在我身边,你这一走不知他又要闹出些什么名堂来,到时候哪个来孝敬老娘呢?我最疼爱除了我自己就要算宝玉了,他现在长大成人了,也该孝敬孝敬老娘了,不能再像往日那样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总不能白叫我疼爱他了。可他偏偏又犯了疯病,我看那小子十有八九是为了那个林丫头,干脆就给他找个女人了解了婚事,让他断了这份念想,孙儿没多少指望可我还要指望着有一个孝顺我的孙儿媳妇呢。我找人给那呆子掐算过,说是他这辈子得要娶一个金命的人来帮扶他,必需给他冲冲喜才好。我知道你这个家伙不相信这一套,你的媳妇也在这里,你们两个好生想想吧,是要宝玉呢还是由他去,没了宝玉我这条老命也就算完了,你们看着办吧,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老婆子活了?”这就才是她的心里话,她已经憋不住了。


贾母所说的这个“金命的人”便是王夫人亲妹子的女儿薛宝钗,王夫人当然巴不得做成了这门亲事,王熙凤也非常乐意,与林黛玉比起来,薛宝钗毕竟是“自家人”。最主要的是在众多的亲戚当中,就要算薛家的经济实力厚实了,虽然薛姨妈一家子的境况不比以前那么红火,但凭着几代年人的“原始积累”,家里的银子还是大大的有的,薛家的家产遍布全国各省,贾母早就看得红了眼了。但薛姨妈不是一个喜欢“炫富”和“显摆”的人,她很会“哭穷”,尤其是在她独子薛蟠背负人命之后,她更是装出一副“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来,以求得以贾母为首的三个女魔头的同情。其实并非真的就要“破产”了,她们薛家岂是那种经不起折腾的小富人家,更不像贾府一味地挥金如土。薛姨妈的心头之患远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薛蟠的人命官司。虽然薛蟠喜欢结交酒肉朋友,斗鸡走马,生事惹非,但他并没有真正地掌握薛家的财政大权,家里头绝大部分银子都被薛姨妈和薛宝钗母女俩牢牢地攥在手里,而薛蟠所用那点儿银子基本上都是薛姨妈给他的“零花钱”,她清楚她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薛蟠的挥霍是有限的,并且他也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儿”,经常在生意场上混的人哪能不结交一群朋友呢?哪能不吃喝嫖赌,巧取豪夺的呢?否则他的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就是放在今天,薛蟠的行为双算得了什么呢?这可是千百年来生意场上的“潜规则”。薛姨妈家里最大的一笔开销可能就是为了给薛蟠赎罪而向各级官僚的行贿了,但这也不至于要倾家荡产,如果这事放在一般的小富人家倒也可能承受不住,但薛家就大不一样了,薛家的富有非同儿戏,它的富有属于“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富有,一个人命官司怎么能伤得到它的“筋骨”,大不了变卖几处房产就够了,根本不能损伤到它的“元气”。真正让薛姨妈头痛的是他们薛家缺少能在官僚们面前办事的人,她为她手里的银子送不去和送错了地方而苦恼,她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哥哥王子腾和妹夫贾政这两个人身上,王子腾没有在朝内作官,有很多事情他也爱莫能助,主要靠贾政出面帮忙,但这当中毕竟隔着一层,贾政也不见得十分热心。所以,薛姨妈的“哭穷”并非真“哭穷”,她所哭的是他们薛家没有人,要是能有像贾政这样有头有面的大男人在朝廷里罩着,她的蟠儿也早就从牢房里放出来了,无非是多赔一些银子而已。对于薛姨妈的心事贾母也是心知肚明,其实她早就想对薛姨妈说:“姨太太,你也别太上心,你们薛家有的是银子,而我们贾家有的是人,你看能不能这样,由你们家出银子,我们家出人,保准能把蟠少爷从牢房里捞出来,不过嘛——就要看你懂不懂得起啰,嘿嘿。”

薛姨妈是皇商之妇,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经常之道,没有投入哪能有回报,一听贾母要为宝钗姑娘和宝玉提亲,她是一百个同意。但薛姨妈的小算盘怎么也打不过贾母的精明,贾母想用最小的成本换来最大的收益,她瞅准了,当得知王子腾的死讯,便知道薛姨妈的娘家人也要失去了依傍,她只能跟贾府合作了,也不计较这时的贾宝玉是一个精神病人,必要的礼数也干脆免了,一切从简。贾母也是病急乱投医,要是严格执照封建礼制的规定,选择在这个时候为贾宝玉成亲很不合规范,一则薛宝钗的哥哥还被关在牢房里,妹妹不能出嫁;二则宝玉对他的姐姐“贤德妃”还没过九个月的功服,弟弟不宜成亲;三则宝玉的父亲就要立即起程赴外地任职,不能在家里等待儿子完婚。但对于这些封建礼数,贾母全然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她说得倒轻巧,“不过是冲冲喜”,“只可越些礼办了才好”,一个被封建礼教驯化了的老太婆在面对自家的切身利益时她也敢把自己的老祖宗踩到地上,她还有什么不敢去做的?难道贾母真的是要给宝玉冲喜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她表面上给宝玉冲喜,其实是要给贾府冲喜,是给“三个女魔头”冲喜,与她们的幸福相比,那两个青年人的幸福和生命根本算不了什么,几乎一钱不值。

她们以“冲喜”为名行“杀人”之实,关系这次为宝玉“冲喜”的危害性,宝玉的“性伙伴”兼丫环袭人就看得非常清楚,她认为“这件事怎么好?老太太,太太那里知道他们心里的事。一时高兴说给他知道,原想要他病好。若是他仍似前的心事:初见林姑娘便要摔玉砸玉,况且那年夏天在园里把我当作林姑娘,说了好些私心话,后来因为紫鹃说了句顽话儿,便哭得死去活来。若是如今和他说要娶宝姑娘,竟把林姑娘撂开,除非是他人事不知还可,若稍明白些,只怕不但不能冲喜,竟是催命了!我再不把话说明,那不是一害三个人了么。”这分明就不是冲喜而是催命,而且搞不好要搭上三条活鲜鲜的生命。一个丫头子都能看出来的道理,难道她们“三个女魔头”就一点也不明白?不是她们不明白,而是她们对别人的生命极大地漠视,在她们心目中根本谈不上什么他人的幸福与生命,想要“三个女魔头”彻底地醒悟和明白这番性命攸关的道理简直就是对牛谈琴!当她们听了袭人的叙说后,并不是立即停止为宝玉“冲喜”的计划,而是费尽心机地玩起了“掉包计”,她们最关心的并不是宝玉的疯病,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们最关心的是要以最小的代价,用最短的时间把宝丫头这个“财神爷”娶进“荣国府”来,只要薛宝钗在媒人的见证下跟贾宝玉成了亲,名正言顺地成为“荣国府”的孙儿媳妇,她们的计划就大功告成了。要是贾宝玉这个情痴被逼死了,大不了贾府又多了一个新寡妇,要是林黛玉死了呢那就更好办了,大不了赔一副棺材了事。她们相信薛宝钗决不会在这场变故中寻了短见,因为薛宝钗原本就看好贾宝玉,也看好贾府的尊贵地位,再加上她也舍不得她的亲娘薛姨妈。

可惜她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差劲,还是有人走露了风声,林黛玉得知贾母她们的真实用意后便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红楼梦》以最少的笔墨充分暴露出贾母这个“头号女魔头”的阴毒本性,“她(贾母)见黛玉神气不好, 便出来告诉凤姐等(还有王夫人)道:‘我看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只怕难好(外祖母咒外孙女死)。你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冲一冲。或者好了,岂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么样,也不至临时忙乱。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死不死人倒不打紧,关键是要把宝玉和宝钗的亲事搞定)。’贾母又说:“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顽,好些是有的(看来她是明知道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恋情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顺我者昌逆我者死)。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别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你们说了,我倒有些不放心(怕坏了‘冲喜’的好事)。”“三号女魔头”王熙凤也紧接着说:“林妹妹的事老太太倒不必张心(她要死就让她死去吧),横竖有他二哥哥天天同着大夫瞧看。倒是姑妈那边的事要紧(冲喜要紧)。今日早起听见说,房子不差什么就妥当了, 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妈那边,我也跟了去,商量商量。就只一件,姑妈家里有宝妹妹在那里,难以说话,不如索性请姑妈晚上过来,咱们一夜都说结了,就好办了(赶在还没有弄出人命以前把‘掉包计’这出戏演完)。”“二号女魔头”王夫人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她应和着道:“你(指王熙凤)说的是。今日晚了,明日饭后咱们娘儿们就过去。”(跟薛姨妈商量安排“掉包”事宜)第二天,王夫人见薛姨妈担心宝丫头在这次“掉包计”中受委屈,便和薛姨妈说:“姨太太这会子家里没人,不如把装奁一概蠲免。明日就打发蝌儿去告诉蟠儿,一面这里过门,一面给他变法儿撕掳官事。”王夫人这下可说到要害上去了——只要宝玉和宝钗成了亲,就想办法把蟠儿的罪名免了。要挟,明目张胆地要挟!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财神爷”过了门,贾宝玉娶了亲,林黛玉被自己的外祖母给活活地“咒死”了,精心布置的“掉包计”终于落下了帷幕,她们也终于如释重负。林黛玉的尸骨未寒,她们又开始谈笑风生了,王熙凤急于要给贾母讲笑话,贾母也立即拭了拭廉价的眼泪,微笑道:“你又不知要编派谁呢,你说来我和姨太太听听。说不笑我们可不依。”“只见那凤姐未从张口,先用两只手比着,笑弯了腰了。”“便说:‘有个笑话儿说给老太太和姑妈听’,未从开口,先自笑了,因说道:‘老太太和姑妈打谅是那里的笑话儿?就是咱们家的那二位新姑爷新媳妇啊。’贾母道:‘怎么了?’凤姐拿手比着道:‘一个这么坐着,一个这么站着. 一个这么扭过去,一个这么转过来.一个又’说到这里,贾母已经大笑起来, 说道:‘你好生说罢,倒不是他们两口儿,你倒把人怄的受不得了。’薛姨妈也笑道:‘你往下直说罢,不用比了。’凤姐才说道:‘刚才我到宝兄弟屋里,我看见好几个人笑。我只道是谁,巴着窗户眼儿一瞧,原来宝妹妹坐在炕沿上,宝兄弟站在地下。宝兄弟拉着宝妹妹的袖子, 口口声声只叫:‘宝姐姐,你为什么不会说话了?你这么说一句话, 我的病包管全好。’宝妹妹却扭着头只管躲。宝兄弟却作了一个揖,上前又拉宝妹妹的衣服。宝妹妹急得一扯,宝兄弟自然病后是脚软的,索性一扑,扑在宝妹妹身上了。宝妹妹急得红了脸,说道:‘你越发比先不尊重了。’说到这里,贾母和薛姨妈都笑起来。凤姐又道:‘宝兄弟便立起身来笑道:`亏了跌了这一交,好容易才跌出你的话来了 。’薛姨妈笑道:‘这是宝丫头古怪.这有什么的,既作了两口儿,说说笑笑的怕什么. 他没见他琏二哥和你。’凤姐儿笑道:‘这是怎么说呢,我饶说笑话给姑妈解闷儿,姑妈反倒拿我打起卦来了。’贾母也笑道:‘要这么着才好。夫妻固然要和气,也得有个分寸儿。我爱宝丫头就在这尊重上头。只是我愁着宝玉还是那么傻头傻脑的,这么说起来, 比头里竟明白多了。 你再说说,还有什么笑话儿没有?’凤姐道:‘明儿宝玉圆了房,亲家太太抱了外孙子,那时侯不更是笑话儿了么。’贾母笑道:‘猴儿,我在这里同着姨太太想你林妹妹,你来怄个笑儿还罢了,怎么臊起皮来了.你不叫我们想你林妹妹,你不用太高兴了, 你林妹妹恨你,将来不要独自一个到园里去,提防他拉着你不依。’凤姐笑道:‘他倒不怨我。他临死咬牙切齿倒恨着宝玉呢。’贾母薛姨妈听着,还道是顽话儿 , 也不理会,便道:‘你别胡拉扯了。你去叫外头挑个很好的日子给你宝兄弟圆了房儿罢。’凤姐去了,择了吉日,重新摆酒唱戏请亲友。”

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在这短短的一段文字里竟然一连出现了二十五个“笑”字,差不多每两句话就有一个“笑”,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后面还有“庆功宴”呢,“摆酒唱戏”好不热闹,笑得最开心当然是“头号女魔头”贾母了,她这个罪魁祸首正喝着孙儿与孙儿媳妇的喜酒呢,可那哪里是什么喜酒,分明是从孙儿贾宝玉和外孙女林黛玉身上淌出来的殷红殷红的鲜血啊!

《红楼梦》是一部“歌功颂德”的“政治宣传品”

《红楼梦》自己说:“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它就是要以假乱真,惑乱人心,干扰读者对这部作品的正确解读,在真真假假的表述中让读者感觉一头雾水,因为这样它才好为自己狡辩,读者说是东,它却说是西,读者说是西,它又说是东,反正让人猜不透,比皇帝老儿的“圣意”还要难测,据说这就是《红楼梦》的深奥和博大精深之处,其实它无非是想告诉我们它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东西。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够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红楼梦》除了进行“人体宴”似的“意淫”外,还有掺杂着浓郁的“政治意淫”成分。《红楼梦》在第一回就开宗明义地说了,它是这样说的:“空空道人听如此说, 思忖半晌,将《石头记》再检阅一遍,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 是称功颂德, 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它一开始就以“皆是称功颂德, 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自诩了,但我们不要太相信《红楼梦》里的这些狗屁文字了,即使这么写,到时候它也会死不认帐的,它会为自己翻供道:这都是为了忽悠皇帝老儿的。原来《红楼梦》就是一只“变色龙”,随着阅读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当皇帝老儿当权的时候它就低三下四地拍朝廷的“马屁” 当皇帝老儿被人民群众赶下台去的时候它又死不要脸地说自己是“批判实现主义的杰作”。

不过,《红楼梦》的“马屁精神”是很水平的,对于一般人的“马屁”它没有多少兴趣,它只对“当今皇上”的“马屁”十分着迷,级别越高,“马屁”拍得越响,越容易出名。在《红梦楼》这部长篇巨制里,“马屁” 声总是不绝于耳,全国人民都能听见,它从头拍到了尾,拍得“海宴河清”,拍得“天下太平”,拍得“死去活来”,拍得最动情的地方就是它结尾部分,眼看着荣宁二府大厦将倾,搞得人心惶惶,心神不定,但好在“皇上最是圣明仁德的”,一道“大赦天下”的圣旨让贾府又“起死回生”了,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我们前面已经说了,“头号女魔头”贾母在危机时刻“高瞻远瞩”地大胆作出了“为宝玉冲喜”的“英明决策”,把“财神爷”薛宝钗用“一乘八人轿子”抬进了“荣国府”。这位孙儿媳妇也没有被贾母她们看走眼,没有辜负贾母对她的殷切希望,她与贾宝玉合亲后就雷厉风行地执行起了“由薛家出银子,贾家出人的‘跑部进官’行动”,当然,《红楼梦》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写出来,它也不能、不敢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一旦它这样写了就等于是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当今皇上”,它只写了一个隐隐约约的“鬼影子”,说是薛宝钗婚后不久就回到“娘家”跟她妈妈商量道“我求妈妈暂且养养神,趁哥哥的活口现在,问问各处的帐目。人家该咱们的,咱们该人家的,亦该请个旧伙计来算一算,看看还有几个钱没有。”看起来好像是当女儿的在为亲娘的生活作盘算,但在封建社会,女儿出嫁后就是泼出去的水,至于娘家人“还有几个钱没有”并不是她薛宝钗该当过问的事情。这得前后联系起来来看,贾母的整个计划就是让薛家为贾家的日渐没落“埋单”,而薛家也不希望看到贾家走下坡路,薛姨妈还指望着贾家的人能够帮她在朝廷的刑部里去“救出”薛蟠,而且贾母和王夫人的言外之意已经透出去了,薛家有钱没人,贾家有人没钱,这好办,那就由薛家出钱,贾家出人,两家同心协力,最后实现“双赢”。于是,贾家的人拿着薛家的银子去找北静王等朝廷权贵们,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也得“心慈手软”。经过如此一番折腾,最终收到了实效,接二连三的喜讯不断从朝廷传来:贾宝玉和贾兰中了举人,朝廷所抄家产全部退还贾家,贾政袭了世职还恢复了工部郎中的官职,贾赦父子重获新生,薛蟠赎罪出狱……这些好事正是贾母“为宝玉冲喜”冲出来的,但作者不这么认为,作者把这一切功劳都归于“当今皇上”一个人的“恩典”,可见作者拍“马屁”真是拍得太雷人了,太出格了,明明是“贪赃枉法,索贿行贿”却一口咬定是皇上的“圣明仁德”。

《红楼梦》在第一百一十九回“中乡魁宝玉却尘缘,沐皇恩贾家延世泽”这一章是这样写的“知贡举的将考中的卷子奏闻,皇上一一的披阅,看取中的文章俱是平正通达的. 见第七名贾宝玉是金陵籍贯,第一百三十名又是金陵贾兰,皇上传旨询问, 两个姓贾的是金陵人氏,是否贾妃一族。大臣领命出来,传贾宝玉贾兰问话,贾兰将宝玉场后迷失的话并将三代陈明, 大臣代为转奏。皇上最是圣明仁德,想起贾氏功勋,命大臣查复,大臣便细细的奏明。皇上甚是悯恤,命有司将贾赦犯罪情由查案呈奏。皇上又看到海疆靖寇班师善后事宜一本,奏的是海宴河清,万民乐业的事。皇上圣心大悦,命九卿叙功议赏,并大赦天下。”读了这段“皇恩浩荡”的文字不知读者有何感想,反正我是感到一阵阵肉麻,干呕不止。这段话向读者交待了为“当今皇上”要“大赦天下”的两大理由:第一个理由是皇上在“披阅”这次乡试“考中的卷子”时意外发现贾宝玉和贾兰两叔侄是“金陵人氏”贾贵妃一族;第二个理由便是作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皇上又看到海疆靖寇班师善后事宜一本,奏的是海宴河清,万民乐业的事”。请注意这个“又”字,本来皇上在看了贾宝玉和贾兰的卷子时就已经决定要“大赦”了,但一时找不到冠冕堂皇地理由,正好有“好事者”趁机向皇上递了一本“海疆靖寇班师善后事宜”的折子,于是,“皇上圣心大悦,命九卿叙功议赏,并大赦天下”,看来这回是“海疆靖寇班师善后事”沾了贾贵妃这具美丽女尸的光了,国家大事居然不及贾府考中了两个举人重要,作者真是狠狠地羞辱了我们读者的智商。贾宝玉贾兰叔侄也只不过是参加了全国“科举考试”的第二级考试“乡试”而已,犯得着让“皇上一一披阅”吗?皇上是多繁忙的人,每天呈上去的关系国计民生等天下大事的公文都来不及“一一披阅”,哪还有功夫为了一个地方性的小小“乡试”劳心费神,如果这等小事也要劳驾皇帝老儿亲自“披阅”,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更不要说他还要吃喝拉撒,跟嫔妃们上床睡觉,还有走出皇宫到全国各地去“调研”了。而且皇上在这次“披阅”中还相当地认真仔细,并不是走走形式,大笔一挥了事,他通过认真审查每一份卷子 ,发现“取中的文章俱是平正通达的”,又发现“第七名贾宝玉是金陵籍贯,第一百三十名又是金陵贾兰”鄙人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作者当我们读者是三岁小儿吗?也许皇上是思念他的“贤德妃”了,触景生情,特事特办,对贾家格外加恩。如果真是如此,那贾家绝不是一般的显赫,皇帝老儿也绝不会只让“贤德妃”的父亲去当一个“工部员外郞”,他也太没面子了。皇帝是天底下多花心的男人,他身边还缺少“神仙美眷”吗?元妃生前都不见得为贾府带来天大的好处,最多也只是在宫里搜刮了一些“碎银子”,为贾府盖了一座“省亲别墅”,打着皇上的幌子给贾家赏赐了几件“皇马褂”之类的玩艺儿。元妃一死朝廷立马就派人抄了荣宁二府的家产,并不见得元妃就是皇上的“心肝宝贝”,说不定这个“贤德妃”至死都没有跟皇上上过“龙床”呢,死是都还是一个“老处女”。在几次描写元妃的时候的,她似乎表现都很忧郁,而且对贾府的长辈们诉苦,说皇宫“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去处”,生活在皇宫里面“终无意趣”。皇上早就把贾家的这位“贤德妃”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红楼梦》却还在一个劲儿为贾府的人“意淫”,说什么皇上“想起贾氏功勋”,纯属扯蛋,纯属无中生有!皇上为了两个举人就“大赦天下”,那在“会试”和“殿试”上高中的又该如何办理呢?可能不是一个“大赦天下”就能了结的,估计皇上要把自己的半壁江山让给那些“状元”“进士”们了。

其实也用不着进行如此繁杂的分析就知道“大赦天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单看“贾赦”这个老淫棍的姓名就戳破了“大赦天下”的谎言,“贾赦”也即“假赦”,原来作者心里很明白,“大赦天下”不过是为了能够在小说的结尾处最后再为“当今皇上”歌功颂德一次。现在搞清楚了,堂而皇之的“大赦”是假,花银子买通朝廷才是真。《红楼梦》在后面不小心又露出了自己的“马脚”,它写道“且说薛姨妈得了赦罪的信, 便命薛蝌去各处借贷。并自己凑齐了赎罪银两。刑部准了, 收兑了银子,一角文书将薛蟠放出”“薛蟠便要去拜谢谢贾家,薛姨妈宝钗也都过来。”既是“大赦”( 已被赦罪)何来“赎罪”,既是“赎罪”又何必去“拜谢谢贾家”,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出现这种情况要么皇上是一个白痴,如果皇上不是白痴,要么那些大臣就是白痴,如果大臣不是白痴,要么作者就是一个白痴,如果作者不是白痴,要么就是我们这些傻瓜读者是白痴,如果读者也不是白痴呢,那只有一种可能了——《红楼梦》是一个白痴!

《红楼梦》除了拼命地拍皇帝老儿的“马屁”外,它也偷空在王爷们面前当一回“哈巴狗儿”, 请看它是如何为北静王唱赞歌的:“水溶十分谦逊, 因问贾政道:‘那一位是衔宝而诞者?几次要见一见,都为杂冗所阻,想今日是来的,何不请来一会。’贾政听说,忙回去,急命宝玉脱去孝服,领他前来。那宝玉素日就曾听得父兄亲友人等说闲话时, 赞水溶是个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 每不以官俗国体所缚。每思相会,只是父亲拘束严密,无由得会,今见反来叫他, 自是欢喜。一面走,一面早瞥见那水溶坐在轿内,好个仪表人材。”(第十四回)当然了,《红楼梦》拍元妃的“马屁”就更应该了,它尽量使元妃表现得平易近人,她还“批评”贾府太过奢侈了,这让读者容易产生误读,觉得皇帝身边的人还没有腐化堕落,最高权力机关还是纯洁的。《红楼梦》的用意很明显,它是想通过拍“王爷”和“贵妃”的“马屁”而为“当今皇上”打政治广告。翻开《红楼梦》,歌功颂德的语句比比皆是,比如:“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第二回)“近因今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 充为才人赞善之职。”(第四回)等等,而像“天恩浩荡” “隆恩盛德”“昌明太平”这些陈词滥调犹如马路边上的大便一样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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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03 15:47 2楼
角度不同,内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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