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述之标本法六

十、 生化气交
《六微旨大论》说“帝曰:有期乎?岐伯曰:不生不化,静之期也。帝曰:不生化乎?岐伯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无不出入,无不升降。化有小大,期有近远。四者之有而贵常守,反常则灾害至矣。故曰无形无患,此之谓也”。《五藏真大论》说:“歧伯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故各有制、各有胜、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气之异同,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谓也。帝曰: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气布而蕃育,气终而象变,其致一也”。
《内经》讲的“生化”指的是生长化收藏的整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气化。气化的过程中《内经》讲了几个很重要的概念。第一,“根于中者,命曰神机”,把神机的概念给提出来了。第二,“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把气立的概念提出来了。神去则机息,气止则化绝。然后他还提出“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故曰无形无患,此之谓也”。又告诉你形(器)的概念。形是形体,器是器物,就是形质的概念。《内经》这段话讲了形,气,神三者的关系。说神去则机息,如果神没有了,这个气化也就没有了。第二个讲器,无形无患,如果这个形质没了,那气化也没有了。也就是“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则分之,生化息矣”。这个生化也是我们气化的过程。我们气化的过程,由气化机体表现出来生长化收藏。生化是由气化导致的,所以这个过程有神机,有形质,有气立。所以我们叫做六经气化的形神观。
《内经》说:“寒伤形,热伤气,气伤痛,形伤肿。故先痛而后肿者,气伤形也,先肿而后痛者,形伤气也”。比如乳腺增生,它是先痛而后肿。跟随月经周期的疼痛,局部有片状肿物。月经一过疼痛没了,肿物也缓解了,我们叫“气伤形”。到形质之后,反而不痛了,形成一个固定的肿物,然后又再侵犯神经,再出现疼痛,这就是癌性疼痛。往往都是肿瘤发生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生疼痛。我们叫做“先肿而后痛者,形伤气也”。肿瘤的疼痛就是先有肿瘤后有疼痛。比如说我们的炎症,先痛而后肿,它也是气伤形。所以我们说“气伤痛,形伤肿,寒伤形,热伤气”。为什么寒伤形?因为阳化气,阴成形。所以我们的治疗是形气神一体。我们既讲六经气化,又讲形气神一体。何故?我们六经气化讲的是气化,可是气化的过程依赖于我们的形体。五运六气,五行的运动变化,诞生风寒火热燥湿六气。五行为何?心、肝、脾、肺、肾是我们的形质,而且光有形质不行,还有什么,要有神机。神机在里头,神去则机息,神没有了,人就死亡。所以我们要求形气神一体,不光讲六经气化。
伤寒论的处方,有调形有调气。如果不明白这一点,当你遇见肾癌表现为少阴寒化夹饮证,你开的一定是真武汤。但是我告诉你该开瓜蒌瞿麦丸。为什么该开瓜蒌瞿麦丸?因为瓜蒌瞿麦丸是一个调形的处方,是形气结合的。而真武汤纯粹一个调气的方,调六经气化的方,症状见效也很快。你用真武汤,癌症少阴寒化夹饮也有效,但是症状缓解,不等于肿瘤控制。如果你要控制肿瘤,那你开的应该是瓜蒌瞿麦丸。
十一、六经气位
《素问六微旨大论》提出气交的概念:“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何曰气交,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言天者求之本,标本学说就讲本。气交是什么呢?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天气和地气交在一起就形成了人。交在哪里?交在天枢穴,在肚脐的两旁。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也就是说肚脐把人分成了上下两端,这就是我们讲五运六气的气位学说。天枢穴的意义大了,太阳、少阳、阳明的症状你们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你看太阳在头,少阳在喉,阳明病在胃,都在天枢穴以上。你知道厥阴、太阴、少阴是什么情况吗?厥阴在少腹,在生殖器周围。少阴在脐下,脐下悸,真武汤,为什么脐下悸用真武汤?少阴阳虚饮动,饮邪上攻。肚脐周围是什么?那是太阴。都在天枢穴以下。三阴都在下腹,三阳肚脐以上,这个我们叫做六经气位。冲逆你知道怎么冲的吗?吴茱萸汤是从下腹冲上去的,真武汤是脐下冲上去的,走苓桂术甘汤是心下悸。而且你要注意少阴要上升,少阴心就在天枢穴以上哦。三阳还要下降,阳明大肠在天枢以下。为什么说是气交呢?既有气位,又有气交。

小结
今晚讲了什么呢?第一个标本从化,标本同气,皆从其本,少阳太阴从本;标本异气,从标从本,少阴太阳从标从本;阳明厥阴,从乎中气。一个是两阳合明,一个是两阴交尽。所以阳明重在存阴液,厥阴重在少火来复;太阳、少阴的特点是寒化、热化;少阳、太阴因为从本所以少阳无寒证,太阴无阳证。第二个我们讲六经气化,厥阴少阳是升降调节的枢纽,你看他的病,症状很相似。而且病机上,一个经腑同病,一个寒热错杂;一个正邪相争,一个厥热胜复。太阴阳明的燥湿调节,一个脉大有力,一个脉大无力;一个脉沉有力,一个浮缓无力;太阴主开,所以腹泻,阳明主合,所以便秘。太阴湿化,自利不渴,渴者属少阴。阳明燥化,大热、大渴、大汗、脉洪大,闭满燥实坚,都表现为燥化。太阳、少阴这个寒热调节,故寒化热化,太阳有膀胱蓄水、蓄血,少阴有夹饮、动血。然后我们讲生化气交,就讲形、、气、、神的关系,神机没了就人就死亡,形质没有便完不成气化,气化没了人也死亡,没有气化就没有生化,气始而生化。最后讲六经气位,六经是怎么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