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述之标本法四

七、形气一体
我们标本法一共做了四个图,第一个图就是标本法的立体空间模型图,因为我们知道标本中气属于运气学说,运气学说的核心的实质是东方的时空观,也就是时间加上空间,所以要理解标本中气,首先必须具有空间观,我们做了一个模型,让大家去理解《内经》讲的标本中气的原理。有了这个模型,再去理解《内经》的讲述就非常的清楚,否者你就会觉得很难理解。
第二个图就是我们讲的形气一体图,通过第二个图要告诉大家形质和气化的关系。我们讲认识中医的时候就讲了中医对人体生理的基本认识是由三个要素来组成:第一是器,器就是我们讲的脏腑,五脏六腑就像我们的做饭锅,是个工具。第二个道,通路,也就是传送带,十二经络也就是我们讲的六经。第三个就是料,他要有物质基础,这气、血、精、津、液。气、血、精、津、液是怎么样完成生理过程的呢?气血津精液以经络为通道,以脏腑为容器,在其中发生物质、能量与信息的运动变化,我们就叫做气化。最终产生三个东西,物质、能量和信息。也就是相当于我们讲的结构学派、功能学派和信息学派。所以大家看图二,最里面是五脏六腑,我们的脏腑,脏腑的特点是五脏为阴,六腑为阳。然后联系我们五脏六腑的是三阴和三阳,十二经络,然后三阴三阳联系脏腑把气血津精液在这里发生物质与能量的转化,产生风、寒、火、热、燥、湿六气。物质与能量的运动与变化产生的六气,我们叫它气化。
形质是我们的五脏六腑、十二经络和气、血、精、津、液。然后人体的六气和自然界的六气相互感召,我们叫做同气相求,内外感召。通过同气相求、内外感召,把人的风、寒、火、热、燥、湿和自然界的风、寒、火、热、燥、湿相互联系。如果形质损伤会影响气化,气化又会影响形质,我们叫做形气一体。它是如何影响呢?我们说阴阳化生五行,五行运化六气。所以叫五运六气。
八 、标本从化
《素问•至真要大论》说:“是故百病之起,有生于本者,有生于标者,有生于中气者,有取本而得者,有取标而得者,有取中气而得者,”。就是说病的发生,有的是生于本,有的生于标,有的生于中气,我们就叫从本、从标、从中气。《素问•至真要大论》指出:“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故从本者,化生于本,从标本者有标本之化,从中者以中气为化也。”
这段话看似复杂,实际则非常简单,有三个原则:
第一,标本同气,从本。少阳、太阴为什么从本?因为少阳它本火标阳,火跟阳是同气的,所以它从本。太阴本湿标阴,湿和阴又是同气的,所以它从本。
第二,标本异气,从本从标。比如说少阴经,少阴经本热标阴,所以少阴从本从标。太阳经本寒标阳,所以太阳经从本从标。所以少阴和太阳最典型的就是寒化和热化。太阳热化太过就成了温病,少阴寒化热化,黄连阿胶汤和四逆汤是非常典型的寒化和热化。
第三,阳明厥阴,从乎中气。阳明经和厥阴经不从标本而从中气。阳明是两阳合明,厥阴是两阴交尽,都是阳和阴到了极致。此时,影响疾病转归的是中气。何故?因阳明为两阳合明,热到极致,所以影响阳明病转归的是太阴湿化。也就是我们讲的“存阴液”。叶天士讲,“救阴不在血,而在津与汗”,就是讲热病的时候,存阴液是关键。厥阴的特点是两阴交尽,发生厥热胜复,而阳气来复与否取决于少阳的火化,从它的中气。如果阳气不来复,这个人最后由于厥证就死亡了,这是极端严重的情况。
首先是标本同气,皆从本化,因为它标和本的性质是一样的,少阳太阴皆从本化。这样子你就会发现由于它们皆从本化,少阳太阴就出现了一证论治的特点,为什么是一证论治?因为少阳本火标阳,从本所以少阳无寒证,有寒皆是厥阴。四逆散是阳气郁闭所致,不是真正的寒证。太阴本湿标阴,从本,故太阴无阳证,有阳皆是虚火,即李东垣讲的阴火。太阴即便出现手足自温(手足心发热)这些看似阳证的症状,都是阳气虚弱导致的阴火。太阴既无实火,也无阴虚的虚火,太阴之火是阳气虚弱导致的李东垣所讲的阴火,所谓“气虚生大热”。
所以太阴无阳证,少阳无寒证,少阳见寒证,必是厥阴,太阴见阳证,都是阴火。但是有一种情况,少阳与太阴合病的柴胡桂枝干姜汤,此是见肝之病,知肝传脾,那是太阴之寒,少阳本身是没有寒证的。因为少阳是相火,如果连相火都没有了,那生命也就终止了。
第二个是标本一气,从本从标。因为少阴和太阳它是标本一气的,所以它的特点从本从标,出现寒化和热化。所以辨太阳、少阴,最关键的是要识别它的寒化和热化。
至于阳明厥阴从乎中气,因为它们都两阳合明和两阴交尽,所以阳明病最关键的是存阴液,太阴湿化,救阴不在血,而在津液;厥阴最关键是少阳相火,相火不来复,病人最后是会死亡的。标本传化六经,就这三个规律。
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太阴不表现为从本,因为它本是湿,假设我们往错误了说,太阴从中气,假设太阴是从中气的,中气是什么?阳明燥化,那么我们看到的脾虚就不是自利不渴了,我们脾虚的临床表现就应该是“口干、消瘦、少苔”一派阴虚的症状,这是不对的,跟我们临床不吻合嘛。为什么?它的生理功能就是太阴从本,所以太阴病它都是湿化的症状。你见过脾阴虚吗?书上有个脾阴虚证,它用什么,参苓白术散。你见过典型的真正的脾阴虚吗?因为它是从本的,所以脾阴虚这个证,首先就要打一个问号,是否存在?治疗方法是什么?参苓白术散。你认为它是一个养阴的药物吗?如果阳明病不从太阴的中气,太阴的中气不决定阳明病的转归的话,那热病就不需要存津液嘛。道理是从太阴湿化,就说明热病关键要存津液呀,存的一份津液就得一份生机。你知道西医发烧也常常输液,大热、大渴、大汗、脉洪大,常常要输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