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述之标本法三

五、标本配属
标指什么呢?标指的是三阴和三阳,比如太阳,它的标就是阳;少阴,它的标就是阴。也就是形质,为病的那条经。为什么说是形质呢?太阳既指太阳经,又指太阳经里面连接的脏腑,三阳连腑,三阴连脏,所以它是有形的东西,是我们的躯体,它是标,三阴标阴,三阳标阳。
本是什么呢?本是风寒火热燥湿六气。六气是怎么配的呢?《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少阳之上,火气治之,中见厥阴;阳明之上,燥气治之,中见太阴;太阳之上,寒气治之,中见少阴;厥阴之上,风气治之,中见少阳;少阴之上,热气治之。中见太阳;太阴之上,湿气治之,中见阳明。”风属厥阴,热属少阴,湿属太阴,燥属阳明,寒属太阳。配什么?配六经。厥阴本风,少阴本热,太阴本湿,少阳本火,阳明本燥,太阳本寒。
中是什么呢?中是化生六气的那条经。举个例子,太阳本寒而标阳,中见少阴热化。太阳为什么是本寒呢?我们说了寒配的是太阳经;为什么它标阳呢?它是三阳,它的标就是阳;它中是什么?中见少阴。那大家就明白了,本指六气;标指形质,阴为脏,阳为腑,三阳标阳,三阴标阴;中指气化,具体的说是表里两经。
所以明确三阴三阳里标已经定了,然后每一条经风寒火热燥湿配上去了,它里面的那条经,就是它的中,就是它的中气。为什么讲它的中气呢?它的症状很大程度上是由它里面的那条经所决定的。中气它是标和本相互联系的枢纽,而且它与标气是互为表里。
六气的生化和运行,由两个基本矛盾决定:一是标本统一,二是表里统一。还举太阳经来说,太阳本寒而标阳,中见少阴热化,我们说它标本统一,所以太阳病的特点是恶寒发热。它从其本就恶寒,它从其标就发热。它为什么会见恶寒发热呢?因为它中见少阴的热化,少阴阳气不够它就恶寒,少阴阳气出来它就发热。如果阳气虚了,就表现恶寒不发热,就是少阴的阳气虚了,热化不够,所谓的太少两感证,我们用麻黄附子甘草汤。热化太过,转温病就但热不寒。大家搞清楚了没有?它第一个是标本统一,我们讲太阳本寒标阳,症状恶寒发热。它恶寒发热的原因是什么?它中见少阴热化,这就是表里统一。
风寒燥湿火热,天之六气为本,而少阳、太阳、阳明、少阴、太阴、厥阴,人之六经为标,在标本之间它就是中气,沟通人与自然。我们气化的疾病,它总是与六气运化有关系。外感天之六气,或者在自身就是人的六气也感受。你比如说感受天的寒邪,外感的寒邪,你自己就就哆嗦,就怕冷,恶寒发热。太阳病的恶寒它就是感受外界寒邪,而外界的寒邪与人体的寒气相互感召。再比如说外面四十度,你在那里做运动,受热了,回来后大热大渴,那就是感受外面的热气,到了你身上成为自身热气。听明白没有?内外感召。所以标本中气理论它在阴阳学说的指导之下,把人体的脏腑经络分为三阴三阳,然后联系六气胜复。它取象于天地,得出什么?在天为本,在人为标,标本之间是中见之气。所以天的六气影响人的六经,就出现这个病理生理的改变。
标本中气它本质上是什么?本质上是在阴阳五行有机结合基础之上,天人互参的生理病理模型。而且这个生理病理模型是立体的。为什么是立体的?因为运气学说考虑的是时空关系,空间就是立体的,只不过是说我们回避了时间的问题。我们讲了嘛,远离术数,不问鬼神,我们不讲这个时间的问题;不做预测,不改运程,所以我们不涉及时间问题。
六、标本位纪
什么叫标本位纪呢?《内经》说“上下有位,左右有纪”。我们先说位:“所谓本也,本之下,中之见也;见之下,气之标也”。你看那个立体图,六气在空中,是在三阴三阳以外的,代表天,所以它是本。“本之下,中之见”,中气决定它的相互变化,是相互感召的。“见之下,气之标也”,这个用立体图很容易理解的。所以位就是标本中的位置。
纪是什么呢?这个说来就复杂了。《内经》上讲“气之标,谓之纪”。纪就是气之标的左右关系,包括天道和地理。
先说天道盛衰。《素问.六微旨大论》:“帝曰:愿闻天道六六之节,盛衰如何?”黄帝问这个天道怎么会有盛衰呢?岐伯就说:“上下有位,左右有纪。”“上下有位”就是说:“所谓本也,本之下,中之见也;见之下,气之标也”。“左右有纪”指的是什么呢?“少阳之右,阳明治之;阳明之右,太阴治之;太之右,厥阴治之”。大家看到没有,我们念过这段话。这段话就是讲那个三阴三阳在那个球体上怎么排,你按照这段话去排,那个三阴三阳在球体上就没有问题,你后面推敲的所有的结论都是对的,包括你那个八卦图做出来,与那个先天八卦都是吻合的。大家整明白没有?就是告诉你怎么去排。
至于地理气位,黄帝说太好了,“善。愿闻地理之六节,气位,何如?”我们知道在天为六气,在地为五行啊,开始讲什么了?讲金木水火土怎么样相生相克了,它们的位置。这个我不讲吧,很简单的,大家学五行的都知道。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呢?五运六气啊。这个“五”讲的是空间结构,它所谓的地理。我们这个六气讲的是什么呢?讲的是天道,讲的是时间。因为风寒火热燥湿是有时间的,再一配干支就构成了时空关系,所以它是一个立体的时空关系。我们不讲那些东西,跟我们所要探讨的没有关系,所以我就不讲。我这里主要是要告诉大家,时空关系是怎么来的。我们这个标本中见的模型,是怎么就把这个模型给整出来的?通过我们前面的描述,我们已经知道这个标本中见这个模型是怎么来的。这个模型重不重要呢?非常重要,这个模型使我们很深刻去认识六经为病的一些机理。通常在讲六经病的时候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们最后都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