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医述之标本法

我们第一课讲了认识中医,先讲中医的特色,后讲中医思维;第二课讲了证与辩证;第三节课我们讲伤寒概论,通过伤寒概论我们讲了伤寒源流和各家区别,这是我们讲伤寒杂病论前面三讲的概述。今天我们正式介入到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标本中气。

一、为何研究标本中气?
首先我们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要研究标本中气?标本中气是非常复杂的内容,我们为什么要研究它,不研究它行不行?我们研究《伤寒论》分了五法:标本法、聚类法、平脉法、抓独法和截断法。这五法的特点是什么?理法方药一气贯通。理,主要就是标本法;法,聚类法讲具体的法;方,通过抓独法和截断法,可以直接把方找出来;药,平脉法以脉定药,以药定方。这五法是理法方药融通一气,理和法是我们讲的战略问题,方和药是战术问题,前者是道的层面,后者是术的层面。五法的特点是什么?我们讲了,不厌其繁,标本法因为他非常复杂,我们不厌其繁去讲它,从道理上明白。然后是什么?大道至简,因为聚类法和平脉法是非常简洁明了的,非常实用。独处藏奸,通过抓独法把独证给抓出来,抓独和抓主证是有区别的,后面我们要讲二者的区别。最后就是直取截断,直取其病,截断传变。五法的特点就是不厌其繁、大道至简、独处藏奸、直取截断。
标本法他讲的是道理,他在理法方药里是理的层面。通过标本法,可以让你明白六经为病的病机,根据病机推出症状,由此而脱离方证。《伤寒杂病论》张仲景书上写了的我们会看,书上没有写的我们也会看。如果你明白标本法,你就可以很好地区别麻杏石甘汤和桂枝加厚朴杏仁汤的区别。我们讲了这个麻杏石甘汤汗出而喘无大热,桂枝加厚朴杏仁汤也喘,发热也没有大热,也汗出,这本身是非常简单的两个问题。你用方证不好去理解,但是你用标本法这些症状你都可以推出来。
标本法我们分两课,第一是标本源流,第二是标本论治。标本源流就是讲标本法的道理,标本论治就是说我们如何用标本法的道理去认识疾病,去重新理解伤寒论,你会发现伤寒论里面藏着很多意思。下篇讲运用,上篇讲道理。

二、五运六气
要讲标本法之前,我们首先要讲一个概念,就是五运六气,中医的运气学说。《内经》的七篇大论就是讲的运气学说。
1.五运
我们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讲五运六气的核心内容,五运是指五行的运动变化,通过金木水火土五行的运动变化化生六气,风寒火热燥湿,这就是五运六气。五行运动变化的基本方式是五行的生克制化,即五行相生相克,承制亢害。五行在人体上指五脏(心肝脾肺肾)。我们讲认识中医的时候讲了,中医引入阴阳五行的概念来解释人的基本结构和生理功能。
2.六气
六气指的是风寒火热燥湿,在天为六气,伤人就为六淫,我们讲的外感六淫。在人为六气,发病就为六邪,我们讲的内生五邪。这里有个问题,我们说内生五邪,你怎么说六邪呢?原因是:运有五,气有六。为什么呢?因为火有两端,分为君相,它就有六气,就是指我们讲的火与热,热是我们的相火,火是我们的君火,一个在少阳,一个在少阴,所以火有两端,分为君相,是为六气。人之六气与天之六气相互交感,是为天人感应。
大家明白五运六气的基本道理了吗?它非常简单,五运指五行的运动变化,什么运动变化?生克制化,它化生了六气,风寒火热燥湿,六气在外,伤人就为六淫,外感六淫,在内,发病就为六邪,内生五邪,因为火有两端,君相二端,故内生五邪,也为六气,这就叫五运六气。
3.五运六气的特点
(1)阴阳化生五行
阴阳化生五行,五行内藏阴阳。通过阴阳的运动变化,化生出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内藏阴阳,比如土,土有阳明阳土和太阴阴土,阳明胃就是阳土,太阴脾就是阴土,土里面它有阴阳。这个阴阳怎么化生五行的?举个例子,男女,一男一女,我们叫龙雷一战,通过他们特殊的身体与精神的活动,然后是精卵相受,精子与卵子受精,阴阳气交。阴阳气交形成三胚层,进一步形成五行,就是我们的八大系统。我们的功能系统加上调节系统,八大系统归在我们五行之中。
(2)五行运化六气
我们讲五行运化(即五行的生克制化)叫五运。五行运化六气,产生风寒火热燥湿。金燥,木风,水寒,火热,土湿,火有热和火两端,君相二火,所以五行归一,唯火有二,故曰六气。
(3)同气相求,内外感召
在外风寒火热燥湿六气,为病则外感六淫;在内为五气,为病则内生五邪,火有二端,也叫六气。所以内面的六气和天的六气相互感召,我们叫同气相求,内外感召。
(4)时空往返
五运六气引入了天干地支的概念,就把干支跟五行相配。因为干支表示的是时间关系,而五行表示的是空间关系,把干支跟五行相配,就使得时间和空间配合起来,故五运六气本质上是以时空关系来实现天人互参的。但是我们这里强调一点,我们讲五运六气不讲时间,只讲空间。他既然是以时空关系来实现天人互参,为什么不讲时间?因为中国的传统哲学思想包含了四大内容,理、气、象、数,我们只研究理与气,不研究象与数,所以不涉及时间的问题。时间的问题主要是数的范畴。为什么理、气、象、数,我们只研究理与气?这是因为我们研究五运六气的原则是法于阴阳,合于五行,远离术数,不问鬼神。因为阴阳化生五行,这是法于阴阳,五行运化六气,这是合于五行,这已经构成五运六气啦。但是呢,它里头配上时间,它就有一个术数的问题。我们远离术数,不问鬼神。各家引入术数,就是天干地支,一个是来预测自然界的变化,同时用自然界变化来影响人的生理功能,以及疾病发生与治疗手段,二是交通鬼神。因为我们是大夫,我们是世间法,天地不测,鬼神莫知,不可测,不可知,不可谈之事,我们不谈。
运气学说的核心思想是研究阴阳五行的运动变化规律,以及这个运动变化规律与人体的相互关系。自然界阴阳五行的运动变化规律以及它与人体生理病理的关系,这就是运气学说。核心思想就有四条:阴阳化生五行,五行运化六气,同气相求、内外感召,最后时空往返,引入干支的概念,构建时空关系,实现天人互参。第四点我们不谈,我们只谈阴阳化生五行,五行运化六气,同气相求,内外感召,这是运气学说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