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需要什么样子的“鞋”?——“莫让中医‘削足适履’”读后

中医需要什么样子的“鞋”?
——“莫让中医‘削足适履’”读后
王昆文
“莫让中医‘削足适履’”一文(载2014年6月16日中国中医药报)中说:“只有为中医量身打造合脚的‘鞋’,中医的脚步才能跟得上时代,千万别让所谓‘科学’束缚了中医的发展。”
我完全同意作者的此一说法。但是我又想,中医需要什么样的“鞋”呢?什么样的“鞋”才合中医的脚呢?谁来“打造”这个“鞋”呢?这个“鞋”的具体含义是指什么?
下面,我们不妨先来议一议这篇文章中提到的几个问题。
一、 关于“‘中医不科学’的帽子很难摘掉”。
我认为,这不是“摘掉”与否的问题,而是应该在中医界内部开展一场关于中医本质的大讨论。让所有的中医人及管理者都明白,中医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它与科学有何不同,二者有何关系,它们是否各成体系?不然,大家都会仍然如坠五里雾中,仍被“科学”的光环所笼罩,所迷惑。
二、 “在现实中,科学化中医变成了中医西化”。
——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还要继续让中医“科学化”下去,即继续“西化”下去呢?答案应当是否定的。刘长林先生曾说:“世上没有万能的方法,一切科学方法都有相对性和局限性。”这表现在中医学上尤其如此。
三、 “由于投入高,回报低,好多医院只好选择放弃使用院内制剂。”
我认为,不是“投入高,回报低”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必要那样作(即经过动物实验、药毒药理多项验证),中药院内制剂根本不应再经过什么审批。再由西医来管中医,只能管得你憋气,管得你衰退,管得你不死不活。现在的中医就是不自主地活着。
四、 关于“用西医的理论和方法解释中医,中医永远说不清,道不明∠∠∠∠舠鱙用现代科学改造中医,反而害了中医。”
然而,目前我们国内的一些人,包括一部分中医临床、教育、科研及其管理者,却坚持要这样作。虽然其精神可嘉,但方向不对。他们是想用所谓“科学性”来证明或说话,而不是根据“有效性”来说话。中医是否有效,只有亲自接受过它的人知道,他们才最有发言权。如果硬要坚持用“科学”来衡量中医,检验中医,就必然使中医走上“科学化”的歧途,从而害了中医,毁了中医。那种用“循证医学研究获得国际高度认可”的方法和步子也是不可取的。因为它仍然是用所谓科学的标准来验证中医,最终只能使之西化而变质。
目前还真有点“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样子。你看国外在发展纯中医,而国内却在搞科学化中医,有人甚至提出要创建什么“新医学”,要“建构新的中医理论体系”等。其实那都是一些很不量力的妄语。国外的中医们已经在向国内的中医们叫板,要比试一下中医的真本事,形成了一种“倒逼”的态势。不知中医药的管理者们作何思考。
总之,如果说中医还真穿有什么“鞋”的话,那就是有关于它的各项政策法规。以往在这方面的确还存在许多问题,无论是医、教、研及中药的诸多方面皆有若干不尽如人意之处。譬如一贯的由西医领导中医,用行政手段在中医领域普遍推行中西医结合,中医执业医师考试必考西医内容,取消中医自学考试,人为地设定所谓盈利性与非盈利性医疗机构等,这些无疑都对中医自由、自主地发展起到了限制作用。难怪邓铁涛教授呼吁要解放中医。所谓“解放”,我的理解就是不要拿那么多“小鞋”给中医穿,——穿着它,中医的步子就必然沉重而艰难,还谈何发展!历史上中医自有其固有的发展规律,比如个性化治疗,个体化行医,医药不分家,师徒传承,读经典,多临床,早临床,执简驭繁,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应当保持和发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