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中药用量之秘

2014-05-22 16:12 楼主
本帖最后由 东华子 于 2014-5-22 16:15 编辑


如何把握中药用药的药量,做到量病用药,一直是困扰中医初学者的难题。现代中医处方,中药用量多偏大,其中有好多用药经验在里面。但也有名老中医用量偏小而效果非常好的。前段时间从一本古书中,看到了中药药量的一般用法,现公布出来,供大家学习参考。
中药质量轻虚的,大部分为上焦药,治疗心肺,本脏病用3克,头上病用1.5克,膻中病用4.5克,膈间病6克,脾胃病9克,肝肾病12-15克,治疗肝肾病需盐制,治上,中,下焦都有病,24克-27克。
中药质量中等的,大部分为中焦药,治疗脾胃本脏病用6克,胃口病4.5克,膈间膻中3克,心肺病1.5克,肝肾病12-15克,治上,中,下焦都有病,24克-27克。
中药质量重实的,大部分为下焦药,治疗肝肾本脏病9克,脚上病12克,脾胃病3克,心肺病1.2克,治疗上焦病需酒制,治上,中,下焦都有病,24克-27克。
以上用量,可以查对古方,大部分都符合。
举例说明:
四君子汤(医方考,删补名医方论):人参 白术 茯苓 甘草各6克。
四物汤(医方考,删补名医方论):熟地 当归各9克,白芍6克,川穹4.5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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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22 16:14 2楼
药量的掌握是个很关键的环节。
2014-05-22 16:16 3楼
夫钱数之轻重,能使药之浮沉也。钱数者,本有轻重浮沉之理,炮制者,原是移花接木之功。故上焦药如钱数重者,必能直达下焦,加盐制,又能直达足跟。下焦药如钱数轻者,反以浮在隔上,加酒制,又能直达巅顶。即引经报使之药,钱数轻重不得,亦不能即入本经。故陈藏器云,不知分量多少消息,徒用引经报使,永无必愈之效。
凡此法钱数,查对古方,无论何项治上焦之古方,钱数皆轻,治下焦肝肾之古方,钱数皆重,治上中下焦同病之外感伤寒方,钱数极重,均与此法相符。至于仲景方,钱数极重,彼系一料之数,一服何能饮尽,本属分剂服用,其钱数仍不离此法。
2014-05-22 16:19 4楼
中药剂量的问题,一直缺乏一致的标准,清代医案仍可见“用药轻巧”,各药不过一二钱,甚至别出心裁,一般药材用根,名医偏偏用花,为求轻巧之至,无所不用其极,若问“根”“花”有何不同,却说不上来。

而目前在台湾“经方派”用药不过三钱,组方少则三味;“惲派”动则过两,组方多则三四十味,都有一定的疗效,此当中有何微言精义,外人单看处方不可而知。可待后世智者研究矣!

我读叶天士、徐灵胎诸名家医案,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但也有一事不得其解:诸家之医案为何都不曾留下药物用量?连秦伯未先生辑《清代名医医案精华》时,为求一律,也将用药分量概行删除。难道用量无关紧要,没有留传之价值?难道用量乃不传之秘,诸家著书立说尚有保守?莫非如《吴医汇讲》所说“不以分量明示后人者,盖欲令人活泼泼地临证权衡,毋胶柱而鼓瑟也”。

不管怎么说,辨证论治,环环相扣,一环都不可疏忽。即使辨证准确、论治周全、选方独到、用药精纯,而用量不达,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也断无佳效。清朝陈颂幕先生治一肿胀病人,予金匱麻黄附子甘草汤,麻黄八分,附子一钱,甘草一钱二分,无效。邀吴鞠通先生治之。吴认为陈氏辨证不误,此病确属阳虚水停,选方用药也精纯不杂,取麻黄发表,附子扶阳,甘草和中。之所以无效,是用量不够。吴氏改麻黄为二两,熟附子一两六钱,炙甘草一两二钱,才取得较好疗效。(《吴鞠通医案》)重庆陈源生之母患巅顶剧痛,手足逆冷,胸口冷痛,时欲作呕,陈予吴茱萸汤治之,不料药后病增而吐剧,为此求教于其叔祖父陈济普。陈济普先生认为辨证无误,方亦对路,药后无效,在于吴茱萸的用量过重,减其半,并加黄连五分以制之,便一剂而安(《名老中医之路》)。从这一古一今两则医案看,用量过与不及,都不足以祛病。

古今名医,在精通药性、药物归经、四气五味的同时,没有不在用量上细加摸索的。1984年冬,全国不少专家学者聚会沧州,探讨张锡纯学术思想,对于张氏敢于实践验証,毫不保留地将药效体验的独得之秘公诸于世之精神,无不交口称赞。例如,甘遂专于行水,攻决为用,乃泄水之圣药,但其气寒而有毒,要发挥它的作用,必须掌握好用量。那么,甘遂的用量多少才合适呢?张氏决定试试,曾一次嚼服3克,未曾瞑眩,只是连续泻下十多次,最后所食水谷尽出,但无其他异常现象,始悟甘遂的通利降痰之力,数倍于芒硝、大黄,一般用量可由 1.5克增至3克,并无危险。又如石膏,张氏谓“治外感有实热者,直同金丹”,其用量,轻証必用至两许,若实热炽盛,又恒用至三、四量。再如用麻黄发表,张氏在沧州时至多不过四钱,后南游至汉皋才用二钱;迨北至奉天有用至六钱始能出汗者,“此宜分其地点之寒热,视其身体之强弱;尤宜论其人或在风尘劳苦,或在屋内营生,随地随人斟酌定其所用之多寡,临证自无差谬也。”(《医学衷中参西录》)毋怪乎喻嘉言在《医门法律》中申明:“凡治暴寒病,胸中茫无真见,虽用辛热,或以渐投,或行临制,时不待人,倏然而逝,医之罪也”是有深意的。

岳美中先生说过:“不理解组方的原意,不掌握药物的配伍和用量上的精巧之处,就是原则不明。失去了原则性,则谈不上灵活性。”(《岳美中医话》)方剂用量上有精巧处,这真是见道之言。试想,如弃用量不管,那么同是大黄、枳实、厚朴三味药物组成的方子,何以区别共为小承气汤、厚朴三物汤、抑或厚朴大黄汤?一旦掌握了各自的用量,其攻下、除满或开胸泄饮之主治就不会张冠李戴。桂枝汤中的桂枝、白芍是等量的,如白芍用量重于桂枝,就变为桂枝加芍药汤;而桂枝重于芍药就是桂枝加桂汤了,方不同,主治不同。小青龙汤中的干姜、细辛、五味子应等量使用,桂枝、芍药于疾病初起时可等量,病久渐虚,应芍药倍于桂枝,取小建中汤意。

完带汤是治白带的要方,其药物用量甚巧,白术、山药各一两,白芍五钱,人参、车前子、苍术各三钱,甘草一钱,而陈皮、荆芥、柴胡只用五、六分。这种重达一两,轻不及钱,用量悬殊,正是傅青主寓补于散,寄消于升,动静配合,相反相成的组方经验,用此方如不按此方用量,则难收利湿止带之效。类似完带汤这种用量奇特的例子,《石室秘录》中也有一方,药为白芍三两,当归三两,萝卜子一两,枳壳、槟榔、甘草、车前子各三钱。裘沛然先生治一赤白痢患者,在一系列治痢正规方失效情况下取用此方,没想到仅两剂便使日夜登厕近百次已臻危殆之患者得以病除。(《壶天散墨》)张仲景芍药甘草汤是等量的,刘渡舟先生的经验是芍药甘草用量 2:1方有好疗效。据报道,加味生化汤可治子宫肥大,但当归、川芎、桃仁、炮姜、炙甘草、益母草、荆芥七味药中,如不知重用炮姜与炙甘草,便无明显疗效。中药用量真是一门颇深的学问,恐以毕生精力都不能穷尽其奥秘。著名中药学家叶橘泉先生早年提出的关于药量问题“希望有专人研究讨论之”,足见其用心良苦。
2014-05-22 16:22 5楼
《景景医话》用药分量:用药分量之轻重,鄙意当视其病以为准,初不能执定某药必重用,某药必轻用,即古方流传,其分量固已酌定,仍必赖用之者增损其间,乃合病机,不独药品之宜加减也。所谓君臣佐使,即别之于分量,故同一方也,有见此证则以此药为君,见他证复以他药为君者,朱应皆云:“古方所谓各等分者,非同一分量之谓,谓审病以定药之轻重耳。”斯言甚确,余前治袁姓儿湿温症,案曰:“满舌苔薄白而带滑,湿在肺胃之表也。边尖绛赤,心肝营分有热也,中心独灰微涩,胃聚湿而欲化火也,小便短赤,大便秘,火郁湿滞,而气化不灵也;湿为火烁则生痰,痰气上蒙,故欲昏睡也;其有时能冷饮者,则湿从火化,已热多湿少也;有时足冷,热内追也,须防其热厥;新又咳嗽,君相二火烁金也,宜清心肝之火,导以下行,渗肺胃之湿以佐之,斯热解而湿亦去矣。”药用淡竹叶、灯心草、石决明、通草,白茯苓、生苡仁、知母、茅根、芦根,碧玉散,鲜竹沥,内以别无痰药,竹沥用四两,分头二煎冲入。有訾余分量太重者,匡子不逮,幸甚,录此方案以志吾过。犹忆去年邹君鹤俦,病谵语如狂,时欲出门,其力甚大。余疑其痰火上壅,而脉象沉细若无,脉证不符,欲用羚羊角、竹沥而不敢,转延余君伯陶决之,余君亦疑不可,乃商酌一方服之,当日稍定,翌日,忽夺门而出,至其相知家酣睡,比醒,诊之脉忽变为滑数而大,乃知昨系热厥伏匿之脉,因用羚羊角,以鲜竹沥磨之,随磨随进,只此二味,计是日磨去羚羊角五钱许,竹沥十三四两,稍有狼戾,饮下亦复不少,较此症用之更多,病之轻重固异,然至今思之,治虽幸中,究嫌孟浪,悬壶应世,诚不如以平易药方,轻微分量,免为庸流所诟病耳。
2014-05-24 14:14 6楼
太过则为毒,不及为无用。中药之中仍是中庸之意。白药有草号断肠,愈疮无数,茅台取自谷之华,伤人多多!
2014-05-24 14:59 7楼
东华子; 说: 东华子 发表于 2014-5-22 16:22
《景景医话》用药分量:用药分量之轻重,鄙意当视其病以为准,初不能执定某药必重用,某药必轻用,即古方流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我反对药物繁多,和药量之重,最轻浪费资源加重病人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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