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杯可乐引发的思考

神农尝百草的传说相信每位炎黄子孙都有耳闻。现在,让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
假设神农氏穿越到当今社会,面对这个物质极大丰富的世界,除去纷繁芜杂的自然物种以外,还有那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人造物品,单从能吃的东西来说,很多都是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那么,这位圣人将如何认识这些东西,又如何认识它们的药效呢?
现在,有一杯某某品牌的可乐摆在神农氏的面前,请问:
“伟大的神农请您尝一尝,这东西能治什么病?”
写本书的目的,笔者就是希望您看过以后能像神农氏一样,“尝”出各种东西的药效,重新认识中药,重新认识食物,重新审视自然与生命!
神农氏尝了几口,得出如下结论:
可乐
【性味】酸、甘、辛,凉。
【归经】归肝、心、脾、肺、胃、膀胱经。
【功效】发汗解表,生津止渴,健脾柔肝,理气和胃,缓急止痛,通窍利尿。
【禁忌】阳虚胃寒及中焦痰湿偏重之人慎用。
以上结论是如何得到的?有两种方法。
让我们先假设神农氏无任何特异功能,就是个普通人,他只要用一些简单的中医理论就可以推测出可乐的功效。
望色:深红棕色液体。
闻味:香气。
口感:酸甜,以甜为主,辛辣冲鼻,饮用后时有气从胃中上冲感,时时嗝出并直窜鼻腔,嗝气后有凉爽感。
体感:心率加快,小便增多。
中医认为色红入心,香气入脾,酸味入肝,甜味入脾,辛辣入肺,心率加快提示入心。气从胃中上冲,小便增多,提示可乐兼入胃和膀胱。其气辛辣走窜冲鼻,故能宣通鼻窍。
中医认为酸甘化阴,故可生津止渴。甘味补脾,酸味柔肝,肝脾同调,故能健脾柔肝。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故能缓急止痛。辛甘化阳,故可发汗解表,理气和胃,通窍利尿。气能散热,其性凉,故阳虚胃寒之人慎用。甘能满中,故中焦痰湿偏重之人慎用。
如果用中药或方剂做类比,可乐类似葛根汤,其组成为葛根,麻黄,桂枝,芍药,甘草,生姜,大枣。
其实,可乐本身就是一个药方,而且是个秘方。欧洲的食品专家们经过长期的研究,认为其组成包括:野豌豆,生姜、含羞草、橘子树叶、古柯叶、桂树和香子兰皮等的提炼物或过滤物。
在这里,我们是将可乐当成一味药来研究的。其实,任何一种药物其组成成分都是相当复杂的,目前的药理学就是将药物成分拆开来研究的。
中医从宏观的角度分析药性,从药性来推导药效,所以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推测出药物的功效,但好像完全出自经验或主观臆断,没有任何实验的证据。
中医可以通过“内证实验”来体会药物功效。
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在其序言中提及《胎胪药录》一书,关于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书,历代医家众说纷纭。刘力红教授的老师李阳波先生认为胎即胎息,胪即转运,胎胪药录是指在胎息状态下,体内真气将会随意转运,在这样的境界中对药物进行体验,并将体验到药物的气味归经及作用记录下来,从而说明胎胪是一部中药“药理”书。
明代李时珍在《奇经八脉考》中说“内景隧道,唯返观者能照察之。”所谓内景即藏象,隧道即经络,返观者即指进行内证实验的人。
现在让我们假设神农氏具有这种“内证反观”的特异功能,看看用“内证实验”如何来体会可乐的功效。
无名氏所著《内证观察笔记》(2011年10月第2版)一书的146页至148页中记载了其服用可乐后的内证体验。
2007年一天下午4时,因渴,喝了一瓶可乐,大约在400毫升后,体验如下:
在肝脏观察到有红色的符号;真气上头,百会穴旺相;大脑内有一个阳符,然后有气运动,头内阳符降至任脉,最后阳符消失于脐上胃下。
无名氏所述的内证实验非常简短,但仍然可以看出,可乐对肝脏、百会穴、任脉起作用。其气从肝脏入至头顶,再沿着任脉下行,这与我们之前的理论推测基本一致。具体表现为辛甘化阳,其气至达巅顶(头顶);酸以入肝,作用于肝;酸甘化阴,任脉为阴脉之海,其气入任脉以养阴。
可乐是由美国的一位名叫约翰•彭伯顿的药剂师发明的。他期望创造出一种能提神、解乏、治头痛的药用混合饮料。其实,现在一提起可乐,很多人都有抵触情绪,认为是垃圾食品的代表。的确,对于可乐的负面报道很多,最权威的要数2011年11月11日人民网《环球时报》第08版的报道。美国“定期人寿保险组织”官方网站上刊载了可乐对健康的影响。一杯可乐引发八种疾病:
哮喘。可乐中的防腐剂苯甲酸钠会让有些人产生皮疹、哮喘等反应。
肾问题。可乐中大量的磷酸可能导致肾结石。肥胖的男性患肾结石的危险更大。
糖过量。喝完可乐20分钟后,血糖浓度上升,刺激胰岛素分泌。40分钟后,咖啡因完全吸收,血压上升,使人困倦。
肥胖。可乐中过量的糖会导致肥胖,引起心血管疾病、乳腺癌和结肠癌等。
导致蛀牙。可乐中的糖和酸易溶解牙釉质,导致蛀牙。
生殖问题。可乐的塑料瓶可能含有双酚A。这种物质会破坏内分泌系统,造成青春期早熟和生殖异常。
骨质疏松。可乐中大量的磷酸会夺走身体中的钙,造成骨质疏松。
糖尿病。研究显示,喝更多可乐的人,患2型糖尿病的风险会提高80%。
以上这些都是可乐这种“药物”的副作用。其实所谓的副作用,无非就是对人体不利的作用,我们不能允许药物只有对人体有用的“正作用”,而没有副作用,就药物而言作用就是作用,没有正副之分。
结合中医理念,让我们再来重新看看这些副作用,以便理解可乐的作用。
哮喘。可乐中的防腐剂苯甲酸钠会让有些人产生皮疹、哮喘等反应。中医认为可乐辛甘化阳,其气发散,类似“发物”,辛味入肺,肺主皮毛,故可引起皮疹、哮喘等反应。但任何药物均可能导致过敏,这不能苛求可乐。
肾问题。可乐中大量的磷酸可能导致肾结石。肥胖的男性患肾结石的危险更大。中医认为可乐味道过于甘甜,甘能满中,使得脾失运化,痰湿积聚,故易肥胖。脾属土,肾属水,五行理论认为,土克水,故可能导致肾脏问题。
糖过量。喝完可乐20分钟后,血糖浓度上升,刺激胰岛素分泌。40分钟后,咖啡因完全吸收,血压上升,使人困倦。中医认为可乐辛甘化阳,其气发散,且入心行血,故血糖、血压升高。
肥胖。可乐中过量的糖会导致肥胖,引起心血管疾病、乳腺癌和结肠癌等。中医认为可乐味道过于甘甜,甘能满中,使得脾失运化,痰湿积聚,故易肥胖。
导致蛀牙。可乐中的糖和酸易溶解牙釉质,导致蛀牙。中医认为可乐味道过于甘甜,甘味入脾,脾属土,肾属水,五行理论认为,土克水,牙齿属肾,故可能导致牙齿问题。
生殖问题。可乐的塑料瓶可能含有双酚A。这种物质会破坏内分泌系统,造成青春期早熟和生殖异常。中医认为可乐味道过于甘甜,甘味入脾,脾属土,肾属水,五行理论认为,土克水,肾主生长发育,故可能导致生殖问题。
骨质疏松。可乐中大量的磷酸会夺走身体中的钙,造成骨质疏松。脾属土,肾属水,五行理论认为,土克水,肾主骨,故可能导致生殖问题。
糖尿病。研究显示,喝更多可乐的人,患2型糖尿病的风险会提高80%。中医认为可乐味道过于甘甜,甘能满中,使得脾失运化,痰湿积聚,故易得消渴证。
由上可以得知,按照中医理论推导可乐的副作用,除过敏外,无非就是其甘味太过,甘能满中,易生痰湿,导致血糖增高,肥胖等。另外无论是牙齿、骨骼、生殖问题都属于肾,按五行理论,土克水,故过甘可以伤肾。
总之,我们可以用《黄帝内经•素问•生气通天论》中的一句话来概括:“味过于甘则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
但可乐真的就是那么一无是处吗?
2002年希腊医生拉达斯(Ladas)等在《欧洲胃肠病学与肝脏病学杂志》发表文章称,他使用3升可乐经鼻饲灌洗超过12小时来治疗植物性胃石5例,全部获得成功。此后又有多家杂志报道可乐治疗植物性胃结石成功的案例。
我国首例用可乐治疗胃结石的案例,发生在南京市第一医院。2008年12月,该院接诊了一位胃结石患者,因患者结石体积较大,医院考虑到直接取出比较困难,想到用口服可乐试试,看看能不能把石头变得松散或小一些。三天后,医院对患者进行胃镜复查,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患者的结石消失了。该院消化内科的医生接受采访时说,其间患者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只是喝了可乐。所以,能确定是可乐消除了结石。
可乐主要对植物性胃石效果较好。这类胃结石主要是空腹或一次吃了太多柿子、山楂、黑枣等引起,桔子、石榴等也可引起。这些水果(特别是未熟透时)鞣酸含量很高。鞣酸在胃酸的作用下,与蛋白质结合成鞣酸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分子较大很难溶于水,且在酸性环境下容易聚集。当它在胃内大量沉淀后,便与果胶、纤维素黏合在一起形成了结石。
此外还有动物性胃石、药物性胃石以及混合性胃石等,从目前已发表的研究论文看,可乐只对植物性胃结石有效。为什么可乐能够消除胃结石?专家认为可乐中含有磷酸(H3PO4),这是一种中强酸,能把一些结石腐蚀掉。国际上第一个用可乐治疗胃结石的希腊医生拉达斯推测,原因可能是pH值为2.6的可乐酸化了胃内容物,以及释放二氧化碳气泡使胃石碎裂,但这种说法有待考证。
中医解释可乐治疗胃结石的原理为“辛甘化阳,理气和胃”之效。辛甘化阳则火克金,金石之物得以碎化,理气和胃则通降胃气以促进结石排出。
但得了植物性胃结石不能随便喝可乐。因为,胃结石在胃里四处滚动,常常将胃壁损伤,造成胃溃疡,而可乐的发散之性恰恰会刺激胃黏膜使得胃溃疡加重,大口喝下去甚至会造成胃穿孔。因此,这类治疗必须到医院,在医生指导下进行。
刘力红教授的《思考中医》里举过这样一个例子:
山西有一位农民,叫任光清,醉心中医药研究四十余年,祖国的名山大川他基本都去过了,连广西的十万大山他都先后呆过四次。几十年在山里面出入,往往一呆就是数月,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在深山里观察动植物的生长,观察它们的形色气味。在路边任拔一根草,他大体就能说出它的气味归经、功效作用,他凭借的是什么呢?
刘力红教授又提到:药物的功用是怎么发现的呢?某味药物发汗,某味药物利水,是不是都要一一尝试才能知道?尝试当然是要尝试的,但是在尝试之前古人已经有了大致判断药物功效的方法,用这个方法去判断,大致可以十得七八。
本书就是要告诉您如何掌握“大致判断药物功效的方法”,笔者试图复原古人的思维,刚刚以可乐为例,向您展示了这一思考的过程,所以将本书定名为《思考中药》。
只要您学会本书的方法,可以不用过野人般的生活也能分析药物的功效,大致可以十得其五。您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分析西药,分析食物,分析身边的一切。
最后,要感谢古圣先贤,感谢诸位师长,感谢朋友家人,感谢出版社各位老师的支持与帮助。本书仅是为了抛砖引玉,其中不乏个人的猜想,还待临床检验,希望我们一起思考,这将是一次奇妙的旅程。
尤虎
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南京明基医院国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