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病四十四——劳淋

案78、劳淋(慢性肾盂肾炎)
张某,女,36岁,1994年5月诊。
以全身乏力,腰部酸痛,尿频、尿急、尿道灼热感,稍劳即发3个月,在镇医院及周围卫生所多方治疗,病情时轻时重,经人介绍,到本所就诊。
刻诊:患者诉:“两年前经常发‘小便火’,发作时吃几片氟派酸或喝点凉茶即好,没有在意。后来越发越勤,单方及氟派酸也治不住。3个月前干活劳累后突然腰痛伴尿频、尿急,随即高热寒战,在镇医院经尿检诊为急性肾盂肾炎,输消炎药一周,症状控制后出院。后稍微劳累即出现腰痛,尿频、尿急。曾在多个卫生所用中西药治疗,都是吃了即轻,停药即发,今天特来请你诊治”。诊其脉大而无力,气口(右关)大于人迎(左关),面色苍黄,少气无力,舌质淡嫩,苔白薄。尿检:白细胞满视野,红细胞(+),蛋白(+)。
诊断:慢性肾盂肾炎。中医辩证:中虚气陷,湿热下注,膀胱气化不利。
方选补中益气汤合猪苓汤化裁,益气升陷,清热利湿,开上源以启下流。
黄芪40g,党参20g,白术15g,当归15g,升麻12g,柴胡12g,桔梗8g,陈皮10g,炙甘草12g,生姜12g,大枣8个,猪苓15g,泽泻12g,阿胶(烊化)12g,滑石(包煎)30g,车前草30g,鱼腥草(后下)30g。 水煎服,3剂。
二诊:上药服完,尿路刺激感消失,乏力减轻。后用上方将黄芪加至60g,又加兔丝子15g,桑寄生30g,川断15g。3剂,水煎服。
上药用后诸症消失,体力复常,尿检(-)。以补中益气丸合六味地黄丸以善后。随访至今已18年,愈后未发。
按:此患慢性肾盂肾炎反复发作,笔者依据病程较久,稍劳既发,面色苍黄,少气无力,舌质淡嫩,脉大而无力,气口大于人迎,辩证为中虚气陷,湿热下注。用补中益气汤益气升陷,开水之上源;猪苓汤清热利湿通淋,疏通膀胱气化。由于辩证准确,药合证机,故数剂而愈。
案79、劳淋(慢性肾盂肾炎)
陈某,女,34岁,1993年6月诊。
因腰酸痛,尿短涩不利,尿意频数3年余,在县医院经尿检诊为“慢性肾盂肾炎”,多处求医,中西药并用,久治无效,今来本所求诊。
刻诊:诊脉细数无力,舌体瘦薄而质红少苔。自感腰膝酸软,小腹微胀,小便涩滞,尿意不尽,时发低热,手足心烦热,口干口渴,形体消瘦,肤色苍白。查尿常规:白细胞满视野,红细胞(+),蛋白(++)。
诊断:慢性肾盂肾炎。中医辩证:劳淋—气阴两虚,兼有湿热。
治宜益气养阴,清利湿热。方选《和济局方》清心莲子饮化裁。
黄芩15g,麦冬30g,地骨皮30g,车前草30g,甘草10g,石莲肉15g,茯苓15g,黄芪20g,党参15g,白花蛇舌草30g,刘寄奴15g,红花10g,败酱草20g,公英15g,二花30g,白薇15g,银胡15g,茅根30g,石苇15g。
5剂,水煎服。
上方服后诸症均减,后继用本方据证加减化裁,共用30余剂,症状消失,尿检(-),停药观察。后经随访,愈后未发。
按:本案反复发作3年余,久治无效。病机为气阴两虚,夹有湿热。《和济局方》清心莲子饮主治“上盛下虚,心火上炎,心烦口渴,妇人积热,崩带淋漓”等证,用以治疗慢性肾盂肾炎,竟获奇效。叶橘泉认为用本方的依据是“上盛下虚”,所谓上盛下虚者是上焦心热盛,下焦肾气虚。后笔者曾用本方治疗慢性前列腺炎,病机为气阴两虚夹湿热者,疗效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