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病四十二——癃闭

案76、癃闭(前列腺肥大)
杨某,男,72岁,石界河人,2012年4月30日诊。
主诉:排尿困难,点滴而下,伴尿道灼痛,尿血1周。
患者平素体健,一周前感尿道涩痛,排尿不畅,尿股变细,渐至滴沥而下,尿变红黄色而混浊,夜尿次多,滴沥难出,自以为是尿道发炎,用消炎药效不显,就诊于本所。
刻诊:体形健壮,面色红润,时有便秘,口气臭秽,尿时尿道灼热疼痛,舌红苔黄厚腻,脉滑数。
诊为前列腺肥大并前列腺炎。辩证为热邪充斥三焦。用李可治癃闭方:
1、莱菔子(生、炒各半)30g,栀子、黄芩、黄连、竹叶、肉桂、大黄、芒硝(冲)、甘草各10g,连翘、滑石、川牛膝各30g,乳香3g,薄荷5g,水煎服。2剂。
2、大黄15g,海金砂、琥珀、泽泻各10g,大蜈蚣10条。
共研细粉,分作3包,每包以蛋清2枚调糊,热黄酒一两冲服,3小时一次。
3、西药:竹林胺 15片,1片,3次/日
消心痛10mg,15片,1片,3次/日
左氧氟沙星 20片,2片,2次/日
阿奇霉素片 20片,2片,2次/日。
用药当天患者来电说,用西药后感眩晕,余嘱停用西药,单用中药。3天后患者家属来电说:“服中药第二天,大便泻下稀便2次,随后尿路通畅,尿痛消失”。
按:本例前列腺增生病起突然,见便秘口臭,尿道灼痛,舌红苔黄腻,脉滑数,属症实脉实。故治以清利三焦实热,通腑泻实为原则。借鉴李可经验,汤、散并用,而收捷效。何以癃闭实热之症而用肉桂纯阳壮火之品?李可老中医说:“癃闭一症,病在三焦气化。┉┉治三焦气化乖常诸疾,必以肉桂辛热善动之品,直入命门而补其火,火旺而阴凝解而气化得以蒸腾。黄酒之意亦同。至于虫类药则入络搜剔,善通诸窍”。 [19]
本患虽配有西药,但仅服1次,就因其副反应而停药,故愈病之效应属中药所为。为保持案例的真实性,特将西药一并载于医案中。
案77、癃闭(前列腺增生)
2012年10月22日。
本人年轻时患有慢性前列腺炎,近十年来渐感夜尿频多,尿等待,尿股变细,排尿困难,会阴部胀痛,小腹部有拘急感,平时常伴足部怕冷,阳萎早泄等表现。因患有糖尿病,对此病并不在意,最近常有尿不出之感,担心发展为癃闭,于半年前在南阳市中心医院B超检查诊为重度前列腺增生。因畏惧手术痛苦,决定用中药治疗。考虑既有前列腺增生之有形实积压迫尿道致排尿困难,小腹部拘急感等下焦蓄血症;又有夜尿频多,足部怕冷,阳萎早泄等肾阳不足之象,病机虚实错杂,本虚标实。拟以抵当汤(桃仁、大黄、水蛭、虻虫)、三七、甲珠、蜈蚣攻其下焦蓄血,化铁丸(威灵仙、楮实子)协助之以消其有形之积;五子衍宗(构杞子、覆盆子、兔丝子、五味子、车前子)、肾四味(仙灵脾、兔丝子、构杞子、炒故子)、鹿茸、虫草、紫河车温补下焦真元,参、芪补脾益肺培其水之上源,合用肺脾肾通补以扶正固本;并以滋肾通关丸(黄柏、肉桂)以助膀胱之气化。制丸以缓图之,使徐徐生效,以攻顽克坚,期其顽疾得除,而免于手术之苦矣。
桃仁50,大黄50,水蛭50,虻虫30,土元50,山甲10,肉桂30,黄柏30,党参100,黄芪180,威灵仙60,楮实子60,三七粉30,构杞子100,覆盆子100,兔丝子100,五味子60,车前子60,仙灵脾60,炒故子60,沙菀子60,鹿茸30,冬虫草50,紫河车100,蜈蚣20条。
上药制成水丸,每服5g,每天2次,开水冲服。
上药用完,排尿通畅,夜尿减少,足寒怕冷、阳萎早泄等疾俱愈。
按:以上两例前列腺增生(癃闭),一为实热郁积下焦,属证实脉实,故治以清利三焦实热,通腑泻实;一为肾元本虚,阳气式微,复因下焦蓄血,影响膀胱气化,病机属虚实错杂,本虚标实。故治宜温补脾肾以固本,活血化瘀、消坚散结以治标。二者虽同为“癃闭”,但病机一虚一实,一寒一热,其治法亦迥然不同,体现了中医“同病异治”的辩证施治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