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学假说和猜想中捕捉灵感——老丁说中医(61)

六十一、在科学假说和猜想中捕捉灵感


要说前述猜想十分遥远且令人生疑,其实也不尽然。因为科学的进步经常发生在令人难以想象的离奇境界之中,关键是要捕捉到思维的正确方向和灵感。
在前面论述阴阳学说的普适性时,笔者曾经给读者留下这样一个问题——

精神病的病理是什么?是系统的阴控制不了阳,进而导致系统性的阴阳离决吗?如果是,那么是哪个系统的阴不能调节阳而阴阳离决的?如果不是,那么导致精神病发生的临界点的症状又该作何解释?

其实,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上述猜想。
精神病的发病过程大致是:思想十分狂热难收,并因思想狂热难收而彻夜不眠;当思想狂热越过某个临界点之后,精神病便发生了,西医称之为“精神分裂”。经这一“分裂”发生之后,病人的精神便无法重新复原。这里指的是永久性的精神病。
从中医的角度看,思想狂热难收,属于心火系统的阴不制阳。既如此,那么导致精神病发生的临界点(即“分裂”),对于阴阳学说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是心火系统的阴阳离决吗?就是说,精神病是心阴和心阳离决所致吗?
从西医“分裂”这一概念来理解,应该是心阴和心阳在临界点处发生离决(突变)。而依照中医所遵循的阴阳学说来看,阴阳离决意味着进入了死态。所以,如果上述推测成立,那么精神病就意味着心火系统功能崩溃。
但这种阴阳离决之说难以为传统中医观点所接受。因为依照中医的医经来看,阴阳离决意味着死亡,由于精神病人并未死亡,所以阴阳离决之说难以成立。可是我们说,医经上说的是人的死亡属于生命阴阳的离决,而上述推测则是指人体局部的阴阳发生离决,两者不是同一个概念。
我们的推断是:精神病属于人体的局部发生阴阳离决,就像一台机器发生某个局部坏损,它类似于西医学上某个器脏死亡。如果中医要说不存在人体的局部发生阴阳离决现象,那么就无法解释器脏死亡之说了。而只要不是死死扣住医经医典,那么这种人体局部阴阳离决的观点可以从阴阳五行学说获得支持:
——如果把人的整体阴阳称为一级阴阳的话,那么五脏的阴阳该是二级阴阳。根据阴阳同法,这两级阴阳均有相同的法则,所以两级阴阳均应该有相合、相交、相离这三态。一级阴阳相离固然属于生命的死态,但正如西医学上某个器脏死亡并不意味整个生命死亡一样,某一脏的阴阳相离也并不意味整个生命死亡,所以不能以生命未死而否定精神病属于局部阴阳离决。
——从五行学说来看,人的生命是一级功能,而由五脏所代表的是二级功能,即生命功能是由构成生克循环的五项二级功能支撑起来的,就像五根柱子支撑了一个平台。现在如果其中一根柱子坏了,那么平台通常还是能够撑住的,其本质是这根坏柱子本应承受的负荷由另四根分解替代了,或者是部分替代了。但尽管如此,平台却也因坏了一根柱子而发生了变态,也就是发生了“永久性的精神病”。
精确科学序列的生命科学在向人造生命发起挑战,并已经到了人造精子和卵子呼之欲出的地步。这种挑战以直观、通俗的话语来说,就是要把死的做成活的;以阴阳学说的话语来说,则是把原本相离的阴阳,改变为相交或者相合。如果上述“精神病属于人体的局部发生阴阳离决”之说能够成立,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涉及到我们前述的模糊生命科学的假说了。即:在支撑人的生命功能的五根柱子有一根坏死但另四根完好的情况下,如果中医能够利用五行生克循环机制,最终将这根坏柱子从死态恢复为生态的话,也就是把永久性精神病治好的话,那不也是把死的做成活的吗?其间所能够获得的原理,不也是模糊生命科学所应当捕捉的思路和灵感吗?
可见,我们提出的这个命题,确实涉及了前述属于模糊生命科学的猜想,涉及了把这项猜想付诸深入探索的思路。
科学总是在人们对真理的猜想和论证过程中前进的。面对当代科学背景,古老的医经医典有时候就显得过于笼统了,它需要我们有超越经典的科研勇气,需要我们在了解经典的基础上扩大中医科研的视野和思路。缘此,我们不妨沿着现在的思路,进一步就模糊生命科学的上述假说做如下的猜想:
——永久性的精神病属于人的心火系统阴阳离决。
——中医征服了永久性精神病,意味着把一根死去的柱子修复成活。
——一根死柱子可以修复成活,两根、三根……也跟着能够修复成活。
——于是,通过模糊科学家族的中医理论,也能够把死的做成活的。于是,模糊生命科学也能够制造出生命……
只是这一切都还仅仅是假说和猜想而已。
但是我们深信,会不断地有新的、闪耀着科学光芒的假说和猜想,在中医今后的发展中产生!我们深信,在生命科学领域,精确科学也有其所不能,也难以独撑天下,也需要模糊科学与之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