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单验方选评135——乳头堵塞乳汁不出可用猫须捻通

乳头堵塞乳汁不出治法 录自《成孚民医案医话》成孚民 著

产后乳汁充盈,但由于乳头腺孔堵塞,紧闭不通,乳汁不得下,乳房膨胀,甚至肿赤成脓。必于尚未肿硬之前治之。
剪取大猫胡须硬而长者一根,酒精搽洗干净。于乳头腺孔凹陷处徐徐捻进,进至一定深度则乳汁自然涌出,可将堵塞之孔悉数通开。
【注】晚婚头胎者多见此症。我的妻子生大女儿时患此,妇科、外科,大小吸奶器均无效。无奈求之于古人方书,偶于《易简方》中见到此方法,用之立效。此物刚柔相济,尖而不锐,既不伤组织,又不感觉刺痛。偏方治难病,可谓妙极。此后我广为传播,用之即效。但延至红肿块硬或成脓者,此法即无能为力。
评注
我父亲以往治疗乳汁堵塞不下,喜用《中医杂志》上介绍的针刺涌泉穴的方法,针感较强。除此之外,他往往要求患者自行按摩乳房、不管是自己按或是亲人按都行,要求乳房产生热感,或者同时热敷。他的说法是要远近兼治、内外通调,治疗效果要高些。

从来治疗乳汁不下,中西医都统一认识:乳汁生成不足、乳汁堵塞不通。对于后者,还是有些人作出了努力,就是借助吸奶器吸奶,利用负压抽吸,有的能达到效果。有的人则简单要求以手搓按乳头、揉按乳房,为的是促进乳导管通畅。还有的借助木梳沿着刮梳,也是一样的道理。但很少有人能想到借助猫须一根来直接捻通堵塞的乳导管,做法是“于乳头腺孔凹陷处徐徐捻进”,找准堵塞的地方疏通,道理人人都能明白,但能想到并施行的却并不多。

越是直接得不能再直接,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方法,居然少有人做。细细想来,历来中医的理论被“整体观念、辨证论治”的观点所占据,这本来是中医之神髓、是中医之妙谛,中医也足可以赖此傲然自立。故而历来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治法多有指责,而要求从五脏六腑等内在上去搜寻病机,要求的是洞烛病源,诚然该如此。实际在我看来,头痛假如先顾头,脚痛假如先顾脚,进一步再看全身其它地方的异常,先局部病灶再整体考量,或许更能体现医学的全盘思想,较之单一只有整体而忽视局部更显周全。医生既要统揽全局,把握病患整体,而何尝不又要注意病患局部?

我在临床实际中经常看到中西医生治疗阳痿,不是给中西药物口服就是外用,治法不可谓不多、不精,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检查一下患者的外生殖器,借助现代仪器来检查的似乎除了泌尿外科的也不多。我以为这是典型的失去局部诊察的表现,极易误诊误治。我就听泌尿外科的同学讲,他在阳痿病人里面就发现过阴茎动静脉瘘,不知道吃了多少年的中西药物,根本不能见效,这就是忽视局部详细检查带来的后果。

其他的例子不胜枚举,我接触到足趾甲沟炎的患者,接诊的医生不细看甲沟炎局部,单单开具抗生素静滴、口服,有的抗生素级别越来越高,价钱越来越贵,实际效果不可靠。究其因,病人足趾甲长入甲沟内,只需剪掉过长、过尖刺入甲沟的部分,并不需要高档抗生素,有的甚至可不药而愈。再有口臭的患者,医家但从胃热炽盛、痰热蕴肺、食滞胃肠、湿热熏蒸等等角度来给予治疗,却常常忽略口腔局部的诊察,不看是否有口腔局部的种种问题。这种思维误区,或可谓“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何尝不是“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闻者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