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故事:乡村御医禹会元。。巧用蚂蝗蛆虫治恶疮

光绪二十八年的夏天,慈禧太后的脖子后生了一个恶疮,有小茶盅那么大,又红又肿,胀痛得难以忍受,慈禧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她咬牙死撑着会见文武大臣,处理一些朝政事务。

太医院的一群御医,几乎天天都提心吊胆地围着慈禧转,也没弄明白慈禧生的是什么恶疮,他们采取内服外疗,各种手段和名贵药物都用上了,慈禧的恶疮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化脓破口了,往外流淌着脓血和黄水儿,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儿。

慈禧躺在病榻上,面容苍白憔悴,眼睛呆滞无神,如同死人一般。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用棉球擦她脖子上的脓血,不小心一个手指碰了一下她的伤口,她痛得龇牙咧嘴,啪地扇了宫女一个响亮的耳光,怒气冲冲地说:“来人,把这个死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宫女顿时吓得魂飘魄散,慌忙跪下连连叩首,哀求说:“老佛爷请饶命!”慈禧翻了翻白眼,挥了挥手,宫女被人拖出去了。

群御医站在慈禧病榻前,都耷拉着脑袋,像霜打蔫的茄子,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肯替可怜的宫女求情,他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慈禧下令处死了宫女,还觉得不解气,她吃力地支撑着身子,眼睛里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瞄着御医们说:“你们统统是一群废物,白吃朝廷的俸禄,连我脖子后的一个疮都治不好……”她气恼得连声咳嗽,一时说不上话来。御医们刷地跪在病榻前,一起叩首说:“老佛爷,奴才无能,罪该万死!”慈禧缓上来一口气说:“你们好生听着,如果治不好我的病,谁也活不成,全送到菜市口砍头!”

太医邓文捷硬着头皮说:“老佛爷,请息怒,奴才们一定千方百计治好您的病。”慈禧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们都退下去吧!”御医们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纷纷抹着脸上的冷汗,七嘴八舌地对邓文捷说:“邓大人,我们是什么招都用上了。可是老佛爷的病不见好转,而且还恶化了,您说咱们还有什么咒念?”邓文捷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咱们分头出宫,走访民间名医,也许能找到妙方奇药,治好老佛爷的病。”御医们都不约而同地说:“也只好这样了。”便分头行动去了。

慈禧身患怪病,久治不愈,也急坏了满朝的文武大臣,他们也没有袖手旁观,都殷勤地到处寻医问药,以讨慈禧的欢心。这天,醇王府的孙总管,听醇亲王说起老佛爷的病情,连忙向醇王推荐他的一个姨表弟,家住圆明园北边的安宁庄,名叫禹会元,排行老五,人们称他禹五先生。他世代医家,其父名叫禹文锡,禹五先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精湛,是当地名医,前去寻医问药的人很多。门庭若市。

醇亲王马上禀报给慈禧,说:“安宁庄有一个名医叫禹会元,请他来试试看……”慈禧眼睛一亮,下令邓文捷立即去把禹五先生请来。邓文捷不敢怠慢,迅速同李莲英一块儿带领人马来到安宁庄,到了禹五先生的家,见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他挤到前边,瞄了瞄正在给病人把脉的禹五先生,他有四十多岁,胖乎乎的圆脸,淡淡的眉毛,一双细小的眼睛,不知是睁着还是闭着,薄薄的嘴唇光光的没有一根胡须,怎么看也不像个爷们,真是其貌不扬,他能有多大的造化,还名医呢?

邓文捷心里有点蔑视。然而他不露声色,上前拱手说:“禹五先生,我来请您去看病……”禹五先生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淡淡地对邓文捷说:“看病的到后边排队去!”

邓文捷盛气凌人地说:“我们是皇宫里来的!”禹五先生坦然地说:“你就是从天宫来的,也得到后边排队去!“随来的李莲英忍不住了,今天真是碰上张飞的胡子——硬茬儿。他上前猛地一拍桌子,尖声细气地说:“禹会元你听清楚了,今天是太后老佛爷请你去看病,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收拾一下跟我们快走!”禹五先生没有受宠若惊,平静地说:“你是公公吧?等我把这些病人看完了,再跟你们走吧!”李莲英霸气十足地说:“你拖延了时间,耽误了老佛爷的病,你有几个脑袋,担当得起吗?别磨蹭,快走吧!”

几个随从狐假虎威地把病人都赶走了,禹五先生无可奈何,这才背上药箱,坐着轿子,跟着他们向皇宫走去。

李莲英在前边引路。一会儿来到了慈禧的病榻前,邓文捷上前禀报:“老佛爷,名医禹五先生请来了。”禹五先生犹豫了片刻,还是跪下来叩首说:“民医禹会元拜见老佛爷。”慈禧在宫女的扶持下站了起来,打量了禹五先生几眼,威严地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我听说你是名医,今天请你来,如果能治好我的病,必有重赏!”

禹五先生从来没有见过慈禧,今天见面,觉得慈禧不过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要不是她穿得那样华丽,同乡下的老太太没有多大的区别,因此,他没有感到胆怯,坦坦荡荡地说:“老佛爷,我只是民间一个平平常常的医生,名医实在不敢当,为老佛爷治病,我一定尽力就是了。”

禹五先生给慈禧检查病情,宫女解开了围在慈禧脖子上的纱巾,伤口显露出来,禹五先生认真地看了看,伤口已经溃烂得像婴儿的小嘴,红红的,深深的,脓血和黄水儿混合在一块儿。往外不停地渗流,屋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怪味儿。禹五先生皱了皱眉头,老半天没吭声儿,大殿寂静得有点压抑,慈禧迫不及待地说:“禹五先生说话呀。我得的是什么病?”李莲英在旁瞪大眼说:“你快回老佛爷的话呀!”

禹五先生望着邓文捷眨眨眼睛,似乎有难言之隐。邓文捷对他说:“你直说无妨。”禹五先生说:“老佛爷您患的病,名叫‘对口疮’,是一种比较难治的恶疾……”他说到这儿,连忙把话打住,瞧见慈禧的脸拉得老长,变得阴沉难看,不知往下该怎么说了。

慈禧忧心忡忡地问:“你说明白一点,什么叫‘对口疮’呀?”禹五先生说:“老佛爷,您脖子后生的这个疮,就像人的口,位置同前边的嘴相对,就叫‘对口疮’,如果前后两口相通,人也就完了!”

“大胆!”李莲英勃然大怒,指着禹五先生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老佛爷面前这样说话。”禹五先生说:“我绝不是危言耸听,在乡下有人曾得过‘对口疮’的病,由于无钱医治便死了嘛!’慈禧听了禹五先生的话,并没有惊惶,而是镇静地对李莲英说:“别南集卖笼口,你北集伸嘴,让他说下去。”禹五先生接着说:“老佛爷的病情,目前看虽然有些严重,但是,前后两口还没有相通,还有治愈的希望……”

邓文捷对禹五先生要刮目相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一个民间医生能看透老佛爷的病情,要知道太医院的御医们也知道这是“对口疮”,可就是治疗效果不佳。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啊!他想到这里说:“请问禹五先生,您如何治疗老佛爷的病?”禹五先生尴尬地苦笑了,说:“邓太医,我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李莲英一听火了,说:“你没有法子,那么刚才说的那些话算是放屁了?”

禹五先生行医多年,受人尊敬,从来没有受到如此侮辱,气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公公你……”慈禧打圆场说:“小李子闭嘴,怕我把你当哑巴卖了?”她对邓文捷说:“我看禹五先生比你们那些御医强多了,你们给我治疗这么多日子,还不知道我生的是什么疮,而禹五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对口疮’,不愧为名医呀!”禹五先生忙说:“谢谢老佛爷的夸奖。”慈禧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有办法治好我的病!”

禹五先生点点头说:“老佛爷,我一定想办法治好您的病。”然后他提出要回家,明天再回来。邓文捷狐疑地想他是不是没有办法治好老佛爷的病,要保住脑袋,想溜之大吉呀?李莲英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冷着脸说:“禹五先生,从今天起你没治好老佛爷的病,休想离开皇宫一步!”

禹五先生说:“我回家给老佛爷找药呀,不然用什么给老佛爷治病?”慈禧对李莲英说:“小李子,禹五先生说得在理儿,让他回家去吧,明天你再派人接他回来嘛。”

禹五先生出了皇宫,坐轿子往家走,李莲英还派了几个随从说是路上照顾禹五先生,其实是监视禹五先生别半路逃跑了。禹五先生压根儿就没想逃走,他闭目挖空心思想办法,目前慈禧的伤口上淤积那么多脓血,不排除干净,涂什么药也难见效果。他想啊想,忽然灵机一动;他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有办法了!”他掀开轿帘。探头望了望外边,正好路边是一片碧绿的稻田,有些农夫在忙着除草。他大声对轿夫说:“停下,我有事。”

轿子氇稳地停在路边,几个随从以为他要逃跑,神色紧张地一齐围拢过来说:“禹五先生有什么事?”禹五先生说:“你们同我一块儿下稻田捉蚂蟥。”几个随从一愣说:“禹五先生你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儿,捉蚂蟥干什么?”“禹五先生说:“我叫你们捉,问那么多干什么?”他说着挽挽裤腿儿,赤着脚下了稻田,猫着腰东瞧瞧,西瞅瞅,发现了一条黑绿色、有小指那么粗长的大蚂蟥,在清清的水中蠕动。它身体稍扁,尾端有吸盘,雌雄同体,吸食人畜的血液。

禹五先生高兴地说:“你们过来瞧,我捉到一条大蚂蟥!”几个随从对此不感兴趣,也不肯下水田捉蚂蟥。禹五先生板着面孔,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听好了,捉蚂蟥是为了给老佛爷治病,你们不帮忙捉,我回去对公公一说,够你们喝一壶的。”几个随从一听吓坏了,说:“禹五先生你不早说,为了给老佛爷治病,别说是下田捉蚂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他们纷纷脱了鞋,挽起裤腿,争先恐后地跳进水田捉起蚂蟥来。禹五先生要求他们专捉大的,小的不要,他们一会儿便捉了十几条大蚂蟥,禹五先生用荷叶包好了,精神抖擞地对随从们说:“我不回去了,立即返回皇宫去!”

禹五先生风风火火地又回到慈禧的病榻前,李莲英感到很奇怪,说:“你为何这么快又回来了?”禹五先生兴高采烈地对慈禧说:“老佛爷,我在半路上就采到给您治病的药,便急转回来了。”慈禧听了,面露喜色地说:“是吗?”邓文捷说:“禹五先生快给老佛爷上药吧。”

禹五先生从药箱里拿出荷叶包儿。邓文捷说:“我看看是什么药?”禹五先生用手捂住说:“邓太医,对不起,这药谁也不能看!”慈禧十分好奇地说:“我也不能看吗?”禹五先生点点头说:“老佛爷,请恕罪,您也不能看。”邓文捷说:“你别故弄玄虚,哪有医生不让病人看药的?”李莲英说:“你快打开包,让老佛爷见识见识。”禹五先生说:“老佛爷,您要是看了这药,对治病不利,要三思而行啊。”慈禧叹息着说:“好吧,我就不看了,你快上药吧。”禹五先生便让宫女给慈禧蒙上了眼睛,邓文捷和李莲英不情愿地退了出去。禹五先生这才靠近慈禧,小心打开荷叶包儿,宫女睁大眼睛,见是一条条黑绿色的大蚂蟥,不停地收缩蠕动,令人恶心恐惧,她不由得尖叫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大气不敢喘,心里说:“天哪,这是什么药呀?”

禹五先生用竹筷夹起一条条蚂蟥,放在慈禧的伤口上,蚂蟥闻到了血腥味儿,激烈地蠕动着钻进了里边,宫女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心里惊讶万分,哪有这样治病的?那么多蚂蟥钻进伤口。老佛爷能受得了吗?

慈禧伏在病榻上,乖乖地听从禹五先生的摆布,忽然觉得伤口有点痒酥酥的,不像原来那么疼痛,舒坦地问:“上药了吗?”禹五先生立即回答:“老佛爷您别动,我正在给您上药呢!”禹五先生用竹筷从伤口深处夹出一条蚂蟥,它已经吸饱了脓血,肚子鼓溜溜的,几乎撑破了半透明的皮儿。宫女这才明白了这些蚂蟥的神奇作用,钦佩地望着禹五先生,觉得这个民间医生比起太医院的那些御医高明多了。

就这样一条条吸饱脓血的蚂蟥被禹五先生夹了出来,又将一条条饥饿的蚂蟥被放了进去,只用了半个时辰,十几条蚂蟥全部用完了,禹五先生看了看,慈禧伤口里的脓血,也清除的干干净净。不过伤口周围还有一些烂肉,也得清除干净才能上药,用什么办法呢?禹五先生又得另想高招了。

十几条蚂蟥又用荷叶包了,禹五先生让宫女悄悄拿出去扔了。

在大门口徘徊多时的李莲英和邓文捷,见宫女出来把荷叶包儿扔在一个垃圾桶里,忙上前问:“禹五先生用的什么药?”宫女神秘地说:“你们自己看吧。”邓文捷上前,抖开荷叶包,见是一团大蚂蟥,纠缠在‘起,散发着腥臭气味,他吓了一跳,急忙捂着鼻子。李莲英看了也大吃一惊,说:“这个禹会元胆大包天,敢用虫子咬老佛爷……”邓文捷摆摆手对他说:“李公公别嚷嚷了,他用蚂蟥给老佛爷吸脓血,这个方法太奇妙了……”

宫女给慈禧解去蒙眼的布,禹五先生问:“老佛爷,刚才的治疗您感觉怎么样?”慈禧转了转脖子说:“我感觉伤口不那么胀痛了,比以前好多了。”宫女笑嘻嘻地说:“老佛爷,您的伤口上的脓血都清除干净了,不再往外流了。”慈禧不相信,用手帕抹了抹脖子后,不见手帕上粘有脓血。十分激动地说:“禹五先生你用的什么药,这么灵?”禹五先生随口说:“我用的药名叫‘蚂蟥散’,这药十分难看,我怕吓着老佛爷,所以不让老佛爷看……”

慈禧好奇地悄声问宫女,禹五先生用的什么药?宫女吞吞吐吐不敢说,慈禧不高兴了,说:“快拿来我看看!”宫女刚要出门,李莲英端着荷叶包的蚂蟥同邓文捷进来了,放开荷叶说:“老佛爷。您看这是禹五先生给您上的药……”慈禧做梦也没有料到,禹五先生今天给她上的药。是十几条黑绿色的大蚂蟥,想想这些令人厌恶恐怖的东西,钻进脖子里的可怕情景,她“哎哟”叫了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李莲英和邓文捷还有宫女都吓慌了,一齐呼唤:“老佛爷,老佛爷!”_过了一会儿,慈禧才苏醒过来,心有余悸地说:“快把那些可怕的虫子扔了,唉,这个禹五呀……”李莲英顺杆爬说:“老佛爷,我派人立即把他逮回来砍了!”这时,邓文捷仔细看了看慈禧的伤,确实不见脓血了,便对慈禧说:“老佛爷,禹五先生用法甚妙,您不能怪罪他,怪病就得怪法治呀!”慈禧这才平静下来说:“以后禹五先生上药不让我看,就不看,唉,今天真不该看……”李莲英忙说:“奴才该死,不该拿那东西给老佛爷看……”慈禧对邓文捷说:“你们太医院的御医多向禹五先生学着点……”邓文捷恭恭敬敬地说:“是,我们一定好好向他学习!”

第二天,禹五先生又急匆匆地来到慈禧的病榻前,慈禧高兴地对禹五先生说:“昨晚,我的伤口不怎么痛,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你真有能耐呀,今天又带来什么妙药?”

禹五先生说:“老佛爷,今天带来的药您还是不能看。”其实用不着禹五先生说,慈禧也不敢再看他用什么药,昨天她看到那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蚂蟥,今天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呢。慈禧温和地说:“你用药不让看,我也不想看,今天也别蒙眼了。”

慈禧又伏在病榻上,宫女在旁边侍候,李莲英和邓文捷也进来了,李莲英说:“禹五先生你给老佛爷上药也用不着回避我们,昨天你用的药。我们都看见了。”邓文捷向禹五先生挑起大拇指说:“甚妙!佩服!”禹五先生谦逊地笑了说:“邓太医见笑了。”

禹五先生又从药箱拿出一个荷叶包儿,轻轻放开,邓文捷伸长脖子看,是雪白的一堆蛆虫,乱腾腾地蠕动,令人厌恶作呕。这些蛆虫可不是粪坑里生的,而是禹五先生用了一块猪肉捂闷,生了许多蛆虫,他捡了一些肥大的,用荷叶包来了。

禹五先生把这一包蛆虫全塞进了慈禧的伤口里,外边又用荷叶包扎了。李莲英见了感到诧异,患疮最怕生蛆,禹五先生怎么往老佛爷伤口里塞蛆呢?他暗暗地捏了捏邓文捷的手,邓文捷又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别声张,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邓文捷明白,禹五先生一招比一招绝,昨天他用蚂蟥吸净了老佛爷伤口里的脓血,今天又用蛆虫吃净老佛爷伤口里的烂肉,然后敷药,才能见疗效啊!用这两招妙方比起挤压伤口排出脓血、动刀子清除烂肉,不知高明多少,老佛爷不受一点痛苦,医生又不费多大气力,一切全由蚂蟥和蛆虫代劳了,你说禹五先生的手段是不是高超过人啊!

过了一会儿,禹五先生揭开包扎的荷叶片,慈禧伤口里的蛆虫都吃饱了肚子,你拥我抱地往外蠕动,禹五先生用竹筷轻轻往外拨拉,蛆虫吧嗒吧嗒摔在荷叶上,邓文捷靠前看了看,慈禧伤口里的烂肉全不见了,显出了红鲜鲜的肉,现在是上药的最佳时机。禹五先生望着他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邓太医,我要给老佛爷上药了。”邓文捷点头说:“上吧,上吧!”禹五先生把自制的药给敷上了,外边又贴上了膏药。对慈禧说:“老佛爷,您的病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慈禧听了这话非常高兴,从病榻上爬起来了,转了转脖子,宫女问:“老佛爷,感觉怎么样?”慈禧说:“我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禹五先生你真神了!”李莲英趁机替醇亲王说好话:“醇亲王慧眼识名医啊!”禹五先生拍拍手,谦逊地说:“谢谢老佛爷和李公公的夸奖,我不过是一个民医,没有多大本事,碰巧了能治好疑难怪病,没有哪一个医生敢说他是神医,能治好百病的。”慈禧点头说:“在理儿,不然就不会有病死的人了。”

过了些日子,慈禧的“对口疮”终于好了,她从疼痛的缠绕中解脱出来,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许多,她让李莲英把禹五先生叫到跟前,喜滋滋地问:“你治好了我的病,要多少钱呀?”禹五先生微微一笑,说:“我能为老佛爷治病,算是三生有幸,要什么钱呢?”

慈禧听了他的话,心想:哪有人不爱钱的?他是想跟我要价呀!她眉毛一扬,说:“你不好意思说,我给你个数,一千两银子行吧!”李莲英在一旁说:“还不快快谢谢恩,一千两银子不少啊!”禹五先生摇摇头说:“老佛爷我真的不要钱!”慈禧一怔,说:“你不要钱,是不是想要个什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