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绍昆:《子午流注现代篇》四

2012-06-20 06:44 楼主
人生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我的生活里就有了希望的光。我快乐得象个孩子,过去那些只能靠在书刊中寻找慰藉的日子结束了,愤世嫉俗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农田劳动之余,我把所有空闲的时间全部用于阅读和临床。虽然体力劳动后身体很疲劳,但想到自己每天都在学习的道路上前进,内心里洋溢着喜悦。我感到生活的每一分钟都是鲜活的,有生命的。
就这样,我一边在生产队劳动,一边在家学习中医针灸。针灸方面主要学习明代杨继洲《针灸大成》里记载的《玉龙歌》,民间医师们都公认《玉龙歌》的疗效,他们说,能够记住玉龙歌诀就可以养家糊口。我把《玉龙歌》中一些最常用的穴位和主治一一抄下来反复背诵,应用在临床上,且能大都取效。如《玉龙歌》中治疗“便秘” 最重要的穴位是支沟与照海,一个在手上,一个在足上。其歌云:“大便闭塞不能通,照海分明在足中。更把支沟来泻动,方知医士有神功。”我父亲就是一个便秘的人,他就是用这两个穴位治愈了自己的便秘。其实说它“治愈了”也不太准确,因为停针以后不到一周又出现了大便困难,再针刺几天又正常了。虽然没有完全治愈,但应该说还是有效的。
《玉龙歌》中还有一针多穴的透穴针法和交经互刺思想,如:“偏正头风最难医,丝竹金针亦可施,沿皮向后透率谷,一针两穴世间稀。”对于头风偏痛、胸胁疼痛的病证则分别采用了“左疼取右,右疼取左”和“右疼泻左,左疼泻右”的治疗方法。这种针法就是在《灵枢》缪刺法的基础上的一种发展,何老师教我以后,我一直在临床上使用它,疗效显著。例如我隔壁一个老太婆患右肩背疼痛半年,我父亲曾经给她针灸过多次,针刺以后都有疗效,但是疗效不巩固。那天晚上,邻近村子里放电影。这对文革中的农民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男女老少都老早地搬着小凳子去邻村观看。我问老太婆去不去看电影,她说右肩背疼痛,小小的凳子也提不起来,所以不想去了。我请她马上俯卧在床上,常规消毒后,用3寸的毫针给她针刺左边臀部的环跳穴位,经捻转与提插后,针感传导至左脚的五个趾头。她大声喊叫酸麻不已。起针后,发现右肩背疼痛大解,可以自由地提拿小凳子了,很是高兴,之后我就陪同她一起去看电影了。
对于《玉龙歌》中的子午流注针法,我内心难以信服,然而一个典型的病案改变了我,使我对其发生了兴趣。
有一天中午,我背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看见家里挤满了人,听见父亲在说话,像是在讨论什么。我进门后才知道,原来几个月前,隔壁一个生产队里发生了一次农民之间肢体冲突的纠纷。我家房东的一个儿子阿德是纠纷中的受害者,胸部被对方打了一拳。阿德被打后当时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但在第二天中午吃饭时突然昏倒。家人吓得惊恐万分,等到医师上门,阿德却自己苏醒过来了。苏醒后一点也没有异常,第二天还是照样出门干活,可是到了中午时分,又一次突然昏倒,连续一周都是这样。开始大家也不知道阿德的病是怎样引起的,反复议论后认定跟一周前的胸部被打有关,就找对方理论。
对方认为当时只是开玩笑,打得并不重,为什么会中午昏倒呢?是不是故意装病呀?于是双方一起到温州大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检查来检查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一到中午昏倒的病症还是存在,所以双方的对立情绪就升级了。后来几个月就有病乱求医了。但是不管怎么医,病症依然如旧,一点不见改善,双方的矛盾日益白热化,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当时周围的几个村子到处哄传着这个纠纷,什么“晌午被打心头拳的人,正穴打中的话是很难医治的”,“阿德每天午时昏厥过去是癫痫病,这一辈子好不了了,谁家还敢把女儿嫁给他”等流言蜚语。
那一段时间,我在母亲的工厂里做临时工,所以对以上的事件一无所知。今天他们双方共同商议好一个解决方案,就是想把病人送去给何黄淼老师针灸医治,也许还有转机,所以请我代为介绍。我当然也不好拒绝。
(娄莘杉整理)

选自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的《中医人生——一个老中医的经方奇缘》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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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22 13:14 2楼
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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