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癌 领导治政

在1984年的春节前后,广西某地某单位的党委、革委会、武装部、医院联名向本单位致函,随后又反复致电,意在利用单位名义,坚持要求借用我前去为其已陷肺癌晚期的职工治病。

此47岁女患者原于一年前发现左颈部肿物后,右颈部又接连出现肿物伴颈项活动不适和咳嗽、气紧、胸闷逐渐加剧(儿时有哮喘病史)。随即经当地、广西首府数家医院对颈部肿物的病理切片均提示:颈部组织为大量胶原纤维组织,癌细胞呈小片状浸润,未见淋巴结构,结合肺内诸多阴影的肺癌诊断,考虑为“伴发颈部转移性癌”。然于多家医院轮番治疗后,她腋下、腹股沟和颈部逐渐增多,甚至暴长堆满“葡萄状肿物”。尤当颈部肿物剧增,逐渐肿大至双肩与头顶成直三角形而干咳不断加剧,心跳、呼吸急速伴胸腔积液等濒危状态而退回到单位医院。

再者,由于病人的儿子在部队上战事繁忙、无法回家来探望。所以其单位领导们害怕其儿回来时责怪,从而情急之中再邀请湛江医学院、武汉医学院、上海中医学院三位中西医教授共同努力、坐镇治疗、无功而返后,为了极力一博,领导们即依据传闻而赶紧以单位党委、革委会、武装部、医院的名义,联名向本单位致函、加急电报等反复求援。可我当时虽曾取得一些胃肠肝癌的治愈经验,却对肺癌一无所知、毫无见识,但又推托不掉(主要原因之一是本单位领导使用激将法“既敢挂牌治癌,又不敢治癌”,原因之二是不了解他们领导的痛处,原因之三是深受其单位领导“不惜代价、顾惜职工”的义举所激动),并且认为医院治不了的,尽可不计成败地趁机增长知识,这才硬着头皮、应邀前去的。不过,当我弄清病人干咳迫促,气不续息等最急成因,当属大量粘连成团、质硬、个别稍可活动但大部分不活动和皮肤无红肿热痛、无瘘管的状如无数葡萄粘连在一起的各部肿物,远比肺癌的调控需要为急。加之病人的亲属一再代诉“她每晚九点钟准时开始,规定剧烈干咳、抽蓄发热1个小时和拼命想张开气不够用的大口”(实能张开一道缝)。特别是看到她胀痛至极的胸腹剧烈起伏的惨景,更不容我借故推托!

尤当待等其单位医院的医师们采用种种方法,终于略微撬开一点点病人的嘴巴,始可看到她的舌质极其胖绛(西医称为缺氧),舌苔前段呈现干燥粗厚粉状,舌面中根部无法看清。再查知她的大便结、带血丝、色较暗、尿黄少、口干不欲饮、伴肺内干性罗音(肺部等状况由其单位医院的院长提供)、体温36.9摄氏度、脉细数等情况后,我仅认为“病程过晚、成败难料”地故意要求其单位和医院给予“免死牌”,否则谢谢绝给药!

“为了减轻年轻人的风险负担、尽力设计”,大家几经磋商并签字盖章后,为了预防意外与有利于治疗过程中万一需要相关急救器械,单位领导当确保无误,他们也答应了。于是,我与院长等商量,打算在本学说代表方加减的基础上,额外加用“百部15克、麦冬15克、旋复花10克”一起煎水冲“浙贝末1克、蛤蚧末2克”先行试服。但其单位医院的院长兼中医师却很认真地提出:病人的体质已过于虚弱,所以他反对选用“桃仁、红花、赤芍”等药物,就连“郁金”都还不能急着应用!听到院长的话,领导们都把征询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当然心知那是考察开始地微笑着表示:“病势危急、克难何容多商量!所以这个开头,还是让我单独拿主意吧!”

“理所当然!不过大家全都是‘急病人之所急’嘛!”

“好呀!老院长既然把话讲到这个氛围上,那就首先请恕我不再客气地摆明个人见解,不过也首先有请大家莫予见笑:因为对于当今医学上尚无定规的认识问题,不单是你我,任谁都将普遍存在‘一己之见’的!有时候,任何人都明显存在有‘只知其中之一、不知其中之二’的疏漏现象。否则人世间为什么要‘交流’呢?可知‘交流’的真正目的,也正是为了互相提高认识作前提,但绝对不是‘同行为敌、互相猜忌’才与谋!大家认为对不对?”

“对!”领导者与病人亲属们全都众口一声地响应了起来。

“那么好!若依我不会客气和一贯雷厉风行、绝对不搞什么‘拖泥带水’的管见认为:运用中医的‘活血化瘀药’,甚至适当选用‘活血散瘀重剂’,以改善西医认识的“缺氧难题”,早有明证,也属于我恃用,或者攻破百药不效之梏桎,抑是降低治疗风险、力争速效的首选方法之一。尤当病人因痛阻碍治疗进展的关键凭据之一,在于‘必须明确可见病人的唇、舌确有绛色甚至暗瘀色的表现者’,也就证明其病体内明显有‘瘀滞存在’而非攻不可之际,如果相应处方中果然缺少了病体急需的‘行气活血类药物’,甚至于‘活血祛瘀类药物’的话,那么其实际治疗的结果,也就明显属于‘辨证错误、方不对症、毫无疗效’,甚将延误病情地立即就会被病人及其亲属将医者、治疗方法给淘汰掉!”

“不不不!我很明白你的用药出发点。问题总是因为病人早已形成了过于赢弱的气血,一时还无法承受得起破散药物的攻伐!所以你即使认为我经验不足,我也应该坚持自己的意见:请暂且不要急着应用类似病人比较难承受的药物!”

“我讲院长呀!您肯定尚未了解我的创见!对不对?主因病人的‘用药时机’,万不能轻易错过,这是至关重要的关键!因为‘时机用药’在我确已不少的抢险经验中,属于迅速收效的一种法宝咧!也是迅速确定抗争胜负的一大要素呀!且不说危重弱极的病人,早已容不得‘急病遇到慢郎中’——当然要除外绝无救治希望者为前提!否则,病人的危急情况始终得不到‘气行则血活、血活则气复、气复则窘境脱困’的缺少此等药物的救助,才致受损持续的‘气血瘀滞-所谓缺氧’将会更进一步地障碍治疗。所以,凡是失顾这一‘不失不得、失可复得’的极显转折关键性协助。那么病体万般窘迫不张的‘代谢谢机能’,越更会陷诸有毒有害物质继续滞积体内与‘为虎作伥’地加重病情和病体负担,转而加剧危害病体的进程。那又何谈迅速控制病势或逆转尚在恶化的进展病势呀?”

“迅速控制病势或逆转病势?我认为中医目前尚缺可能吧?自古中医药的疗效较慢!”院长实在不敢置信地把话给打住了,还用审视的目光紧盯着我,好象要一眼看穿我到底尚有多少伎俩似的。听到此说,我不假思索地连续轻摇了几摇头,继之又直截了当地双手一摊:“老院长!如果说到‘中医药疗效较慢’的问题,那就对不起了!因为我经过太多‘迫上梁山’的艰难磨砺与探索苦钻之后,由于在不断发现、不断验证而广收博采、良莠并蓄到已经具备有诸多杂乱储备的今天,对于中医药的治疗作用不断提高来说,早有‘前无古人’的更新认识做前提。否则我将永远不属您们新一代‘最爱钻牛角尖’,不!完全可以说是最爱钻‘前人漏洞’的人吧!尽管,我的确绝非不愿意接受您的意见!问题是在于,要想打破百治不效的梏桎?要想寻求‘诸多疾病至今尚处于难以被预见、预防、征服’的根本原因?首要倒是必须摒弃与打破传统观念的束缚!不然,要想‘尽快将濒临危险边缘的危急病势及时迅速地施行逆转’!其实就是一句空话!也是人为造成‘诸多疾病难以被征服’的最起码障碍之一!何况病人濒危的原因及其‘两可转折点’的至关重要关键,正好就是决定在为医者认识还是没有认识到、敢于施用还是不敢施用‘血活气复’的首要出发点之上!所以眼时我不但要坚持自己的见解,而且也坚信,她除非真已陷入‘落滩水’地步的无可挽回了,不然她也必定会像已有效验的其它晚期癌一样,很快就能让大家看到她出人意外的变化!特别是理当为中医重申:果断及时地追求‘三包药好转’的能否实现,岂不强似无功无过的穷于应付!”

可能是较有中医造诣、着意设局的医院院长,他终于微笑着站立起来,既猛拍我的双肩,又紧握住我的双手,满怀喜悦地表示“请师由师”!

经过“三包药好转”的出现转机和我果然属于背水一战地奋战一周之后,患者最苦的剧痛症状大减,各部肿物也犹如“兵败如山倒”一般,终现软化和逐渐被吸收、缩小。尤当那各部肿物开始绉缩的一天天消退下去,最终仅见前颈一侧遗留下数个黯红色的疤痕之际,她那剧烈喘咳,因之又有了较大改善。当然也可惜她的脉速气紧现象,依旧是改观不大!

时间,打自我的到来并开始治疗,直到患者的全身外现肿物全部消失、当前矛盾凸显为止,整整两个星期就如飞一般地过去了。但是,即便我打从一开始就已怀疑患者肺内早已滞积有大量稠痰凝集的现象起,到当前推理因果事实更为明显止,我都反复提议:尽快筹集以往我曾经采用过的“稀释涌吐凝痰法”,以备外现肿物全部消除之后,能够及时将阻碍治疗的诸多凝痰稀释后排出。否则,如果不能及时施用此法、造成拖延、坐失良机的话,就有丧失治愈条件的“后悔莫及”!

但其单位领导们勉强会同医院的医师们经过反复会诊、研究以后,既不管我如何催促或一再指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不顾病人亲属一概赞成的强烈愿望,反正他们总认为“肺癌干咳,只有癌阻塞、不会有痰”而一再会诊又不作任何决定——即使对病人的生命负责、慎重很必要!可我拼命忍受其它病人断药过久将延误治疗才不表达“打退堂鼓”的意念(实有2例肝癌已趋危笃)。特别是正当那完全可能是一闪即逝的时机用药新矛盾,依旧经过19天的加减治疗也越来越表现为处方中一经加用润肺止咳药,则干咳大减但气紧加剧、似要断气;处方中一经减少润肺止咳药,则气紧大减但干咳犹如连珠炮般表露出肺内有凝聚燥痰阻塞之际,鉴于“时间就是生命”的起见!我不得不极其严重地再次向领导和病人亲属们明确提出:“不能继续拖延,否则若现耐药、死期临近的早已明示了非不可必须及时施用‘释痰涌吐法’,病人才有生机可言的应该当机立断了!”未料当他们再次会诊的意在否决时,迫石出火的我,再经反复揣度原先的治疗当已达到“体内经常清洁大扫除和改善病体环境、时机成熟”的目的,就毅然当着领导和病人亲属们的面,迅速将两片用于扩张气管的“氨茶碱”研末冲水,再请患者服下,继将当年业经大量验证、很有殊效的“解痉止吐药”、今天个人网址当中的“第一次药”之全方,一起混同猪瘦肉等一起蒸熟之后,即直接将他们原先签字盖章给我的“免死证”(亦名协议书,或许就是近似今天常用的“知情同意书”)当面撕毁,并且愤然宣布:

愿意承担刚才独断行为的任何后果,但条件是要求领导们立即做出相应决定!

众人哗然、不明其故——但我已百问不答、他们更其惶然的时间大约过了10多分钟,亦即当病人如常喘咳气紧渐趋减缓之后的冷不防一声超前响亮的咳嗽,早把我的神经绷紧,手掌也就势将预先准备好的手纸挡在病人的嘴巴外面!只可怜病人那长期干咳无痰(医院片面凭据的表象)的病人,其时却将说干不干、说湿润也有部分湿润的表面包裹着一层状如浓鼻涕,内中各有暗黑色、黄色、斑白色、坚硬如石的数颗近似筷子头大小的痰核,“卟”地吐到了我拿着的手纸上。

尽管,在病人接连的咳嗽渐加和反复咳吐出不少筷子头大小的痰核后,由于我立即施药,且制止咳吐生效,连同她那肺中堵塞的稍微舒缓,难以名状的喘咳气紧,终于逐渐较前有所缓和的事实面前,其单位领导依然不同意我和病人亲属的请求,并且明显是违背初衷、却又自命“为职工的生命负责”地依旧放弃“软化稀释凝痰”的最后方法、病人有可能获得最后一线生机的机会。而我,由于心系原已接治的其他病人之安危,从而再难久留地忍住泪水,带上至今不安的愧疚,立马打点回程(病人于两个半月后亡故)!

附:本文乃原创《我的征癌之路》当中的一个小片段,有删节。但不知诸君对类似医政有何看法?请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