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的悲哀(二)中医院

1.省级中医院
这样的中医院在各省内大约有1-3所左右,靠中医专家中医师支持门面。而这些中医院没有中医相应的诊断设备。中医诊断自然靠的是望闻问切,是古老的手工作坊式的诊断方式。真正的诊断仪器仍然是西医的全套诊断设备:CT、彩超,西医诊断和治疗设备应有尽有,对患者的治疗离不开西药。事实上如果不是国家明文规定中医院的中药必须达到一定比重,那么西药的应用还要高出很多。即使如此,花样百出的中成药在中药中占有的比重也非常之大。这样,本来学中医的中医师完全西化了,中医精髓的辩证施治被西医化的中医所代替,在中医院做手术仿佛成了医生的资本,反过来我们的老中医在干什么呢?
(1)老伴有肾小球肾炎,中西医多方用药不愈。这时想起某个医院的某个老中医是研究肾病的,过去曾担任过医教科科长。而且过去在中医院看病的名声不错,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便慕名而去。但他开出来的方真让我大失所望,这位名声赫赫的老中医也变成了卖药的中医专家了,连协定方与补充的药加在一起二十多味,大部分是贵重的补肾药。当时我想也许这个方能管用,回家吃了几副,化验结果,几无成效。我失望了。原来我没有跟上形势,现在的老中医出专家门诊,因为开药有提成,只有在本单位拿药,提成才有效。所以开的药方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协定方,这个方是本单位药房才知道,患者不知道,名目繁多,如保肾汤,升脉饮等等。另一部分是明码实价的加味药,大部分是补肾的药,应有尽有。我失望了。大医精诚没有,名利中医诞生了。
(2)笔者用中医脉诊仪在某省医院做临床观察时,医生提供患者是要收费的,据说一个患者要收20元钱。笔者没有这笔钱,只有用研究生去化缘,到专家那里去找患者。这笔费用不知道研究生怎么处理了。但是有个条件,检查不许对患者介绍病情。答应了这个条件后,研究生才从一位专家那里领几个患者做临床观察。后来才知道,这位老中医出专家门诊,开方后到自己家拿药,可谓名利双收。
(3)徒有虚名的中医。有这样一位老中医,利用各种手段和行政职位谋取了中医教授、博士导师、特种津贴获得者等头衔,招摇于市。因慕其名,尽管挂号费很高,排队看病者络绎不绝,但是本医院知情者却无人光顾。
(4)真正有真才实学的老中医,本院介绍的患者很多,对外则不那么出名了。但这样的医生越来越少。
(5)有这样一位老中医,笔者见过他关于脉学的作品,写得贴切有神。笔者在研究脉学时受益匪浅,慕然而敬之,有幸在email上与此老中医交流。他第一句话是:“我是诊脉专家”。接着以敬慕之心倾听其恭语提问,笔者一一作答。因为不失学习机会,也是笔者困惑的地方,请教该老中医:“情志疾病和器质上的疾病在脉诊上怎么区别?”不想一个问题至今杳无音信。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笔者参加过很多座谈会论坛会鉴定会,也见过很多院士、专家、学者,都觉得他们是那样的虚怀若谷,平易近人,易于沟通。还记得2004年在北京中国中医研究院参加“重铸中华医魂”论坛时,有那么多中医界的良师益友,当时是笔者六十岁生日,还一起吹了蜡烛,其乐融融,体会到了中医界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实际问题时,全是一副官员的面孔,令人望而生畏。
以上诸述只为一斑,但愿不是全豹。
下面再看一看这些大医院的中医师都在做什么。
本科或者研究生、博士生毕业后,能留到省一级的中医院,这是比较幸运的职业,除步入仕途之外,从事业务的人员,这一阶段基本没有自己的研究课题。这些中年中医师想要获得名利地位,只搞中医是不行的,必须精通西医的各种诊断设备及治疗设备,才能吃得开。这样的人有两幅面孔,对外我是有名中医师,又能说出点中医术语,但不能深究,深入探讨学问就会出洋相的。
这些人资历太浅,不能去坐门诊挣钱。这些人只有安排到病房做医生。在病房中治病大部分是西医疗法,中医拔罐、刮痧、推拿、按摩又是理疗范围,登不上大雅之堂。中药方是由主任医师出方,或者干脆是协定方,能按照病情增减几味药的医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更别提在住院过程中按照病情变化调整方剂了。这样的中医师只能是学习,学习到什么时间,那只能等到晋级以后再说。
那么这些医生当初选择中医院校来学习的原因是什么?有多少是真正喜欢、热爱中医才学习的呢?这个不好说。但是笔者知道一个医生,年轻有为,本科是某省级中医院校的学生,又考取了该校研究生。可是这位医生不止一次的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相信中医,我不觉得中医能真治病。”那么这位医生又是怎样的年轻有为呢?他在读研的时候去某知名医科大学进修了一年,留校后手术在科室里算一把手,又是唯一一个掌握内窥镜技术的医生,自然是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可是,一个八年中医正统学习培养出来的中医医师不相信中医,反而以会手术为荣,志得意满,难道不可悲吗?
再说中医医院。门诊大夫想的是怎么收患者,收不上来患者主任就会经常和你“谈心”。想的是怎么开药,哪个药品的回扣高。反正那么大的医院,你不来找我看病,总有来找我看病的。住院大夫每天要看电脑,关心患者花费。不光是催款,还要关心患者医保账户支出的费用,就是统筹。如果统筹超过了,不管患者病情如何,抱歉,你该出院了,不然医院会扣科室奖金,如果统筹没到,那么您再多住两天。连大夫自己都说,医院年终对各个科室的统计,不看你治好多少患者,而是看你的床位周转,看你的科室收入,还有什么医药比、统筹金额等等等等。在这样的环境下,请问医生怎么能全心全意的给患者治病?你问那么多药,成分一样,医生怎么决定用那种?恩,那就要看推销药品的医药代表的能力了。
2.市区级中医院也是如此,各个情况雷同。总之也是没有西医的诊断设备和治疗设备,中医院无论如何是办不下去的。挂着中医的牌子,事实上如果没有西医那套检查设备及静脉滴注,中医院只成了一个空壳子。
总之,所谓的大型中医院,如果要取消西医诊断设备和治疗设备,完全中医化,就是中医院自己也是行不通的。至于为什么有兴趣者可以走访一下就一目了然了。这是公立医院的通病。
3.至于100张病床左右的中医院,基本上是个人承包的医院,称为民营医院。这部分医院的管理方式很精彩,用小老板自己的话说:如果把牌子上中医院的“中”字去掉才好呢!这些医院的院长大多是卖药或者是承包科室起家,很多是南方人,二十年前满街治疗性病的小招贴为他们积累了第一笔财富,然后在国家改革,企业医院和企业分离,而医院的执照没有把关太严的时候取得了医院的经营权。他们每年交一定费用,就可以借用大的中医院的冠名权,不明白的人会以为是某大中医院的分院。这样的中医院即使有了中医科都是形同虚设。中药柜是做给来检查时看的,用院长的话说,我不用你们拿中药给我赚钱。他们这样的的医院,会有各种业务负责人,但开药方说了算数的却是没有医疗职称的院长,岂不怪哉!这样的医院不是哪个医生都能胜任的,门诊的医生要能留得住患者,要有看人的本事,患者带1000元来看病,给他留2元钱坐车回去就是好大夫。病房的医生要能编,编病志,编病史,编检查结果,更加可笑的是化验结果是为病志合格服务的,而非医生根据化验结果诊断疾病。笔者亲眼所见,医生问病史:你头晕不?患者说不晕。医生又问:你头从来没晕过?七八十岁的老人哪有头不晕的?于是某项诊断成立了。但是你仔细看起来,住院的患者几乎是同样的那几种病,这些主要是应付医保检查的,如果通不过,大部分是因为人事关系出了问题。怎样解决呢?到旅游景点,或者大饭店、洗浴中心,还有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这样的问题都能解决。所以你在报纸上看医院的招聘启示时,往往有一句“有民营医院工作经验者优先。”因为这些医生了解民营医院运转的模式,不需要再“洗脑”。
这个中医的外套穿起来不大合体,这是给别人看的。
4.个体中医诊所:
这部分有的是有点祖传绝招,你别说治病还真管用。另一种是中医药或者老中医退休后比较有名望的中医大夫,医疗水平虽不太精,但满可以应付一通。因为退休后还有点余热,发点光和热就足够了。还有一种是刮痧、按摩、推拿、拔罐、针灸等等的民间流传的治疗方法,别说有时也管用。
有的网友说,中医是黄不了的,巫医取缔了那么多年不还是有人在做这方面的生意嘛?这位网友说的很对。难。我们有几千年文化历史的中医就甘心如此吗?难道我们的中医就不能和西医抗衡吗?过去对中西医的关系,官方的提法是中西医结合,但怎么样结合却各执一词。前几个月笔者提出中西医合璧的说法。为什么是合璧?应当是缺一不可完璧。有兴趣的读者请到腾龙东医脉诊网浏览。下一章就要谈中医的科研。中医是否无科可研,还是一个人体科学的大课题。笔者想用较大的篇幅和实例来谈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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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魂无形当有德时方显圣
脉法有道于无声处可见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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