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之吃

吃字当头,人体之一大社会问题。所吃之物,皆非我有,吃以养人护人。故黄帝谓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
吃饭人尽皆知,饭者动植物之体,源头是太阳能,植物巧取日光以长身,动物食植物再养己,更有食彼肉变己肉。故吃之本质是获取太阳能,取天地之精华为人所用,自古人们就敬天拜地,尊敬自然,谓之天地人三才。
更有不吃之吃,西医称为免疫。外界之病毒细菌等病源微生物,本是生命体,与人共处自然界,各行其道,相安无事。但有致病性者,侵入人体,以人为食,欲灭我体,称为病邪。
黄帝们的一分为二辩证观运用娴熟,对于人体各事皆视为一个对立统一体,笔者称为两分观念。所谓两分,就是天地,纳入人体,人是小天地。对于人身小天地,业者熟咏于口,不知大有学问。在【黄帝内经】,开篇首讲天地阴阳升降,因天地而有升降出入,生命因此运动不息。
西医学是平面图,黄帝们是立体观。如病邪侵入人体,西医学平铺直叙,黄帝们则纳入立体的升降出入中。为了与藏象对应,笔者称为升降宣收。内外作两层看,外是卫分,内是营分,肺主卫在表,肝主营在里;肺主宣降,肝主升收。病邪从表入侵,肺卫应之,宣之降之,以期从表得解。肺主气,阳明着表也,其中有专司抗病邪者谓之肺胃卫气。免疫属于卫气。
病邪与食物的本质都是异体蛋白质类,也是精,此精与我精结构不同,要进入人体,必先受纳腐熟之。食物是营养性腐熟,病邪是肃杀性腐熟。所以,肺胃之吃分两类。
卫气是一支军队,分为细胞免疫与体液免疫,即免疫细胞与它们生产的抗体补体等。它们对付病邪的手段就是“吃”。最典型的是吞噬细胞。先凹入一口,吞邪入口,此口合拢,吞邪入腹,并形成一个有包膜的吞噬体---胃。各种消化酶向此胃靠拢并与胃融合。然后进行如同胃脏器一样的消化过程,最后,吸收其营养成分,剩下的残渣排出细胞外。
个头很小的病邪,由抗体去对付。抗体具有特异性,某抗体只针对与之配对的病邪抗原,如同锁孔与钥匙的关系。抗体的功能是擒拿,在与抗原相遇时,其体发生变构,生出一个“口”,与抗原结合,成为抗原抗体复合体。西医学说的结合,中医学看成“吃”,抗体用“口”咬住了抗原,如同警察擒拿了罪犯。这时,补体就靠了上去,抗原、抗体、补体三者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复合体。抗体属于酶蛋白,结合后,随之激活,释放酶活力,消化腐熟,灭掉病邪。这是一个受纳腐熟的吃的过程。抗体补体先咬住病邪即受纳,再腐熟消灭之。整个过程,完成了心肺胃一体及心火降胃。
我们往往认为人体就是一个生命体,其实,除了整体外,还有细胞层次,细胞们是具有个性的生命体。对于非细胞本身的物质,视为非己,不允许随便进入,如钾钠离子、糖、其他细胞的产物等。
黄帝说肺合皮毛、肺主皮,是说肺主最外的层次。不能仅仅理解为皮肤,笔者认为凡与大气相通者皆属于最外的“皮”,包括气道、消化道、泌尿道的内膜,因此应该是肺合皮膜。六淫外受,皮膜首当其冲,从而犯肺。但人体除了整体层次,还有细胞层次,它们的“皮”即细胞膜总面积非常广阔,大大超过了整体的皮。整体的皮与细胞们的皮共同形成了“肺胃合皮膜”的人体之表。
肺胃合皮膜不仅是整体与细胞们的第一道防线,还是肺胃主受纳的物质基础。细胞们对于外来之物,先要进行受纳。其程序是先接触再识别,辨别是“己或非己”,并加以记忆。然后决定是接受、拒绝或腐熟。在受纳时,细胞“精动为血”,发生变构,形成并张开特异性的“口”,即受体。受体咬住配体,即西医说的结合。甲神经细胞与乙神经细胞之间的信息传递,中间有一个突触空间,前者的信息性水津如乙酰胆碱,要经过后者的受纳,信息才能像接力棒一样,向下传递,这是肺胃之气的通降,肺胃通降则信息传递。肾上腺素之升糖效应,也要先经过细胞的接触识别再受纳腐熟,析出信息进入细胞内的传递系统,有序传递,而不是肾上腺素直接进入细胞。在大脑的主神明活动中,有大量的信息性水津的传递,也就是有大量的对信息水津的肺胃之受纳腐熟。关于肺胃与心脑神明的关系,张仲景、张锡纯在对神昏谵语的认识中,已经归属于阳明胃。清代医家更提出了“胃热蒸脑”的新观点。以上,笔者归纳为心肺胃一体、心火【神】降胃。胆是六府之一,中藏精汁,是主“决断”的物质,这个精汁就是信息性水津。胆属于胃府,胆宜降,胆降则降于胃府,胆降则胃降,胃降则胆降,肺胃通降则胆降,如此才能心火降胃。肺胆胃失降,则心火上炎,心神不安矣。在肺胆胃的通降中包括肺胃之热的腐熟作用。
免疫之战,发生在细胞层次,是细胞们与病邪的战争。免疫大军有各种兵种,协同作战,配合默契。信息传递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其中,必有心主神明的统一指挥,才能有序进行。这个心神明不是整体层次的大脑的思维,这个心神明存在于细胞层次,是细胞们的心,乃肾主先天遗传的DNA设计好的自动化程序,后者之有序性属于肝主疏泄。
归属于心火降胃的免疫,有各式各样的吃法,吃的内容非常丰富。白细胞们生产名目品种非常繁多的细胞因子等体液性助吃物质,不仅传递信息,还有直接或间接毒杀病邪作用。在信息传递中,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有瀑布放大效应,很快引起群体轰动效应,煽风点火,迅速进入白热化状态,即阳明气分肺胃炽热。
免疫战争的物质基础是肺胃水津,即分子细胞物质,前辈们已经认识到这一点,说耗津伤液。
肺胃合皮膜主免疫。参与免疫的皮膜、水津、细胞都属于肾精,其免疫动力来源于肾,是肾精所化的肺胃元气,所以,黄帝们说,肾上连于肺、肾者胃之关也。
若肺胃卫外异常,肺胃通降失司,属于受纳的接触识别异常,将自身细胞误为病邪敌人,予以肃杀;或太过敏感,反应过敏;或肺胃气虚,反应低下,皆属于肺胃卫外异常之病。
肺胃肃杀,属于秋冬萧萧之气,对于正气来说,是寒凉之性,消耗阳热元气。
黄帝医学,博大精深,是具有前瞻性的先进科学。西医学的分子细胞一旦被藏象拿来,纳入人体社会科学中,就别是一片风光无限的世界。本文仅作了一点“拿来”示范,抛砖引玉,望我等炎黄子孙、民间中医,快快行动,形成“拿来”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