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毁于错误理论观念——《中医科学模式》.序

《中医科学模式》系列稿(1)

中医毁于错误理论观念
——《中医科学模式》.序

王律修 原著



内容提要:辨证论治及其基础理论(气、阴阳、五行、藏象、经络、运气、药性、辨证、治法、整体观念等)是中医对古典医药文献的抽象认识。思辨的辨证论治理论只有解释医学对象的功用,没有预言和生题功用,存在真理和疗效问题。中医把思辨理论置于学术主体地位,替代了基础医学、预防保健、临床医学经验,结果是中医学陷入科学危机。面对现代医药竞争和市场需求变化,中医需要抛弃错误理论观念,恢复经验医药技术在中医学术的主体地位。只有这样,中国中医学才可能推进国家中医药经济发展,才能兼并传统、现代、未来医学。这是我撰写《中医科学模式》的目的和内容纲要。
关键词:中医,中医学,辨证论治,基础理论,错误观念,经验医药,基础医学,科学模式


1、执业中医应当明确中医学学科任务
中医学学科任务是认识人体、维护健康。可是,自从辨证论治观念统率中医后,主流中医就偏离了中医学学科任务——忽略基础医学和预防保健,着重于临床治病。辨证论治观念支配下的中医,望诊但见病人神、色,不见人体脏腑、经脉;闻诊但听病人语言、气息,不闻病人心、肺、肠鸣、胎音;问诊但知病人寒热、汗下、饮食,不识疾病诱因、病因、症候机理;切诊但得寸关尺、三部九候脉象,不审躯体上下、左右、内外病位。辨证中医凭借思辨的气、阴阳、五行、藏象、经络、药性知识模型,把疾病症候、脉象、舌象分析为阴阳、表里、寒热、虚实证候,在医家头脑中综合成八纲、六因、六经、卫气营血、气血津液、三焦、脏腑、病机等辨证诊断,根据主治证候的寒热性质和对象,认定中药寒、热、温、凉、酸、苦、甘、辛、咸气味和归经,根据药性、证性相反原理,虚拟解表清里、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虚者补之,实则泻之对抗治疗原则,形成思辨的辨证论治理论体系。
思辨的辨证论治理论有解释人体、疾病、药物机理的功用。但是,它没有预见人体、疾病、药物真实原理的功用,也没有生题功用。因为信仰辨证论治理论模式,中医不仅停止了人体解剖、生理、病理、药理奥秘的探索,而且曲解《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的经验医药成就。比如,把古典医著描述的人体脏腑器官说成非实质“功能单位”!漠视传统中医预救生灵、先除民病、治未病的预防医药经验!废弃扁鹊、俞跗、华佗剖胸探心、刳肠剖臆、刮骨续筋手术治病方法!排斥中外非辨证论治经验医药技术和理论!结果是中医已有的人体科学(解剖、生理、病理)、经验医药(麻黄、罂粟、黄连、马钱子、延胡索、青蒿成份)、实验方法西医药化!中医丢失基础医学、预防医学、临床急诊、感染、外伤、产科、五官科等主要医药阵地!丢失国际中药、植物药、保健品市场!辨证论治长期统率中医观念,大量消耗国家卫生资源(劳动力、劳动资料),把中医引入偏离医学学科任务的歧途。下面报告我发现和克服辨证论治观念错误的历程。
2、经验中草药治病有神奇疗效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全国掀起寻找慢性支气管炎经验药物运动,我幸运地与几位地方老中医一起工作。我们走村串户,收集到数以千计单验方。结合当时国内报道,选定满山红、芸香草、虎杖、白花蛇舌草、北沙参五味药物,制成针对咳、痰、喘、炎的气管炎蜜丸,不分寒、热、虚、实证候,免费送给55例慢性支气管炎患者服用一个月,结果临床治愈20例,近期控制27例,无效8例。与此同时,我们还用民间验方算盘子根、无花果根、小茴香根、黄荆子、吴茱萸根、水灯芯、升麻、补骨脂,组成制疝汤(配合局部软压法)治疗腹股沟斜疝、股疝、脐疝361例,服药一个月后,124例病人疝块消失,现代医学手术修补疾病,内服中草药也能治愈,中草药作用真是神奇[王律修,制疝汤治疗可复疝临床报告,四川中草药通讯 1976(3):47]!此外,我用阳和汤(鹿角胶、熟地、肉桂、麻黄、白芥子、姜炭、生甘草)治愈1例病史十年的骨髓炎病人,用夏枯草、连翘、龙骨、牡蛎、甘草方治愈1例病史五年的腰椎结核,用猫爪草、山慈菇、半枝莲、滑石、桂枝治愈2例囊性肿瘤,外用骨碎补酒治愈1例小肿瘤。神奇的中草药让我和中医结下不解缘份。
3、疗效不实暴露辨证论治理论问题
一九七三年秋,我考入成都中医学院西学中专业,学习中医古典医著、基础理论、辨证论治理、法、方、药,在数位名老中医指导下临证处方,结业后参加他们的经验文集整理,回原单位临证治病。实践中,辨证论治方药有时很见效。例如,我用小柴胡汤方药治愈1例恶寒发热半月的病人,又治愈1例产后外感病,用血府逐瘀汤方药治愈1例外伤性头痛症。中医药临床疗效令人振奋。不久,我们就在住院条件下,用辨证论治方药治疗肺气肿、乙型脑炎、肝硬化、再生障碍性贫血、慢性肾炎、肾病综合征、尿毒症、卵巢囊肿、白血病、癌肿等疾病。临床十二年,结果是偶有成功、多数无效。成功经历如用大柴胡汤加核桃枝治愈两例胆囊癌,腹水草配伍西药治疗肝硬化腹水很见效;半枝莲、三凌、莪术、泽泻可能消除卵巢囊肿,大青叶、石菖蒲、贯众、茶叶煎剂配合安宫牛黄丸、紫雪丹治疗乙型脑炎有效。失败经历是用辨证方药治疗肺气肿、肾病、尿毒症、糖尿病、再生障碍性贫血、白血病、肺癌、肝癌病,基本无效。观察对象包括病人从上级医院带回的方药。人们通常把辨证论治失败归结为医师辨证不精。可是,辨证精准的用药能治愈器官衰竭、癌症病吗?不能。看来,统率中医两千年的辨证论治医学模式,既存在真理问题,又存在疗效问题 [王律修,临床辨证论治的模态效应,中西医结合杂志,1984,4(7):433] !
4、老中医另有一套治病经验秘诀
辨证论治理论被中医看作中医学精髓,彻底贯穿中医药教育、科研、临床医学中。可是,我在学习、实践中医期间,发现一些中医临床处方并不遵循辨证论治原则(如上述中草药治病经验),名医专家通常对学生们开出的辨证处方添加一二味“经验药”,有些经验药方书不载药性,或药性与所治证候性质并不拮抗。人们喜欢请求老中医处方治病,旨在尊重经验和疗效。看来,辨证论治理论只是中医解释病情、说明经验技术原理的工具,经验技术(方药、手术、针灸、按摩)才是中医防病治病的手段。经验中医药才是中医学术的核心部分。我从此开始区别中医药文献经验和思辨理论,总结、应用中医药防病治病经验。后来,我用人参、枸杞、菟丝子、覆盆子等促排卵、生精子中药,治愈众多不孕不育病人 [科研成果鉴定证书编号:(1991)川中医科鉴字026号],不孕不育病人大多无寒热、虚实证候,促排卵、生精中药原理肯定不是辨证论治观念。又用促排卵中药治愈众多病理性闭经病,用半枝莲、三棱、莪术等治愈众多子宫内膜异位症(卵巢囊肿、子宫腺肌瘤)[王律修,异位消治疗362例子宫内膜异位症临床报告,香港《医学纵横》2000,(1):75]。由于治愈病人的引荐,我研制的中成药异位消、女露、壮阳丹产品荣获美国FDA自由销售证书,现在美国市场上市销售,收到美国医生、病员、保险公司良好反应。为了证明辨证论治观念错误,展现中华经验医药宏大成就,我投入毕生精力完成《中医科学模式》研究。全书三十章,拟逐月发布,欢迎争鸣。
下期预告:命题:中医科学危机与对策。内容提要:中国中医学资源极其丰富。但是,中医把中医药资源放在思辨的辨证论治理论框架上。实证的现代医药风暴袭来,取代了中医在国家医学的主体地位,截走了国际中药市场,我国甚至已成为中药净进口国家。中医陷入自我实现的科学危机之中。辨证论治理论僵化了中医学术性质和中医观念、抑制了中医药生产力、阻碍中医药技术产品创新和市场交流,严重地阻碍中国中医药经济发展。所以,批判以辨证论治为核心的错误中医理论,是化解中医科学危机的首要战略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