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不伤身”是中医技术的真正优势

——兼对中医“简、便、廉”之说的思考□ 韦以宗北京光明骨伤医院

正脊,是正骨应用于脊柱骨关节错位而言,是对脊柱整体调整的中国整脊学的主要治疗方法。正脊又称“捏脊”,清朝刘闻一的《捏骨秘方》有专论“捏脊骨法”。
天台山道家功夫正骨疗法独树一帜,在正脊疗法上也有宝贵的经验。应有荣医师在发掘整理出版了《天台山道家功夫正骨真传》后,又结合临床实践体会,编成《天台山道家功夫正脊图解》,不仅为广大整脊医师提供宝贵的道家正脊经验,也将为丰富发展中国整脊学作出贡献。
中医骨科学是中华民族依据自身的文化思维,研究人体运动系统创伤疾病的防治而形成的学科,以不加重伤员创伤——即治病不伤身的疗法为主。运用手法正骨,是针对骨关节损伤导致错位进行复位,也是骨科的主要疗法。中医正骨疗法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中世纪就已形成包括脊椎及四肢骨关节的正骨复位手法。在20世纪50年代,全国各地的中医正骨名医大都是道长或少林寺武僧。这说明了正骨手法必须有功夫的基础,而功夫的训练,不是一日而蹴,我们从应有荣整理出版的《天台山道家功夫正骨真传》和现付梓的《天台山道家功夫正脊图解》就可明白:熟练的正骨手法来之不易。
然而,如此经几百代人相传,反复实践验证,费大苦功练就的正骨绝技,却每每被人说成是“简、便、廉”,给人以误导。
由于是“简、便”,意味着没什么学问可学,学者往往不屑一顾,都去高看“洋疗法”——开刀,上“白金”钢板、可吸收螺钉——这是“大学问、大技术”。
由于“廉”,正骨技术收不到钱,工资发不出,无奈,80%骨折本可以经手法复位的,由于“价格低落,供给减少”,变成80%骨折都开刀上钢板了。全国中医骨伤科“西化”现象,就是最好的证明。
科学技术是建立在文化的基础上,把自己的技术简单地概括为“简、便、廉”的“中医文化”,也有可能将中医逐步推向深渊。
说中医技术“简、便、廉”,是相对西医而言。但是,中医正骨、针灸,看似简便,殊不知一个正骨手法的训练成熟,不仅需要功力,还要熟识解剖学和力学。因为中医正骨靠的是手摸心会,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是正不了骨的。而相比之下,西医开刀正骨,一刀下去,看得清清楚楚。就骨折复位而言,比手法正骨简单多了。
如果说“廉”,也是与西医技术比较而言,那么,为什么在外国许多的中医技术收费还高过西医技术。这不令人反思吗?
概而言之,说中医“简、便、廉”,并非简单的技术对照,而是含有更深层的思想根源。
其一是民族虚无主义思潮在作怪。中国科学技术在16世纪以前,还处于世界领先地位。17世纪后,特别自康熙皇朝“烧船封海”闭关自守,导致我国失去了与世界各国科技同步发展的契机,以致积贫积弱,最终被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中国大门。当西方文明随着武装和文化侵略同时冲进国门之际,国人在面对西方科学文明的先进性手足无措之时,产生了“己不如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的民族虚无主义思潮。新中国成立后,虽然“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但近百年的崇洋媚外心态,并没有绝迹。看不起自己的传统文化,自然也看不起中医。在某些情况下,中医“不科学”与“简、便”成了同义词。
其二是对中医缺乏了解。看到山上的草药,不用花外汇,只要上山挖回来就能医好病。却没去想这些能医好病的草药,经历了多少代人的实践验证,“科研”投入多大,时间跨越多长。另一方面,毋庸置疑,在医疗队伍中有些人对中医有偏见。西医进入中国,西医守则当中历来有一条,不容许与主流之外的医疗系统沟通,因而对中医轻视或忽略。所以说中医“简、便、廉”,就大有市场了,也就出现中医正骨技术收费不到西医的十分之一的状况了。
事实上,中医技术较西医技术真正的优势是“治病不伤身”,而不是“简、便、廉”。中药取自自然植物、矿物及少部分动物,其中绝大部分可供食用,且经2000多年人类反复食用证明其无毒,更没有化学药品的副作用。在技术方面,正骨、推拿、针灸,不出血,不加重病人损伤和痛苦。从应有荣医师的《正骨真传》和《正脊图解》中,我们都可以了解到,大部分的骨折、脱位可以不用开刀也能复位。常见的颈、腰椎间盘突出症,颈、腰椎管狭窄症,腰椎滑脱症,也不用开刀,用整脊技术也能治愈。至于对过敏性疾病、病毒感染性疾病、代谢谢失调、癌症等防治领域,西医尚未有好方法之际,中医就有一整套的治疗方法。本书介绍的“道家功夫治未病”就是一大绝招。
现在,我们正处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变革时期。中华民族的东方文明经历了近百年与西方文明的碰撞,已从蒙昧中迅速觉醒。一个民族要复兴,民族传统文化的复兴至关重要。对传统文化的发掘、继承和发扬,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应有荣医师勤求古训、博采众方,不为名利,继整理出版《天台山道家功夫正骨真传》之后,又整理出版《天台山道家功夫正脊图解》,为弘扬民族传统文化作出了贡献。人民卫生出版社对代表了传统思想文化的资源进行重估,对原来散在边缘的文献给予高度重视,出版天台山道家功夫医学著作,足见该社对弘扬民族传统文化高度的责任心和先见之明,可敬、可贺!当《天台山道家功夫正脊图解》出版之际,是为序。
(本文是作者为《天台山道家功夫正脊图解》一书作的序,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