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圆地方说起

聪明的古希腊人对世界的看法是这样的:他们认为整个世界是个大沙盘,搁在一条大鲸鱼的背上。这条大鲸鱼则漂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成年扛着这么个东西,鲸鱼背上不免难受,偶尔蹭个痒痒,就发生地震。
而古埃及人则不这么看,他们认为大地是个球形,浮在虚空之中。这当然比古希腊人正确,但本文并不是想论证古埃及人比古希腊人聪明,而是想说,他们这种见识上的差异源于他们住的地方不同:埃及人住在空旷的地方,举目四望,周围是一圈地平线,和蚂蚁爬上篮球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所以说大地是个球;希腊人住在多山的群岛上,往四周一看,支离破碎,这边山那边海。他们那里还老闹地震,所以就想出了沙盘鲸鱼之说。这说明:人们的见识总要受处境的限制,这种限制既不知不觉,又牢不可破。
这个“人们”当然也包括我们中国的古人。中国古人对世界的看法是:天圆地方,人在中间,顶天立地,天经地义,谁若怀疑,必为妖孽。这大概是因为我们地上全是四四方方的耕地,天上则是圆圆的穹窿盖,睁眼一看,正是天圆地方。
但从几何学的角度来看,一个半球的底面不可能是个方形。这是常识,怎么几千年来就没谁跳出来反对呢?你可能会说古人不懂几何。那古人总吃过西瓜吧。你拿个球形西瓜一刀切下去,如果切出个方形的截面,那我就拿那把刀自杀——死在这么神奇的刀下,“做鬼也风流啊”。
我猜,之所以没人反对,不是因为天圆地方是正确的,而是因为它是天经地义的。谁敢反对天经地义啊?我是不敢,那会被打为妖孽的。本人已经有过身为妖孽的经历,知道那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不想再有。
有关五行,教材上以五行配方位。“北方寒冷,与水的特性相类,归属于水;南方炎热,与火性炎上相类,归属于火……”那南极呢?它属不属于南方?归不归属于火?明显NO,因为古人不可能知道南极,它可能连赤道都不知道。
还有,古人老说“三光日月星”,自以为概括得很全面。但天上何止三光啊,至少我还知道一光——北极光。
这要是几百年前,你和一个少年气盛的文人讲这些,他不仅听不进去,还会去衙门告你,说你是乱党——所以本文就此打住,免得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