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fans自述

2009-06-21 03:07 楼主
首先要说的是,俺是中医fans中的业余fans
俺们家乡,在一偏僻的农村。山瘦水小,但俺们村里活到八九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也是有的。在记忆里,父老乡亲们发烧咳嗽之类的,自己弄点姜葱煮面条吃,发发汗;小孩子伤风伤食嗝馊气,也只是用紫苏萝卜子煮点水喝。若是重病,一般也是请当地的赤脚医生背个印有十字符号的皮箱前来诊治。若是病到镇上医院去住院的话,那就是大病了。
在小学暑假时,经常跟小伙伴一起去挖药,只是为了卖点零钱买小人书看。那时俺们乡里有一收购站,除了收购破铜烂铁麻洋子,也收购一些草药。俺们最乐意挖的药,是射干(1.2元/斤),青木香(0.8元/斤),沙参(1.2元/斤),都是要弄干净晒干的。半夏也是收的,但那东西太难挖,长在土里特深,一不小心就会挖跑不见了,其他的还有天冬,极难找,好不容易挖上一点,晒干了飘轻的,也不感兴趣。俺们那药材种类较多,但量都很少。相对来说青木香田埂地头分布较多,而且肥硕,比较重秤,所以俺对那个东东挖的比较多。辛辛苦苦挖上几天,送到收购站,也就是斤把两斤。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收购站当时用磅秤来秤那一丁点药材,是有些剥削的味道,而那时我们都是小不点,说多少就是多少,给点钱就乐得很的。家里有本《北方中草药手册》俺也经常翻着看,里面有很多图片,彩色的黑白的,为的是看看有些什么药材可以在我们那里找的到,当然其性味功能也看一看,尽管看的不是很明白。
俺们那里的夏天,人们身上容易长脓头包疖,自己也是一样。一般都是等脓包熟了,破了,脓头出来了就好了。俺记得一小伙伴身上特爱长此类东东:一次脚背上长一个大包,烂的不行,他是放牛的时候,找一黄牛把患处舔上一阵子,就好了,他身上长的大包疖,其父亲到山上挖一种什么花的根(据说很毒,能闹死人),放俩鸡蛋一起煎水,然后把蛋吃了,喝两汤匙水,就发昏睡觉,醒来后包疖都溃破了,脓头出来了就好了,很有效。而俺身上长的这些东东,自从翻看了草药手册,知道了青木香可以清热解毒,知道了银花藤鱼腥草可以解毒,有一年夏天,俺把这几样(都是鲜品)放在一起煎水喝了很多回合,那个青木香真苦啊!比黄连都苦。不过从那以后,身上就没再长这些大包疖了。
听父母讲,俺小时候身体比较差,拉肚子是经常的事情。有一次打青霉素,浑身发青,差点就没了,吓坏了父母亲。长大了才知道是过敏体质,只要是需要做皮试的针,都不能打(95年因手被螺丝刀弄破了,到医院打破伤风针,先做个皮试就觉得出冷汗,头晕,恶心,站不住)。5岁的时候一次跟小伙伴玩耍,一块石头扔准到俺鼻梁上,鼻子当时出了很多血,从那以后落下了“鼻衄”的毛病-很容易就流鼻血,热了流,冷了流,晚上睡觉没准也流到枕头上,为这个,父亲母亲心力交悴,不知道为俺找了多少偏方吃过,都没见过效果,一直到参加工作那一年-那一年俺20岁-整整十几年。
父亲是比较好学的,虽然他在他们的年代只读了三年书。家里有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籍,是父亲从全国各地买到的。夏天流鼻血的时候,父亲也会开些药,俺记得是丹皮生地之类的,现在想起来,那些药是不对证,所以一点效果都没有。在读初二那年寒假,俺有些胸闷涨气,父亲开了些陈皮木香瓜篓之类的药,吃下去,感觉到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放了一些气,便轻松了。也是在那年寒假,坐在炉火旁,十分无聊,将父亲的一本《中医学基础》翻着看,从阴阳五行到脏腑气血,从八刚辩证卫气营血到六经十二经络,一发不可收拾。那个年龄,正是对大自然思考的年龄,俺遇到了中国的传统哲学思维,很容易就被迷住了。那时候,父亲大约也是刚刚开始对阴阳学说的思考,记得有一次父亲问俺:人睡着的时候就象死了一样,怎样用阴阳去解释呢?俺当时说阳气出来的时候人就是醒着的,阳气进去了人就睡着了--这个对话记忆犹新,呵呵。
读完初中,俺便到武汉上学去了--因为成了吃皇粮的。学校老师讲的课俺是不大感兴趣,老师在台上讲,俺在下面看《医宗金鉴》《内经选读》,老师即便是看到了,也是不太管的。当时看《内经选读》讲到阴阳离决,阴平阳秘等解说时,真的有豁然开朗的快乐之感,这感受现记忆犹新-但现在再看那些篇章时,却又是混混沌沌了,呵呵。而《医宗金鉴》的上篇讲的是伤寒订正,看第一篇太阳证俺就看不下去了,倒是把下篇的诊法脉法读了一次,觉得很有意思,把五脏六腑和五行归类,比较好懂也比较清晰,读的当然很认真--因为现在把那书翻开,里面划的杠杠相当多,只是大多都已忘记了。
学校图书馆里有本《简明本草纲目》,俺也是经常借来看,里面说的什么水啊土啊的,甚至说寡妇床边墙上的土也能入药,让人感到很新鲜。
那时的俺,除了经常流鼻血外,还经常头痛。看过了《金鉴》和《本草》,就想自己弄点药试试治疗头痛。于是乎,俺把《简明本草纲目》上的能治疗头痛的全罗列出来,最后也弄张纸将这些药象模象样地排成方子的模样,现在还记得里面是天麻蔓荆子白芷之类的---揣这这方子跑到武汉付家坡一大药房,那天是元旦节的前一天,学校放假。进了药房心里跳的厉害,是一个老阿姨接的。她看看了,就问俺:这是什么人开的?不给点!俺支支唔唔,最后还是承认自己开的。老阿姨问:你这乱七八糟的治什么病?俺小声说头痛。在俺一再坚持下,老阿姨还是给发了药,七块多钱--相当于当时俺家乡到武汉的车票,七个多小时的路程。
揣着那付药回来,已经是傍晚,去开水房打开水,在开水池龙头边却被一女生将刚接出的一桶水拖倒了全倒在俺身上那付药是没吃成,倒是先三度汤伤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那医院治疗烫伤的药水真的很效,一位姓饶的青年医生也非常和蔼)。后来父亲看了俺的药方,骂了俺一顿,把药扔了并可惜了半天,那时候七元钱是个不小的数目啊--从那次父亲的怒骂,知道了处方是要辩证的,处方也是有君臣佐使主辅制引的,不能头痛医头。即便是个头痛医头,也是要分原因的。那年俺16岁。
于是后来就看《金鉴》里面的《删补名医方论》,看过了,都忘了--只是四物四君还记得,字数少,好记,呵呵。遇到不舒服的时候-俺初中时因饮食问题(经常冷猪油拌饭)和一次心情郁闷喝多了酒,造成胆囊肿大留下后遗症-也去医院,但只找中医科看。开了些黄连黄芩石斛之类的和逍遥丸药,吃了不是很见效,也就不去了。
那些年气功是比较热的。学校足球场和树林里,一到晚上,少不了有许多站在那里练气功的。俺那时候也练,(因为在初中时代就跟着同学们一起盘腿静坐了,一下晚自习,宿舍里床上(通铺)坐着一排象模象样的“修行者”,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十分可爱)。当然是没有师傅教,自己看书。今天看这个功法,过几天看那个功法,总想练出个特异功能来。当时的权威报纸《中国青年报》经常大篇幅介绍XXX功法的XXX人的神奇故事,让人浮想不已.心境浮躁,终是没练出个什么名堂来,却是越练越觉得心烦,发闷。也有出现比较好的感觉的时候,感觉自身不存在了,空灵灵的十分舒服-但这样的感受只出现过一两次。最终是有一次站在操场练气,提气走督脉上百会下印堂,两眼球有触电的感觉,气感相当强,可鼻子的血也跟着出来了。自那以后,就不再练那玩艺了-没师傅带,不敢,怕变成欧阳峰。
俺在初中时,一次突发奇想,将空气象喝水一样“喝”到胃里会怎样?---结论是随后会频繁矢气,但不臭,而且感觉肚子很舒服。因此放弃了对于特异功能的幻想后,这个方法一直是俺经常使用的,让肠胃呼吸一下空气,直到如今,有时也会在睡觉前用一用(后来在一本上偶然发现“三三九乘元功”就是这样做的)。
由于所有气功书籍都要讲气血经脉阴阳,因此对学习中医来讲,还是有些帮助的。
毕业后,就参加工作了。那时候一门心思就想改行,搞中医。因此报考了自学考试,考中医。当地的卫生局教育科死活不同意,因为俺的职业跟医生根本就不搭界。但俺很坚持,去了卫生局很多次,俺不知道送礼,但俺的坚持,把那位教育科的主任感动了,批准了俺自学。记得当时考了《中医基础》《中医诊断》《内科学》《中药学》,最低的有70多分,高的考了89分。《方剂学》《医古文》考过了,但因为当时工资很低,吃饭成问题,跳槽到了另外一个省,到底考过了没有也不知道了。同时得知即便是考过了所有课程,最后的一个实习是让人头疼的---因为职业的原因,我不可能能够找到一家医院让俺实习的,况且吃饭都成问题。因此,半途而废。那时,我20多岁。
在那个单位里上班,俺还是经常出鼻血,也经常头痛。车间里同班马永章大姐有一次看到俺出鼻血,地上一滩红的,就告诉俺她知道一种治疗鼻血的草药,她丈夫先头也出鼻血就是吃那个好的。俺不是很相信,因为从小吃的偏方草药太多,都不见效果。但马大姐很热心,她采了那药,在家里做好了带给我吃。一共吃了两次。从那以后,俺的鼻衄彻底断根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神奇,真的很神奇!另外一次,俺头痛,上班时伏在办公桌无精打采,马大姐看到了,说她可以帮我治疗一下:弄来一杯凉
水,让俺埋头伏在桌子上,然后就蘸着凉水揪后脖上的俩大筋,揪了一阵子,那个黑啊,那个痛啊,但大姐让俺忍着点,依旧揪了一阵子。感觉到头身微微冷汗,舒畅的很,头也不痛了。自那以后,多年头痛的毛病也去了。这两件事情,使我对大姐的恩德刻骨铭心,同时也知道了不用辩证也能治病的。
一次吃得很饱后就伏在桌子边午睡了,醒来后呃逆不断。一连两天,实在烦人。自己想了一下,脉实,是什么东西堵在食道管了?于是用铁汤匙锹点食盐放在火上烧一把,化点水喝下去,吐出了一些涎,感觉顿时舒畅,也不打呃了。
除了感觉中医的神奇,俺还能说什么呢?因此对中医越发喜欢了。另外有一次,胃痛,去当地医院中医科,医生问了一下哪里不舒服,俺说胃痛,医生便再没有他言,脉不号舌不看,埋头开始开方子了。开了一长串。俺没敢吃,自己到外面药店买点逍遥丸加十克西洋参,泡着点水喝了,也就好了。这次经历,也让自己一定要学一学中医,虽然此生与医生职业无缘,但至少能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中,整日为吃饭而发愁。中医书籍是很少看了。但有时候也翻一翻,思考一下。
在98年,一次冒雨骑车,次日高热,口渴,汗出,自拟了荆芥防风之类的,无效,高烧了好几天,直到烧自然退了人还是昏沉不爽,到一小诊所打了一瓶XX克星之类的(记不清了),边吊着水边凉汗出,就解了。可能是高烧过头了,随后呃逆频繁,连续几天,缺盆都感到涨痛,心中颇为焦急但找不到方法。被父亲知道了,让妹妹给俺捎了两瓶银耳罐头。那一口喝下去,顿感心下舒畅,呃逆立解。
还有一次感冒,吊了一针后,感冒的症状似乎是没了,可人感觉到头重脚轻,轻飘飘的,晕眩,走点路就感觉到虚汗。脉浮大软,舌光。自拟黄芪洋参麦冬五味子甘草一剂,用水杯泡着,喝了一次,没多久就感觉到人舒服了,那感觉可以用立竿见影来形容,妙不可言!不过次日头皮上似乎长了许多类似疖子的疙瘩,不痛不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没理,过几天也都消了。
有一年冬天,受了寒,不停咳嗽,咳痰清稀。自拟了麻黄桂支杏仁甘草防风之类,放在水杯里泡水喝,见效很快,微微有些汗意就不咳了。因父亲一再告诫俺,麻黄适合于极寒冷的地域使用,因此对于俺们中原地带的一定要小心,发汗力太强。因此,俺对于麻黄的使用,最多的时候也不过4克,也能发汗,效果也挺好。这个方子俺自身用过几次,都是水泡着喝的,都是立竿见影。
那个时候,父亲对中医似乎有些火候了。经常有些人来找着看病,听说还十几副药治好了一例精神病人。后来到县城里的药房里坐堂,属无证的那种。父亲也对病案做记录的。写在本子上,用的是毛笔。他经常要俺把他写的看一看。可俺看那病案时,一般都是:XXX人/男女,XXX地方不舒服,然后就是处方。俺觉得比看《伤寒论》还难,所以放着,一直也没看过。听父亲讲,他是看刘渡洲老师的一本薄薄的书而豁然开朗的,近来俺也看《伤寒论注解》,书上有父亲曾划过的杠杠,但他对伤寒论中的经方,似乎从没用过。尤其是麻黄,从不用。伤风感冒都是以防风桂支之类的解决,治疗过多例小儿,效果很好。当然,父亲的诊疗中也有诸多不见效的。
俺的姨父老早就是开诊所的,其擅长的是推拿接斗,也就是骨科,在当地比较出名。据说是他舅舅传的,自小就在磨刀石上练推拿手法,他的手力十分强和巧,俺是感受过的。他也知道许多奇方奇法,俺曾见他治疗一例眼皮下垂抬不起来的小孩子,不到十分钟,小孩子的眼皮就能抬起了,神奇的很!至于说鹤膝风之类的理虽已明但治疗取效却难的病症,他也有许多奇方奇法,见效很快。只是因为和他见面的机会少,也就很少有机会学习他的手段了。
因为自己不是医生职业,患病吃药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因此,对于那些曾经亲身经历过或亲眼看过的病案记忆十分清晰。而这些病案的治疗经过之效捷,使俺固执地认为,那些动辄吃几十剂甚至吃药以年以月计的,根本就是药不对证,而非什么中药治疗慢性病效果慢。

--唠叨中不觉深夜了,不写了,有空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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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21 03:44 2楼
通读了, 真实了得!
2009-06-21 06:10 3楼
等待续文·······
2009-06-21 07:56 4楼
中医之路,真正的中医之路,中医就是这样成長的.
2009-06-21 12:55 5楼
续:
记得2001年的春节,其时弟弟在红桃K上班,过年回家带了一箱该公司发的所谓的营养保健品,有补血的,有安神的,还有蜂王宝什么的,平时买那些东西是很贵的。俺如获至宝,挑里面最贵的蜂王宝和什么安神的丸子吃。过了几天,偶然发现左边大腿外侧有一块皮肤粗糙的很,硬硬的,表面象癣一样,再过几天,全身就发痒了,那种痒象是从体内往外透的一样,浑身抓出血痕,大便恶臭。于是停了那些保健品,买点湿毒清胶囊吃了,似乎好了些,也就没再在意。
春节过后,为吃饭问题就到深圳寻活路了。当时还有几板红桃K的保健品丸子,没舍得扔,带上了。到深圳之后某天,想想扔了可惜,便吃了几颗。这一吃,问题又来了:浑身发痒,燥热。到药店买点息斯敏吃,头次吃了好些,过几天又开始痒,再吃息斯敏就无效,浑身还长起了风团一样的疙瘩,大腿那块巴掌大的癣开始红肿发痒流黄水,大便也几天不通,人胀的难受,眼睛都红了。于是决心自己开点中药吃,当时开了清热解毒的草药,如银花薄荷鱼腥草白鲜皮败酱草蒲公英黄芩金钱草大黄硭硝,下午下班喝了。到晚上半夜,入厕数次,恶臭。次日早晨,人感觉有些虚,但浑身的痒和风团没了,大腿上的那块癣也明显柔软发蔫了。心中甚是欣喜。为了加快痊愈的速度,俺把那药又点了一剂量,真要命-攻伐太过,邪毒反陷,以至后来小腿外侧,手臂外侧,后脖,后背等处到处都发展了跟大腿上那块相同的东东,痛苦不堪。现在想起来,若当时后续吃些味道平缓的清热解毒药物以缓图之,可能不会有更大的恶化,那第二剂药实在应该把大黄硭硝去掉的。
后来经常吃点清热解毒的药汤,外用皮炎宁酊,大半年才完全消除那些恶癣。即便是消除了,若逢到心情不好,劳累的时候,胳膊肘脖子等软皮的地方还会发。调养了近两年,才算完全不复发了。这个经历,现在回忆起来都恐惧。从那以后,俺对保健品一类的东东深恶痛绝。再好再贵的,俺都视为垃圾。
在深圳,很少有心情去看中医书籍的。但由于此次经历,使俺对中医的思考和体悟从没停止过。从俺自身的体验,类似的癣类,是大肠火毒,同时还伴着血虚,以至缠绵难休。
后来也结婚了。老婆经常肚子疼,平时俺也就是用手掌搓烫热敷一下,当时就能缓解。逢着胃痛,就用牙签扎住中脘,力道由轻而重,一般三五分钟都能缓解。这些方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尽管后来在网络上知道别人早就发明了这些法子。用手掌热敷,俺取的是热能通寒凝的理论。用牙签缓解疼痛,俺的想法是当人体受到外来刺激时,气血就会跑到受刺激的地方去修复和抵抗(跟社会治安一样,哪里乱了哪里就会出现警察和军队)。有次脚崴了,先用正骨水涂满脚脖子,然后用牙签扎,俺不懂穴位,只是找那些最有感觉的地方扎。晚上睡觉前扎的,睡一觉,起床就好了。这些小法子简单,实用,而且很安全,俺是十分喜爱。
结婚一年多,老婆还不怀孕,我自己急,双方的父母也急。老婆对俺们这些所谓的中医疗法很是不屑,她以及她娘家人所信任的,是“正规医院”,而且要“大医院”。到“正规医院”去检查了大半天,各项指标正常。俺要给她开点药吃,她怕把人闹死,呵呵,很难办。07年开春,母亲不慎摔了一交,腰部摔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俺和老婆赶回家去看望。回家后,俺配了些药浸了点酒,当天给母亲推拿,因为是第一次施手,俺没经验,手上力道不够,母亲说太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于是就用磙法,凭着俺那点自己的想法磙了一阵子,松了松筋,第二天母亲就能起床了。俺心里也是欣喜的很。后来姨父也赶过来了,为母亲推拿了一回,他的手很重,母亲说推过之后浑身都痛。
那次回家,父亲乘机为俺两口子号了号脉,说俺气血亏虚(因为俺自小鼻衄十几年的)。给老婆号了脉后,说她身上寒气太重。于是给老婆开了个方子,大抵是八珍加上温暖下元的药物,八珍的量大,而温暖下元的分量很轻,如肉桂桂支故子等,多的10来克,少的只有5克。而且没有附子。父亲是从没用过附子的,他一向不用那些比较峻烈的东西,畏如蛇蝎。回到深圳,俺照着方子抓了三剂,老婆还是不情愿吃,但正规医院检查了一切正常,她也别无他法,就吃了一次,感觉小腹和手脚温温热,很舒服。从那以后,老婆对中医药似乎不是很反感了。是年五月,老婆怀孕了,俺让老婆辞了工,回家养着。去年三月,俺们的宝贝女儿出生,活泼可爱 。
老婆的侄子,在不到一岁时带到广州玩,被带去游泳池游泳,回来后浑身就发痒,长红疙瘩。俺岳父岳母和他的爸爸妈妈急的不行,带着他到处瞧病。一年多,吃了很多药,打了好多针,总是不好。尤其冷天一到晚上,小孩子就身痒难忍,小手拼命地抓,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最后为了防止他抓,就给他戴上手套。可小孩子痒的难受,哇哇地哭,治疗了一年多,钱花了上万,医生说是荨麻疹,还有的说是心肌炎,可就无法治疗不好。其时老婆因孕在家里静养,逢她侄子被蚊虫叮咬,起了很怕人的包肿,到医院打针也不太效。于是打电话给俺,问是否可以开点中药吃。俺想到那小孩子所谓的荨麻疹体质,就給开了养血,解毒,宣散风邪湿毒的方子(之前在俺父亲也开了七剂中药,吃了有些拉肚子,就没吃了),在手机上用短信发去的。俺想到夏天正是去宣散邪毒的好时光,所以对其当时的蚊虫叮咬倒不很在意。方中用了土茯苓蝉退薄荷银花藤白鲜皮败酱草之类,也用了党参黄芪当归夜交藤之类的。前后略有改变,吃了三四次。是年秋冬,小孩子晚上睡觉身上不再痒了,岳父岳母高兴的很。后来岳母说自己头晕眩(长期吃素),也要俺给开点药吃吃,以八珍加减,也就两剂,反映说感觉颇好,只是岳父也跟着吃了些,说有些胀气不舒,岳父体胖,当然。
去年春节回家,在火车上吃的生冷,回家后如厕时肛门出隐隐发痛,似有硬物。大过年的,不便吃药,也就没理它。回到深圳,渐渐疼痛加重了。弄点二黄银花吃,越发疼痛,痛不可触,感觉是一条硬索状痈肿从大肠伸出来一样。说实话,当时很慌,一是从没见过此类东东,自己也看不见,二是这个东东长的不是地方,凡是人体凹陷处长痈肿,是比较凶险的。上医院吧,免不了要割一刀,那地方割开了是什么后果,俺不敢想。而且还要上班,老婆在家,也没人照料。因此还是发狠心自己开药吃。开了黄芩防风白芷银花乳香没药桃仁等等,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近半个月,此物终于熟了,于一天晚上溃破,出了很多脓血。也就好了,算是舒了口气,也没影响上班。此案俺曾在本坛发过贴子,现在似乎删掉了。今年,老地方又长此恶物了,一开始俺就有警觉,先以银花甘草一剂打头阵,再开了党参30黄芪20皂角刺20败酱草20白芷10银花50,用一大把鱼腥草先煮汤,再以汤煎药。一剂后迅速肿起,痛之掣掣,坐立难安。二剂后便溃破,出恶脓败血若干。再以上方加乳香没药各3克,善后。从发作到痊愈,总共一个多星期。俺至今不知此物是否就是痔疮。思之原因,大约是俺长年洗浴冷水,感冒较少,而夏季常处于空调冷风之下,邪留于皮肉之间,至春季随风外散欲找出路,发作之先是有点拉肚子的,故随之从大肠出。

--先吃饭去,空了再写
2009-06-21 14:28 6楼
这样的文章对初学者有好处,有鼓励及借鉴作用。期待后续。
不知修人和修机器的差别在那?
2009-06-21 15:36 7楼
续:
今年天气十分异常,整个春天老家都是冷雨绵绵。在深圳过完年,就把老婆孩子送回家了,原指望回家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可一回家就开始下雨。四月份,老婆孩子都有些咳嗽。俺从qq发了个方子让老婆点着吃一剂,大抵是紫菀杏仁桔梗麻黄甘草之类,老婆将方子给父亲配药,父亲觉得俺的方子开的不行,发药的时候有的分量减了,次日老婆说喝了那药,晚上咳的就没停过。俺反思自己的方子是否开的错了,同时对父亲擅自更改俺的方子感到很郁闷。于是老婆回娘家去住了,可岳母及老婆的侄子也都咳嗽,俺的宝宝也咳嗽,于是就四个人一起到医院打点滴。俺听说小宝宝也去打点滴,而且打了三天,很心疼也很焦急,因为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冰冷的水往身上灌?于是就赶回家。其时岳母和老婆以及她侄子都还咳嗽,而俺宝宝不咳了。给老婆开了一剂,然后给岳母也开了一剂。岳母当时的脉象俺还有印象,寸关浮,大,缓,而尺脉无力而沉,自诉怕风吹,风一吹就作寒惊,俺给她开的是桂芍风之类。老婆服药后,晚上咳的少点,次日还有些咳,但第三天的天气放晴,阳光灿烂,心想自不必再服药即可痊愈,果是如此。而岳母服药后,次日说再没有风吹就作寒惊了,但还是咳嗽的厉害。她那咳嗽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早年坐月子犯上的。说实在的,俺就那一板斧,一下没中,心里也没谱了,于是建议她去医院找中医看。去找到了一位老中医,退休的老院长,号过脉看过舌后,说是肺气肿,当时开的方子俺看了下,似乎象小青龙(没读过伤寒,也只能猜测了,里面有麻黄细辛)三剂,方子点药时药房收走了,无所考证。岳母吃了那药后,就开始拉肚子,胃口也急剧变差。于是俺建议那药先不吃了。俺再开一剂健脾胃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于是换了家医院另外找个医生,那医生说健脾开胃是当务之急,开了些药。后来俺便回深圳了,据说岳母后来又找那医生开了建脾胃的药,现在已经康复了。现在回想起来,岳母当时的情况是比较危急的,每天几乎是滴米不沾,红枣水都不想喝,虽然她长年吃素,但她是经常打坐的,一团元气还是挺扎实,能在危急关头挺过来。
这段事情的经历,使我决心要把伤寒论读一读了。各论坛的网友对伤寒推崇有加,因此俺也想看看他们是怎样学习的。而《伤寒论》前头不医理分析,后面不解药理,各条文都是XXXXX者XXXX主之。读起来颇费神,想不明白。尽管有王叔和的解说,但感觉前后总有些地方牵强或逻辑上的矛盾。如果想不通顺经方中的来龙去脉,俺是不敢轻易用的。
作为一个中医fans中的业余fans,俺感觉到中医的确是太广泛了,天地人时法,似乎没有定式,变化无穷。同时,作为一个门外汉,也感觉到中医理论体系的混乱。《内经》是大家都没有异议的一本典籍,可一百个人读她,就会有100种各人的理解,对于阴阳五行,各人的体会怕是相差的很大。即便是《伤寒》这种板上钉钉的文献,在临床应用上,不同的医生也会开出不同的方药来。这种现象,俺以为是中医理论体系没有标准的结果,是全在“意会”的结果。俺修机器,一般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绝大部分中医似乎就不能准确地预后---这还是因为没有一套准确的系统的理论作支持的结果,因此处方谴药,效或不效,靠经验的比较多,所以中医者以老为贵。
作为一个中医fans的业余fans,日常合理养生也是必要的。俺的烟瘾颇大,这个是健康的一大威胁。一直也想找到戒烟的良方,不得。前几日看到绿衣先生的贴子,于戒烟原理上的见解,受到些启发,因此近段时间不仅要啃啃《伤寒论》,也还要根据绿衣先生的理论去试一试戒烟的药汤了。
2009-06-21 18:38 8楼
文章写的很好,我当年的烟瘾也很大,顺便说下我的戒烟过程: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后来对抽烟产生了厌恶感,一支烟点燃抽不了几口就有一种想把烟揉碎扔掉的感觉,于是慢慢的就戒掉了
希望您能戒烟成功
2009-06-21 19:10 9楼

请讲讲戒烟的经验?是借助药物,还是依靠毅力?
2009-06-21 19:28 10楼
我主要是对抽烟产生了厌恶感,算是毅力吧,只要熬过一个月并在受到他人诱惑时不为所动就能够成功。
2009-06-21 19:45 11楼
哇,最喜欢读这种原味的果实了,朴实而又有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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